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校长却没有像虞幸猜测的那样,回来的第一天就将他叫过去。
虞幸竟然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三天时间安稳指的是,白天上课依旧看着不怀好意的教师惩罚犯了错的同,晚自习时偶尔能听见其他班级传来的尖叫。
食堂许多窗口暂时关闭了,坠鸟窗口被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厨师接管,只是虞幸去吃饭的时候,隐隐发现这个女厨师不算特别灵动的脸上,经常会出现对他十分忌惮的表情。
大约是知道之前发生的那件事的内幕吧。
除此之外这三天里没有发生什么特殊到让他们应付不来的事情,顶多是三年级4班的生和奥利弗、丽贝卡卡之间的冲突,一连很多天都是这样,看也看习惯了。
得到了希望的被欺凌者已经会如何反击,常常是互相喷的有来有回,总的来,虽然依旧会被群体欺压吃亏,但倒也不是特别难过。
白毛女生依然在班里像个透明人,自从外来的转生们揭露过一次这个班级的世界观之后,她就对转生们十分亲和,可惜总是睡不醒。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虞幸每天都在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校长的传唤,顺便还让已经成为红袖章的曲衔青暗中收集信息,帮着打探消息。
曲衔青得到的结论是,校长回了圣乔尼斯中,首先做的是处理之前留下来的烂摊子,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虞幸。
虞幸知道这只是个表象,和鬼沉树相比,烂摊子根本不算什么。
恐怕校长也在做准备,杜绝一切让他逃跑的机会。
大多数生缩在寝室、小部分生去图书馆看书的平平无奇的周末过去了。
第四天早晨,虞幸走进三年4班他自己的座位,才刚刚坐下,就听到对他极其厌恶的副班长臭着脸找到他,替人传话:“吉恩主任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来了。
虞幸心里毫无波澜,这三天的缓冲也给了他一个更优渥的思考时间,他当即笑了笑,没什么表示,在一众生好奇的目光之中走出了教室。
上课铃打响,所有的教室都安静下来,吉恩主任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笑眯眯地望着他。
“老师好。”虞幸礼貌地打招呼。
吉恩主任展现出了自己最和善的一面,与刚刚接转生们的那副面孔截然不同:“诶,罗伊,最近上课还习惯吗?”
“挺好的,老师们教的很认真,虽然班里氛围不太好,但与我无关。”虞幸半真半假地着,不出意外从吉恩主任里眼里看到了一丝满意的亮光。
要当教职工的人就应该冷漠点,不然天天担心这个可怜那个,他们的心理疏导还怎么做?
随即,吉恩主任也不卖关子,拍了拍虞幸的肩膀。
“那就好,你表现得这么优秀,又有咱们前校医的推荐,校长先生想见见你,跟你商讨一下毕业之后的去向问题。”
“校长终于要见我了,我期待了好久。”虞幸这话的无比真诚,吉恩主任虽然觉得这语气怪怪的,但也挑不出毛病来。
他留下一句你跟我来,便领着虞幸走出了教楼。
行政楼离教楼不算特别远,但面积很小,赵一酒偷偷溜进去过,他这栋只有两层的欧式小洋楼。绝大部分的位置都是展厅一样的空旷空间。
真正锁了门的屋子很少,大多数都被占满了,比如吉恩主任,他没课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这边办公的。
另外两个年级的年级主任也都在这里。
虞幸按照赵一酒的描述亲自过来看过,他的气息很大程度上和这个副本本身固有的一种气息相融了,那几个主任都没发现他。
正是如此,虞幸将这栋楼里里外外打探过,没有发现校长办公室的影子。
如果不是异常空间的那种力量,就是有密室。
可逛一圈容易,想在一整栋行政楼里悄无声息地找密室可就难了,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所以现在吉恩主任又带着他回到了行政楼,他就佯装好奇的左右看看,对行政楼里的布置惊叹不已,还专门指着大厅角落的花瓶问吉恩主任花瓶的来历。
“那座花瓶是来自我祖上家乡那边的吗?”
他虽然在副本里叫罗伊,但脸是半点没改,活脱脱的东方人面孔,这些天他也早就打探到,虽然这只是个副本,但同样有着东西方的背景板设定。
想着反正这回是之后的同事兼主任,耐心满满对他点了点头:“这是校长年轻时去东方旅游带回来的,听运送他花费了不少功夫。”
“校长可真是个高雅的人。”虞幸逮到机会就吹。
他一路跟着吉恩主任的脚步走,很快来到了楼梯口,本该是继续往上,但吉恩主任却拦住了他,指了指楼梯口的那面墙。
“跟我来。”吉恩主任着,用手上的手杖在墙上敲敲打打,十分有规律,就像是在对暗号。
几秒后,虞幸依稀听见了某种机关开启的声音,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楼体的另外一处地方。
果然是密室。
但即使是密室,也一定有着特殊的禁制,否则不可能连他和擅长在阴影中穿梭的赵一酒都找不到密室入口。
开启了开关,吉恩主任又带着虞幸走到另一边,那是一间摆放着许多荣誉证书的展览厅,面积不大不小,证书上刻印的全都是圣乔尼斯中辉煌的历史成绩。
虞幸眯着眼睛,他都不需要仔细去看,就发现这间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扇从地板延伸上来的门,只有门框,细细的门框将门板位置的空气擅自圈禁起来,形成了另一个空间,隐隐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这大概就是刚刚机关所出发的物品。
“校长先生不太喜欢阳光,所以他选择在地下办公。”吉恩主任道,“这扇门通往我们校的地下,校长先生就在那等你,他告诉过我想单独和你聊,所以得你自己过去了。”
虞幸点点头,把关于校长的细节记了下来,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带着一点点紧张和拘谨,兴奋地朝着散发黑气的门框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