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牵着猎狗穿过难民群,在劈了两半的脑袋上,将斧头拔出来,还将斧头上的鲜血在那个头目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他继续走向,梦中的中年男人,拔掉他脖间的匕首,同样将匕首上的鲜血在中年男人的衣服上蹭干净。
冷笑和嗤笑声,同时从马奎鼻孔和嘴中传出,“嗤,呵呵,都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关公面前耍大刀,想早死早托生,就继续喊。
吼一嗓子让你马爷爷听听!就这家伙,背地里撺掇你们的吧?你,你,还有你,都给老子滚出来,真以为你们干什么勾当,你们马爷爷不知道吗?老子早就注意你们这帮龟孙子了,就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作死,没想到啊!倒是会找死的,竟然找到你马爷爷大哥头上了,呵呵,死的倒是其所!”
随着马奎手指的方向,几个难民显现在众人视线里,正是刚刚中年男身边的几个人。
杨四、周猛和胡运来提着滴血的斧头,迈动双腿准备向那几个狗腿子走去,几个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老大都死了,他们还继续煽动那些小头目有什么用?有两个精明的狗腿子,毫不犹豫跪地求饶。“马爷,求您别让他们杀我,求您了!好汉饶小子一条狗命吧!”
“马爷,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只是听话做事,只为了能有一点活命粮!”
孟大虎兄弟四个穿过人群也走了过来,一大半村民们都被护卫队送上了木桥,他们也终于抽开了身。“饶了你们!娘的,刚刚煽动难民,抢俺们粮食的是你们吧?杀人,老子比不上他们四个,但是杀人后如何处理,谁都比不上俺们兄弟四个。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吗?杀猪的,清洗猪内脏,剔骨割肉,俺们兄弟四个天天干,熟悉的很!”
孟大虎说着,手里挥舞着杀猪刀,满脸横肉,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他的外貌和体型,甚至比马奎更像山大王。“你们,还有想抢我们粮食的吗?想抢的再吼一嗓子,让老子看看还有多少不想要命的?”
难民们早就被周言郎和杨四等人吓破了胆,更没想到他们跟马奎还是老相识。
粮车几乎都上了木桥,老弱孩童早就不见踪影,还没上木桥的几乎都是庄稼汉子,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
抢什么抢?抢着去阎王那报到吗?不说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那些村民他们也打不过啊?三天混不到一顿饭,肚里除了水就是尿,屎屁都没有,走路都打晃,和这些人拼命?还不是任他们宰割,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甚至他们连让这伙人追着打的资格都没有,娘得,想跑得有力气跑啊。
还有那马爷,放几只猎狗,都能追掉半条命。
难民们在心中嘀咕,能退出人群的纷纷后退,退无可退的,慌忙跪地求饶。
那几个狗腿子,被周猛等人拎到了周言郎脚边。“二哥,这几个都是那个男人的狗腿子,指挥那些小头目煽动难民的就是他们。”
马奎牵着猎狗,屁颠屁颠的跑到周言郎身边。“周二哥,好久不见,您更甚当年啊!”说着双手将斧头和匕首递给周言郎。
“他们的头没死,你们好好审审。”周言郎面无表情的接过斧头和匕首,转身就向木桥走去。
他本不想出头,可是林奕可和三个孩子都在牛车里,如果他不及时制止,今夜的暴乱就不仅仅是死几个人的事情。
对于村民他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孩子们太小,若是死伤中有孩子们熟悉的人,他怕给三个孩子心理上带来沉重的打击。
还有林奕可那女人,今天都已经那副死样子了,他若不将事态扼杀在摇篮里,真的发生了大规模暴乱,就那女人肯定得疯魔。
周猛等人听到周言郎的话,双眸亮了亮,拎着几个狗腿,拖着倒在地上的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干大事去了。
马奎怎么可能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叫了几个汉子过来,“将这几个人弄去朱大坤的别院地牢里,带几头猎狗过去,今夜好好审审这几个龟孙子。”
马奎安排好梦中男人,连忙邀请周言郎同行。
周言郎摆手拒绝了,他真的懒的掺和这些破事,若不是孩子们在,他才不会出手。“杨四几个人跟你去就行。”
“那怎么行呢?您正好跟我们去别院,咱们兄弟多年未见,正好喝酒聊聊天。”
“不了!以后吧!三个孩子今天被吓到了,我必须过去看看。”
杨四知道周言郎不耐烦了,赶紧过去拉走马奎。“马奎,二哥三个孩子有点特殊,你就别烦他了,咱们兄弟几个陪你一起去,走吧!”
简易的木桥,底部是用木棍搭建,桥身平铺上木板,两侧没有栏杆。
林奕可颤颤巍巍赶着牛车,像她这种没技术的车夫,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将牛车赶到河里。
林奕可一开始提着心,坐在赶车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赶着牛车。
后来她再也承受不住,心脏砰砰狂跳的震荡,干脆下车牵着牛走。
好在牛棚上周言郎挂了两个自制灯笼,不用她跟其他村民一样,还要一手举着火把。
在木板桥上走了不到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果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