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很想快点跑路,他有种直觉,此时不跑今晚必将老命归西。可是,压在他身上的彪形大汉身负重伤,双腿还被另一个早已断气的五当家压在身下。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他只想将忠心护住他的彪形大汉推到一边,性命攸关的时刻,江湖道义算个屁。
在王老虎只顾自己能不能顺利跑路,把身负重伤的彪形大汉推到一边时,脚下已经断气的五当家尸体动了动,吓的刚要爬起来的王老虎一屁股又跌坐在了地上。
遥控飞机早就不知道具体落在了何处,但凄厉的鬼叫声和特有的音效却始终没有停止,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山中特有的风声,越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主院各屋檐下,红灯笼迎风摇摆,院中众受伤惨重的土匪哀鸣声不止,而被绑在高台上的老人们疯狂的高声大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天降神明,雷公电母,杀了这帮土匪,杀了这帮土匪,替俺们报仇雪恨!”
“雷公电母,请快降下雷罚,杀了这帮土匪,让这帮土匪去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吧!俺一家妻儿老小,都被这帮土匪杀之殆尽。”
“雷公电母,吾襄阳之士,孙志鹏,徐川十三举人,今沦土匪窟,辱不堪言,家人妻儿惨遭戕害,匪类凌吾媳,致身怀六甲之媳不堪受辱,纵身投涧,吾儿随之,吾老妻泣血亡。此等匪类,戕害吾一家至此,犹妄想使吾授蒙于此,以吾孙之命相挟,吾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岂可受此匪徒胁迫,伏祈雷公电母速降雷罚,使此等为祸世间匪类堕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雷公电母,将这帮匪徒大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雷公电母,小女连华县,钱语荷,因年轻不谙世事负气和家人走散,落入这帮匪徒之手,因小女略懂岐黄之术,顾装病躲过这帮匪徒凌辱,但小女身边四个丫鬟,她们与小女一同长大亲如姐妹,为替小女周旋,三人被欺凌致死,余一人,也已奄奄一息,求雷公电母给她们报仇雪恨,速降下天雷,将这帮贼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周言郎和林奕可默不作声地站在东厢房屋脊上,俯视着主院中混乱的场景。
被囚禁的众人发泄着痛快的谩骂声、伸冤哭诉声,同重伤土匪痛苦呻吟声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匪气弥漫的土匪主院,如同地狱审讯现场。
王老虎双腿发软冷汗直流,却依旧不减山大王威严,只是当他不顾忠心心腹死活,推开彪形大汉后,再也没人愿意靠近他身前。
“你们都是死人吗?过来搀扶我一把,娘的,狗屁的雷公电母,天雷也不过如此,老子还好好的活着......”
他的话声还没说完,周言郎的一个炸药包,彻底将他炸飞,他的尸体四面开花,碎块伴随着鲜血瞬间抛洒在土匪主院各个角落。
浅语荷爬出低矮的夹层,一手抓过离她不远处王老虎的一只耳朵,然后又快速的爬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身边。“宠儿,跟我一起吃了他,算是给,冬儿,夏儿,草儿报仇了。”说着她狠狠的咬了半只耳朵在口中,然后又将另外半只耳朵塞到了宠儿口中,两人口中鲜血直流,硕大的泪珠同时从眼眶流出。
“小姐,我快不行了,我......我要找冬儿她们去了......小姐,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我好不甘心......我不......放......心......小姐......”宠儿带着一丝不甘,九分不放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她双眸瞪大,死不瞑目。
“宠儿!”钱语荷凄厉的叫喊声,瞬间充斥在土匪主院。
林奕可瞅了眼痛不欲生的浅语荷,心中堵塞的难受,随时向后院落荒而逃的土匪喽啰们扔了一个炸药包。
孙志鹏的脚边洒落了王老虎的一只手,他瞅着王老虎的残肢,望天长啸,若不是四肢被绑,他怕是能将那只手咀嚼吞咽了。
周言郎穿梭在土匪窝的屋脊上,而未能及时撤离的土匪们都接受到了天雷的洗礼。土匪窝的上空弥漫着黑烟,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诡异的喇叭声回荡在空中,让整个土匪窝更加阴森恐怖。
周言郎收拾大部分土匪,而二当家和六当家却成功的逃走了,这让他心中郁闷不已。
林奕可瞅见他铁黑的脸,忍不住说了句。“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横扫千军啊?行了吧,赶紧带我下去,咱们得找找土匪窝里的财富了,哎呀,忙了大半夜,总不能白忙活吧。”
周言郎瞅瞅周围的环境,他不知道是林奕可神经大条,还是林奕可根本就没看清下面的场景?四处都是残缺的尸骸,与那些被抓进土匪窝里女人、孩子和老人的哭喊声,还有她那录音喇叭诡异的音效声。这样的环境下她竟然还想着土匪窝里的财富,周言郎真的彻底无语了。
周言郎自认,黑灯瞎火中,林奕可肯定没瞅清楚眼下的场景,他飞身下了屋脊。然后手起刀落,将高台上孩子和老人都解脱了束缚。“土匪身边都有武器,你们如果还有力气,就先将那些囚禁的女人给解救出来,食物自己找。”
周言郎解救了高台上的老人和孩子,并没有去管蜷缩在夹层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