不跳吧……虽然以后可以给芳行补上,但就像是生日已经过了好几天才收到生日礼物,总感觉缺了什么;但跳吧……先不说自己只是一个纯粹的理论派,唯一一次上手还是一场没有技术含量的啦啦操,而且在此等风口浪尖的时候跳舞,即使现在宴会上的大家都抱有善意,但难保以后不会出现什么风言风语,败坏海祇岛的名声。
好难抉择啊……
纠结的秦和瑟决定不能让他一个人纠结;他偷偷敲了敲徽记,决定骚扰远在渊下宫的大蛇。
衣袍下的红光微微一闪,连接被接受,周围不再有上一次那嘈杂的背景音,只有奥罗巴斯清浅的呼吸在脑海中响起。
“你在书房?”
“嗯,我在。”笔尖摩擦的声音响起,大蛇回应了他,主动提起道:“怎么了?是遭遇了什么麻烦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麻烦……是有,但也不算大。”秦和瑟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对奥罗巴斯一一道来:“所以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作为过来人,你有何意见?”
大蛇沉默,笔尖摩擦的声音消失;秦和瑟发着呆,耳外是宴会酒杯碰撞的欢闹,而他的大脑则一片宁静,二人的呼吸逐渐交错重叠,无意间达成同步,化为如同一人的回响。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奥罗巴斯打破宁静,问道:“你为何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就有了想为他跳舞的决定?”
“啊?”秦和瑟被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短暂思考之后,他无奈地回答道:“就……想回应一下对方的期待吧……”
“毕竟未来不可控,谁知道以后有没有这样一个机会再回应这份期待啊,不是吗?”
奥罗巴斯没有言语,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大蛇再次问道:“你的因果不是可以推演未来吗?你为何会未来不可控制呢?”
“正因为我有‘因果’,我才明白‘未来’是最不可控的啊。”秦和瑟轻轻拨弄眼前盘中的小鱼干,言语之中不见情绪:“因果千千万万,你并不知道,你的未来究竟会往那一条因果发展。”【1】
“可能你推演了无数可能,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结果现实偏偏往那可能性最低,也最坏的因果发展;可能就只是一个与你几乎没有任何关联的因果,在一瞬间就会改变你的一生;可能应该必死的因果,却在逐渐的发展中,显现一丝生机。”
“不管是在哪里,除非跳出时间之外,以旁观者观察时间的进程,否则任何能力都只能影响,无法决定未来。”
“任何能力,都不可以。”
秦和瑟的声音低沉,斩钉截铁的语气和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所不同;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放松下来:“抱歉,我语气有些不好,让你无端受了我的气,实在抱歉。”
“没事,我不在意。”大蛇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而是回归那最初的问题:“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份期待,那就去跳吧。”
“如果他人想打压诋毁你,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成为对方嘴下反复咀嚼的渣滓,和舞蹈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海祇岛不是受气之辈,如果对方真的对我们有敌意,回敬他就好,不必在意他的想法。”
“舞蹈本就是人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即使你没有任何舞蹈功底,你回应这份期待的情感,也会通过舞蹈传达给你想给予的人。”
“而且……”奥罗巴斯想起秦和瑟一看就极为匀称且协调的身躯,还有那可以把龙蜥灭团的体术,没有任何犹豫:“我觉得,不管你跳什么,都会很好看的。”
“我发誓。”
“……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秦和瑟没忍住摸了摸鼻尖,大蛇的鼓励让秦和瑟不由得感到些许羞涩,还有一点被夸奖的飘忽:“那个……就先谢谢你的建议了。”
“我在看看情况,一会再决定。”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确认一下,如果某人准备充分,再考虑这些也不迟。
秦和瑟刚想挂断,大蛇出声道:“那么,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嗯?你说。”
“如果你决定跳舞,我能否作为你的观众呢?”
“啊?”秦和瑟一头雾水:“这不是什么私密的事,你要看当然没什么,但你有什么办法从遥远的渊下宫一下子窜到这里啊?”
“政昭是我的眷属,我可以与他共享视角。”这并没有难倒大蛇:“我待会会和政昭商量一下,到时候我会暂时占用政昭的左眼,观看你的演出。”
“你好像很笃定我会上啊?”秦和瑟听大蛇那样积极,忍不住打趣道:“怎么?这么想看我跳舞?我一个大男人跳舞有什么让你怎么积极的?”
“因为好看啊。”耳边又一次响起大蛇轻缓的话语,带着柔和的笑意,让秦和瑟耳垂发热:“我说过:‘不管你跳什么,都会很好看。’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期待你的表演,一会见。”
“噢……一会见。”
连接断开,秦和瑟假装淡定,强压下翻涌的热意,但还是羞愧的捂住自己的脸。
秦和瑟啊秦和瑟,你是越来越菜了,就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