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平望府城,送周言郎出城门的将领,跪在知府大人面前,将周言郎的话添油加醋的告诉了知府大人。
牛知府听到那将领的话,吓的冷汗直流。
开仓放粮,必须开仓放粮。
若是洛王带兵来到平望府问责,他一家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该死的宸王,好好的番地不待,起什么兵,造什么反?他都在平望府城做了十几年的知府了,本以为朝廷都忘了他这地了,自己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这下要被宸王害惨了。
牛知府一声开仓放粮,师爷、随从,府衙里大大小小的爪牙和官员们,都忙活了起来。
所有的难民都聚集到了城南大门前,领救济粮速速离开平望府城,领到粮食不愿意离开的难民,若是敢逗留在平望府南门附近,都会被衙役和守城士兵,直接押入打牢。
难民们终于领到了救济粮,可是平望府城的富户和商家,却被牛知府和一众官员害苦了。这些年粮仓都是牛知府和一众官员私产了,他们哪里舍得都拿出来救济难民,要放血割肉也得先紧着府城的豪门富户们。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狼狈为奸这么多年,谁也别想逃。
平望府城南城门外,难民们领到粮食也不敢继续逗留,追着周家村村民的脚步纷纷离开。
许多在北城门前,见到过周言郎的难民们,心里都感谢朝廷,感谢周言郎八辈祖宗:终于见到青天大老爷了,朝廷没放弃俺们,世子爷是好人呐!是世子爷救了俺们一大家子的命呐,狗官根本就没想管俺们死活,不是世子爷路过要砍了那些狗官脑袋,俺们哪里能领到活命粮食啊。俺们快点走吧,世子爷都说了,后边会有逃兵追过来。
而此时,平望府城二十里外,周老汉正带着四个儿子,忧心忡忡的蹲在周言郎面前。他苦口婆心,耐心的劝着周言郎。“老二啊,咱们穷一点,苦一点,都不能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啊。你们兄弟五人,爹当年穷死累死,都让你们上了私塾,就是让你们明理,多听圣人言,圣人教诲咱不能忘啊。你不能让爹死了,也无脸见祖宗啊?”
周言郎彻底无语,静静的看着周家几兄弟,每个人的脸上表情统一,纷纷的表示赞同周老汉的话,更是焦急看向周言郎,希望他赶紧表态,给大家一个承诺。
林奕可坐在他们不远处,低着头双肩一耸一耸的,让周老汉他们心直接跌落谷底。
实锤了,大宝娘哭的那么伤心。这可咋整啊?
周言郎怎么会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看向林奕可眼神阴恻恻的。
这死女人,她就会整景,偷听自己出丑,可真有她的。
他的眼神又是让周老汉和四个郎,脸色难看了。
这妥妥就是山大王的脸色啊?二郎/二哥咋就真得走到这一步了呢?
周言郎脸色更黑了,他觉得他是搞不定这些古人了,这周家人脑回路可真是不一般的强大。“林可,你过来,你跟爹他们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闷笑不止的林奕可,没想到从天而降一口锅,扣她脑袋上了。懵逼的抬起头,看向周言郎和周老汉他们。
这他娘的,让她如何解释,让她说什么?
“你还不过来跟爹他们好好说说?”
周言郎阴恻恻的看着林奕可,死女人,谎话连篇,孩子们天天被忽悠的都要上天入地了。咋滴,几个古人你就忽悠不了?
林奕可瞪了周言郎一眼,看到周老汉和周大郎他们都盯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个......那个,那个你们也别想太多哈,没你们想的那些事,那知府不是个好的,吓吓他也好,现在指不定自己都被吓破胆子了,说不定已经开仓放粮了。兵荒马乱的,他都快自顾不暇了,你们就放心吧。哪里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你们想多了哈。”
林奕可的话安抚不了心思各异的周家父子,他们甚至以为周言郎自己不说,是因为他开不了口。可是周言郎不说,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唉声叹气离开。
周三郎却想的更多,二哥的令牌哪里来的?究竟是什么令牌?哎,不管了,二哥肯定有自己的成算,就这样吧。兵荒马乱的先活下来再说吧。
周家村众人更不会管,周言郎是占山为王还是要落草为寇,他们只知道,这乱世离开周言郎他们就活不下去。
再次启程,周猛都要被周三郎烦死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告诉了他了。他反复的问个不停,他觉得周三郎魔怔了。
周三郎不是魔怔了,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想少了。二哥不是占山为王,是捅破了天。
杨四没给周三郎多寻思的机会,告诉他接下来必须绕道,走盐碱地荒野绕过朗庭山,直奔西崖口。
周三郎不解了,那盐碱地方圆几百里没有一户人家,河水都是苦的,不说人了,牲口都走不出盐碱地。“要走不毛地?那里河水都是苦的,牲口都不能喝,怎么能走那里?”
“二哥有办法解决吃水的问题,咱们这么多人,过朗庭山肯定会有人伤亡。大家都以为西崖口是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最危险的地方是朗庭山。朗庭山的山匪跟官府有勾结,他们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