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件事,林舒瑶便没留下用早膳,毕竟刚醒起来没多久,身子还有些虚。
林舒瑶刚走,陆氏便忍不住开口:“国公爷,瑶儿她是不是伤心过度了?”
林泊简闻言皱眉:“怎么可能。”她分明是开窍了。
“可她之前口口声声都要下嫁给抚安侯世子爷,怎么如今反而急着撇清关系,莫非…是撞了邪?”陆氏顿时忧心忡忡,想着是不是该去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
“休要胡说。”林泊简反驳道,“瑶儿如今是想明白那抚安侯世子并非良配,这是好事,哪里是撞邪了?”
陆氏抿唇不语,她也不愿意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可这又怎么解释林舒瑶的行为?
“这件事就别再提了,等她身子好全,你便瞧瞧给她说个妥当的人家,不要大富大贵,只要夫妻和睦,家宅安宁,就别无他求了。”林泊简温声说道。
在他看来,女儿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有些勋贵人家,外头瞧着花团锦簇,内里还不知腐败成什么样。
“说起来,霁明那孩子不错,又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放心。”陆氏想了想,说道。
陆霁明是陆氏的侄子,比林舒瑶大了几岁,但性子沉稳,如今任正六品中城兵马司指挥使。
林泊简也挺满意,亲上加亲,这样的话,不必担心女儿嫁过去会受什么委屈。
可一切还是得看女儿的意思,万一不喜欢,最后成一对怨偶,可就得不偿失了,便让陆氏不可操之过急。
陆氏点头,好在林舒瑶如今也才十二岁,可以慢慢相看,不着急。
大齐王朝的女子,基本都是十二、三岁开始相看人家,及笄后才成亲。而一些世族之家,比较注重女子的身体健康,为了生育顺利,有的甚至还会更晚一些。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用过早膳,林泊简便出门上朝,陆氏则开始处理府里的一切事务。
***
从海棠院回到清风院后,林舒瑶吩咐人上了早膳,沁染在一旁伺候。
可林舒瑶却没吃几口,沁染见状有些心疼道:“小姐近日瘦了不少,今日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好歹再用一些。”
林舒瑶摇头,直接让人撤下。
“等江嬷嬷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定会数落奴婢的。”沁染一边帮忙收拾一边不高兴道。
江嬷嬷是林舒瑶的乳母,会些医术,主女子之症。前些日子林舒瑶的嫡亲姐姐林舒韵身子不太爽利,陆氏便让她去瞧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提到江嬷嬷,林舒瑶便想起上一世安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情,似乎与顾夜轩也有些关系。
现在她需要把上一世发生过的一些大事记录下来,这样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她走到书房,坐在桌前,洋洋洒洒写到手都酸了才停下笔,然后将纸张摊开,打算等墨迹干了后再收起来。
沁染跟在一旁见状不禁问道:“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沁染,我记得你有个哥哥在门房当差?”
“是,当初还是小姐求了大少爷帮忙,将他带进府里的。”
沁染从小家里穷,为了供哥哥读书,父母狠心将年幼的她卖进了定国公府,好在她自个儿踏实努力,被陆氏看中,挑到了林舒瑶身边当贴身丫鬟,家里的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可谁知没过两年家里遭了瘟疫,父母都死了,独留一个哥哥怕他活不下去,便哀求林舒瑶,林舒瑶又求了大哥林慕屿将他带进了府,从此就留在了门房。
林舒瑶想着,既然决定不再走上一世的路,那她就必须要有人,有钱,有权,否则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四皇子和顾夜轩他们,也找不出任何的线索。
但作为国公府的小姐,哪有什么人脉可言,所以,她就必须要找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恰好就有人,有钱,又有权。
“沁染,我可以相信你么?”
听到林舒瑶的话,沁染愣了一下,然后跪下信誓旦旦道:“小姐对奴婢有恩,不管小姐让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
林舒瑶看着她,不得不说,心里是震撼的,原来,真正对你好的人,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于是招手让沁染上前,在她耳畔说了一番话,沁染听后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包在奴婢身上。”
林舒瑶闻言笑了,在心底轻轻说了句,谢谢。
这一世,希望能护你们周全。
沁染离开没一会儿,下人进来禀告,说四小姐来了。
从重生后林舒瑶就不想看到林舒柔,她怕自己忍不住满腔怒火,直接就把林舒柔给掐死,可仔细一想,那些冤仇不仅仅是林舒柔造成的,还有顾夜轩,御承渊,这些人,一个一个都跑不掉。
于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忍。
“让她进来。”林舒瑶平缓了心情,走到外间坐下。
帘子掀开,林舒柔走进来,她穿了一件淡绿色齐腰交领儒裙,外罩同色织花锦的小袄,显得十分素雅。如秋水般明澈的双眸,清媚勾人,高挺的鼻子,唇红齿白,肌肤如雪,浅笑间,只觉天地都黯然失色。
林舒瑶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