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黎歌放下纸巾，端起高脚杯轻轻晃着，“我以为你并不关心。”
沈舟凌轻抿了一口红酒，“周家最近正在风口浪尖上，你还为周家浓墨重彩添上一笔。”
黎歌莞尔，“你不是关心我，你是在怪我。你放心，我知道自己人妻的身份，和周叙言的交往也是有分寸的，我就算真有其他心思，也会等到咱们离婚后的。”
沈舟凌回应黎歌的是无情嗤笑。
黎歌毫不示弱，“你处处帮周潇宁，而周叙言又是我前未婚夫，你不觉得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一开始就错了。”
“不觉得。”沈舟凌直接否定，“当下的就是最好的。”
黎歌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你查出来是谁一直在背后针对我吗？”
“暂时没有。”沈舟凌放下高脚杯，“你最近低调些可能会好一点。”
黎歌嗤了声，“沈总是真的查不出，还是有意偏袒某些人呢？”
“你是我妻子。”
沈舟凌再次强调这一点，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黎歌手托着下颌，一动不动盯着沈舟凌，双眸中充斥着不信任。
沈舟凌直接避开，忽视黎歌眸中的复杂情绪，淡声道，“等美术馆的画展办完之后，就让许锦意暂时管理美术馆，你休息一段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
黎歌反驳，“凭什么？”
沈舟凌黑眸闪烁，“凭我是你丈夫。”
-
美术馆的画展是十点开始，黎歌上了七点半的闹钟，结果刚好七点二十，崔璟的一通电话吵醒黎歌，她还睡的有些懵，嘶哑着喂了声。
崔璟那头着急不已，“老板，画展的画都被人弄坏了，而且大门口被人泼了红漆，怎么办？”
说到最后崔璟哭腔明显。
黎歌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安抚崔璟，“你先别慌稳住，马上报警，我联系许锦意一起过来。”
黎歌掀开被子，轻拍着胸口，让自己先镇定下来，这才打给许锦意，然后迅速洗漱换衣服，没时间化妆，她戴了帽子和口罩。
佣人看黎歌急匆匆的模样，拦住她询问，黎歌只说了有事，就拎着包快步离开。佣人感觉到有些不对，从没见过黎歌这么早出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打给周砚。
黎歌按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惊慌中还夹在着莫名的激动，她不能沉下心，自然担心开车时出事，自从上次出了车祸，她谨慎了很多。
正巧佣人追了出来，敲了敲车窗说，“小姐，姑爷的司机马上就过来，有什么事您先别着急。”
黎歌打下车窗，蹙眉道，“怎么回事？”
沈舟凌今天开早会，七点就已经出门了。
佣人躲避黎歌的视线，支支吾吾说，“我从没有见过小姐这么慌张，担心有急事，这才打给周助理的。”
十分钟后，沈舟凌的司机老乔载着黎歌去美术馆，半路上周砚打来电话，显然是已经知道美术馆的发生的事，他说，“太太，我现在也在路上，美术馆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您不要太担心。”
“我已经让崔璟报警了。”黎歌凝视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语气不容置喙，“这件事必须交给警|察处理。”
周砚附和道，“太太，沈总也是同意报警的。”
黎歌态度坚决，“这件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挂断电话，黎歌点开崔璟发来的几张照片，然后攥紧手机一言不发。
黎歌最先到达美术馆，亲眼看到之后整个人气的发颤，这不是单纯破坏画展，而是想要毁掉美术馆，墙壁上乱泼着大红色和绿色的油漆，桌凳被蓄意弄坏之后东倒西歪，随意扔在一楼的大厅。
二楼更是触目惊心，画作撕碎之后的残缺碎片，玻璃碎渣和木框，倾倒在角落和大厅中。
黎歌准备去里面看看，崔璟忙拦住她，急道，“老板，玻璃渣太多了，根本无处下脚呀。”
黎歌抬眸逡巡几眼，咬紧牙关，深呼吸几下，然后扭头下楼。
警|察和周砚基本是同时到，队长让两个警|察去查路边和美术馆的监控，黎歌当即开口，“监控肯定什么都查不出。他们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