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一项长期工程;抱歉,又要麻烦你了。”
慧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队员们,想起秦和瑟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思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改的,它需要时间的积累与融合。”
话说秦先生好忙啊,是去做什么任务了吗?
……
此时的海盗营地里,篝火里只剩下微小的火苗,岸边若百无聊赖地将火苗熄灭,又重新点起。
今天是大家去探那处水下遗迹的地方,据说昨晚光线昏暗看到的光亮,是一个带着金砖的墙壁,它似是因为常年未修,最终塌陷出一个小洞,露出了砌在石头砖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砖。
这次还是老规矩,所有去探遗迹的人都要上交一半充公,剩下的,就由自己处理。
金砖啊!拿一块都能换好大一笔摩拉啊!要是多那几块,直接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岸边若在大脑里幻想那些金砖在面前闪闪发亮的样子,非常想把已经扔到海里喂鱼的太郎再一次狠狠鞭尸。
昨晚因为他的失误,让太郎“偷”到他的钥匙,所以失职的他,虽然逃过了“掉头”的命运,但还是被罚留在营地看守。
切!怪太郎那个猪脑子,都死了还要害他连坐,早知道就不给他钥匙了。
愤愤地灌了一口从太郎床位搜刮的酒,不仅如此,在分“遗产”的时候,他还因为被训斥,慢了所有人一步,等到他去搜的时候,只剩下这瓶没什么味的酒了。
他*的,也不知道给老子留点好东西,倒霉玩意。
他实在有些坐不住,把手里的木棒随手扔进火堆,起身准备去散散步。
从洞口多向外几步,就可以看到昨晚发现的水池;之前还在水池边上的人全部消失,只有空荡荡的工具包在池边随意的摆放着,看得岸边若心里发痒。
我也好想去啊!!!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愿望,日光突然变得耀眼,他微微眯了一下,眼前的一切渐渐扭曲起来,但他却觉得,这好像本就如此。
粉嫩的天空蛄蛹着奇形怪状的云,绿草变成了“蓝草”,像跳舞的小人一样杂乱的涌动,各种斑斓的黑色蝴蝶如群鸟般变幻着形态,巨大的纯黑蝴蝶描绘着眼斑,是一位美丽女士的面具,它悠然靠近,给予岸边若一个勾魂夺魄的“吻”。
岸边若瞪直了眼,主动向前靠近,她却如玩笑般后退,扑闪的“皮肤”倒映在透明的水面,像舞蹈,又像是在索要一个拥抱。
岸边若大脑一片混沌,只有一个想法在此刻清晰的呈现:她是我的。
水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岸边若向她奔去,每接近她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在不知多久之后,他把它抱在了怀里。
“小琳……”岸边若还未因抓到人而感到欣喜,一股猛烈的咸呛骤然填满他的整个鼻腔,他定睛一看,怀里并不是什么美人,而是一把绿油油的海草。
岸边若没有叫喊,毕竟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长久的危机本能让他立刻屏住呼吸,向水面游去。
他刚才到底怎么了?
可不知为何,明明看起来近在咫尺的波澜此时却格外遥远,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肺里的氧气也快不够用。
岸边若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一条“海草”缠住他的手,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让他不寒而栗。
“若哥……”又一条“海草”缠住他的脚腕,岸边若双目圆睁,抖成筛糠。
“不是说好带我来海边玩的吗?”“海草”缠住他的嘴巴与脖子,一张人脸出现在他的背后,语气依旧如此温柔:“为什么要把我按在水里呢?”
人脸伸长脖子,转到岸边若面前,与他对视。
“你当时先是用手按住我的手腕……”手腕的“海草”骤然收紧,红稀释在深色的海水中,宛如一条鲜红的烟。
“然后用脚踩住我的脚腕……”“海草”故技重施,死死勒住岸边若的脚腕,带出点点“红线”。
“为什么啊若哥?”脖子也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收紧:“海水好冷,身体好疼,若哥,你为什么就这么把我丢到海里啊?”
岸边若双眼突出,在喉咙里艰难的问道:
“你……没……有……死……”
“若哥在说什么呀?”人脸突然笑了起来,如牙齿交磨的诡异笑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水域,周围越来越昏暗,铺天盖地的“海草”向内聚拢,如收网的捕蝇草,即将享用它的美味。
“在三十年前的一片沙滩下,不是你为我绑上水草,在见到我没有再次浮上来的时候,才回家告诉我父母,我是被海草淹死的吗?”
“我在暗无天日的海底待了十年,直到海流将我解放,我才能来找你啊。”
“我早就死了啊……”
笑声越来越大,仿佛每一片海草都有一张无形的大嘴,随着它一起“欢笑”。
“所以啊若哥……”手脚在这一刻断裂,向上浮去,岸边若眼睁睁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水面被“海草”彻底淹没。
“我是来接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