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人了?
乔菁菁下意识地挨近了陆行知。
陆行知握紧了她的手,温声安抚,“别怕。”
有他的安抚,乔菁菁心里的惧意,消散了一些。
竟然有人在醉仙楼杀人。
是何人那么大胆,众目睽睽之下就敢行凶?
才这么想着,竟见陈管事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到二人,忙上前禀道:“陆大人,出事的正是您要找的陈婆子。”
乔菁菁闻言,心里一沉。
出事的,竟是那陈大婶?
“怎么回事?”陆行知沉声问。
“她刚收拾好包间出来,便被人捅了一刀,流了好多血,怕是要不行了。”陈管事叹着气道。
乔菁菁闻言,也顾不得害怕了,慌忙挣开陆行知的手,快步朝血泊中的陈大婶冲了过去。
陆行知拧了拧眉,跟了上去,并对跟上来的陈管事道:“你家公子今日可有来醉仙楼?”
陈管事还没有回答,便听一道懒懒的声音问道:“你找我?”
陆行知回头看了眼,见是夏侯玺,蹙眉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将那大婶的伤势稳下来。”
夏侯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他本来也是打算救治那位大婶的,便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对陈管事道:“取我的药箱来。”
“是。”陈管事赶紧去了。
因为公子会医术,所以在醉仙楼中,也放了药箱。
他取来药箱时,他家公子已经在陈大婶的身边蹲下了,陆夫人则握紧了那位大婶的手。
“大婶,你可一定要撑住啊。”乔菁菁看着已经气弱游丝的大婶,着急不已。
陈大婶涣散的眼神,聚在她的脸上。
“二、二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乔菁菁愣了下,但还是道:“大婶,我不是你口中的二小姐,我是那日不小心撞了你的客人。”
陈大婶却好像听不到她说的话般,自顾自道:“老奴对不起你啊……可当时老奴没有办法……我老娘生了病,无人照看……我不得已,只能请辞回乡照顾……”
乔菁菁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又见她出气多进气少了,生怕她出事,只好赶紧问道:“大婶,我知您最惦记您的二小姐,您告诉我,她是哪户人家的,我帮您找找,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于、于家……”陈大婶的意识开始涣散,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几乎是脱口而出。
“您说的是于凤儿吗?”乔菁菁问道。
“不……那是大小姐……二、二小姐叫菲儿……”陈大婶努力撑开眼皮,想到她家的二小姐,眼角滑出了泪水,“我可怜的二小姐啊……一出生便被抛弃……明明是双生子……一个被捧在手心……一个却不闻不问……”
乔菁菁生怕漏听一个字,低下头,认真地听着她说的话。
“我已经尽力了。”就在这时,夏侯玺突然道。
乔菁菁一怔,转头看去,竟见陈大婶双眼瞪得大大的,已没了声息。
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陆行知伸手扶住她。
很快,陈大婶被陈管事带着人,抬了下去。
陆行知扶着乔菁菁刚上三楼,夏侯玺便进来了。
“你们跟那位大娘认识?”
陆行知顿了下,摇头,“也不算认识。”
夏侯玺看向面色苍白的乔菁菁,“那嫂夫人怎么……”
乔菁菁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她叹着气道:“包括这次,我才见了她两回,不过从方才陈大婶临终前说的话来看,她很可能是照顾我生母的奶娘。”
夏侯玺闻言,更加疑惑了,嫂夫人不是出身乡下么?她的生母还有奶娘?
“夏侯,可有派人去追行凶之人?”陆行知岔开话题道。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陈管事便派人去追了,但人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是没追上。”夏侯玺道。
果然,他话音刚落,陈管事便进来了,“公子,派去的人,没能追上那歹徒。”
“可记得歹徒长什么样?”夏侯玺沉声问。
陈管事摇头,“那歹徒蒙着面巾,突然出现,捅了陈婆子一刀后,便快速地逃掉了。”
夏侯玺皱眉,“敢在我醉仙楼杀人,这人好大的胆子。”
“公子,这件事情,要报官么?”陈管事道。
不等夏侯玺说话,陆行知先一步开了口,“要报官。”
陈管事看向夏侯玺。
夏侯玺点了点头,“去报给官府,让官府来查。”
“是。”陈管事应了声,下去了。
夏侯玺看了眼乔菁菁,问陆行知,“那陈大娘的尸体,你们想怎么处置?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是让他们带走么?”
陆行知看向乔菁菁,“你觉得呢?可要厚葬她?”
乔菁菁点点头,“要。”
虽然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但从陈大婶的话来看,那位二小姐,确实是于家的女儿,而且还和秦夫人是双生姐妹。
可从陈大婶的话里,不难看出,那位二小姐在于家的处境,是个不被待见的存在,甚至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实在是可怜。
反倒是陈大婶,到死都还在记挂着那位二小姐。
这般重情重义的人,自然值得被厚葬。
更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