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崎岖石多坎,修得浮名半纸空,忍侵我境生尘土,剑起落花血染蓬。”
“诸君莫怪,我(舒秋巧)已经忍过诸君一次了,这一次,李某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诸君如此咄咄相逼。”
桃色迷雾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吟诗之声,迷雾随之尽散,那一席桃色道袍的身影却是已经显现在众人的眼前。
“不躲了吗?”
未生真人发出一声冷喝。
“是啊,不躲了。”
李夏微微点头,却见未生真人持剑而立,其间神情如止水,内心却波涛汹涌。
宝剑轻摇之际,便是暗流涌动,他剑中藏锋,动静结合,宛若孤月寒星之中的流萤绽放,瞬息万变。
其剑法穷极变幻,复杂到连风声都显得拙笨,剑影如织,细无遗漏,宛若森罗万象尽在指尖交错。
剑光闪烁,似乎天地都在他剑意中流转,一瞬是倾斜的雨丝,一瞬是细致的江上水波,剑气纵横之间,又似春雷震震,夏云蒸蒸。
“好剑法,繁花似锦,是要用这繁复剑法来掩盖真正的攻势吗?”
李夏微微点头,随即抬手一剑:
“但是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却见那起手一剑明明只是一剑,却恍如一线开天门之间,天地为之一清,任是你如此剑法繁复难辨,我就只是一剑。
一剑,便要这天门洞开!
“什么?!”
未生真人大惊,他的剑气全部都在这一剑之中被悉数斩断,无论他如何抵挡,如何使用剑法化解这一剑的气力都是徒劳。
单单这一剑,便要置他于死地!
“不可能!!!我可是元婴中.......”
还未等未生真人发出一声惊叫,就已经被一剑从中剁成两段,死的不能再死。
“怎么可能?!”
“未生师兄,未生师兄他.......”
众人纷纷惊惧退避,李夏左右看看,一群金丹期的土鸡瓦狗,自己都懒得用剑斩他们。
干脆回过头一个小火球术全烧了得了。
这个时候,李夏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
“?”
回过头,却见到一个满面尘土,但是还是勉强能看到其下清丽容貌的女子,此时正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笑意,不让自己笑的太过放肆。
已经被吓疯了?
李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反应,他用剑指了指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未生真人:
“你跟他有仇?”
“不,没有,哈哈,他是我最敬佩的师兄,也是平日里对我最好的师兄。”
花语琴摇头笑道。
“那你为何发笑?”
李夏更是不解。
“我笑你,你!”
花语琴大笑,脸上有压不住的畅快:
“我笑你自毁前途,沾染杀孽,你本是师父选定的天之骄子,但是现在,师父必不可能容你,你也没法再修行我桃仙宗功法!
哈哈哈哈哈.....稍微激你一激就要沾染杀孽,你根本不配上我桃仙宗修行!亲传弟子之位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就这?”
听到这话,李夏更为疑惑,随即微微摇头:
“杀孽?我杀了他,就算是沾染杀孽,不能修行了?杀一个人,就已经是自毁前途了?”
“哈。”
实在是无法理解。
“既然你如此发疯,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世面吧。”
言语之间,李夏丹田之中那属于他的元婴猛然动了起来,缠绕在元婴之上的那一条恶蛟盘旋了几圈,沿着脊椎一路过天关而上,于他头顶气海席卷而出。
“这才叫杀孽,见识到了吗?”
“你.....你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
花语琴惊惧后退,却见李夏身躯之上,杀孽与戾气凝于无形,形若实质,如同野兽之吻,唇齿间藏有腥风血雨。
他步履轻移,每一步似是踏在无数败敌之骨上,沉重而鲜血淋漓。空气中充斥着锐不可当的煞气,仿佛划开虚空的利刃,令周遭之物皆感战栗。
这种感觉,花语琴此前从未见过,这等杀孽,恐怕屠杀上千人都不一定能够凝聚而成。
“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是啊,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舒秋巧也同样疑惑。
“上次放伥鬼时候不是说过了吗?算起来大概干掉了三千个有修为之士了吧?”
李夏随口在心中回应道。
“不是,你身上这杀孽怎么看都不像是三千人能搞出来的啊,不对。有修为之士.......等一下,你还杀凡人?!”
舒秋巧突然从李夏的话语之中咀嚼出来一点奇怪之处,从始至终,李夏都只说杀了多少有修为之士。
那凡人他到底杀过多少?!
“知道太多会不幸福的。”
李夏耸肩,随后看向已经吓傻了的花语琴,抬手结果了性命,再一个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