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之还在洋洋得意的时候,春花苑,夏侯玺扮成的嫖客,已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春花苑的老鸨,是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
看到她这生意凋蔽的院子,今晚忽然来了这么几个衣着华贵,风度翩翩的公子,顿时警惕了起来。
“几位公子是喝酒呢,还是找相熟的姑娘?”老鸨谨慎地问。
夏侯玺转着手里的折扇,贱兮兮地瞅着她,“这位妈妈话说得奇怪,来这种地方,不就是图一时之鲜么?当然是既要酒,也要姑娘啊。”
饶是老鸨这样见惯风月的人,被他那双闪亮的桃花眸看着,身子都不由酥了。
虽然眼前这位公子,说话没正形,但这长相,实在是风流俊俏,尤其是那腰身,瘦削有力,让人看着,忍不住心肝乱颤。
老鸨一边扶住桌子,稳住自己,一边滴水不漏地说:“想来公子是外地来的,第一次来我们春花苑吧?”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这院子里还有什么规矩不成?”夏侯玺吊儿郎当地说。
老鸨听说他是外地来的,已是冷静了几分,心里也提高了警惕,赔着笑道:“我们院子虽小,但也有规矩,就是姑娘都有各自相熟的客人,不相熟的客人,姑娘不愿意接。”
夏侯玺一脸惊讶,“我走南闯北,也算去过不少青楼,还没有听说哪家青楼的姑娘,脾气这么大的。妈妈对姑娘们还真是宽容。”
老鸨叹了口气,“所以我们春花苑的生意才会这么凋蔽,没办法,世道艰难,虽说那些姑娘都是不得已才入了楼子,但咱也不想做得太绝,免得死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受苦,就当是为自己积点福吧,挣的银子,够花就行。”
“怪不得人家说,从来侠女出风尘,今日看到妈妈这样,我是真信了。”夏侯玺一脸钦佩地说着,突然一把握住了老鸨的手,“我初来乍到,没有相好的姑娘,不如妈妈让我做了你的入幕之殡吧?”
老鸨未曾料到他有此举动,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心肝乱颤地说:“妾身都一把年岁了,公子就别开妾身的玩笑了。”
夏侯玺索性双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深情款款地说:“我平生最敬重的便是有侠义之人,妈妈这样的侠女,世间难得,而且妈妈这样年轻,最多只能算是我的姐姐。”
老鸨听得心潮起伏,心旌摇动,脸也是滚烫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多久没人这般哄他了。
她顿时恍惚起来。
但她还有一丝理智,回过神来,笑问:“弟弟来滁州是做什么的?”
“寻人。”夏侯玺说着,一脸惆怅,“我有个妹妹,小时候走失了,一直遍寻未果,我父母担心妹妹是被人卖入了青楼,为此,我打算从青楼入手。
不过我已经去过很多地方的青楼了,也没找着妹妹。
此次来滁州,也是听说滁州青楼林立,所以打算一家一家找过去,兴许能找到妹妹的下落,也不一定。
姐姐这春花苑,是我到滁州后来的第一家,没想到,刚踏入这里,竟遇到了姐姐这样的侠女。”
“原来是这样。”老鸨心里的疑虑消了泰半。
“姐姐,就疼疼我吧。”夏侯玺说着,摇了摇她的手臂,还伸手摸了一下腰的腰。
老鸨人顿时便酥了,腿也软了。
夏侯玺坏笑一声,拉了她的手,便往里面走去,“好姐姐,快带我去你的屋里吧。”
此时的老鸨已经被勾得晕头转向了,直接将人领进了她的屋里。
到了屋里,老鸨看着眼前长相不俗的青年,早已是按捺不住了,伸手便要去扯夏侯玺的腰带。
夏侯玺眼皮一跳,赶紧制止了。
“姐姐怎么这么猴急?咱们是不是应该喝点酒,助助兴?”说着,他便从腰封里,取出一个纸包来。
老鸨一怔,“这是什么?”
夏侯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姐姐混迹青楼这么久,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说罢,又在她的腰间拂了一下。
老鸨面红耳赤,已然会意过来,“你这小子玩得可真花。”
“没办法,遇到姐姐这般有味道的女子,我实在是把持不住。”夏侯玺说这话的时候,桃花眸,色眯眯地看着她。
老鸨吃吃一笑,伸手在他的臀部掐了一把,“等着,我让人取酒来。”
夏侯玺:“……”
没多久,老鸨便取来了酒。
夏侯玺连忙打开纸包,将药粉分别洒入了两个杯子里。
而后,他又率先端起一杯,一口饮尽。
老鸨见状,再无迟疑。
平日里她能用到的都是歪瓜裂枣之辈,今日难得有这样上乘的货色送上门,她自然不愿意错过。
喝完酒后,她便再也按捺不住地扑向了夏侯玺。
“来吧,弟弟……”
夏侯玺“呕”了一声,隐忍多时的恶心,此时“哗啦”一声,吐了个彻底。
老鸨避之不吸,被喷了一身,却还关心地问:“弟弟这是怎么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