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辈子吧!既然来了都来了,就和你们的那些兄弟一起上路吧,免得黄泉路上太孤单。”
冰冷的声音好像在冰水里浸泡过一般,听着令人感觉到浑身都浮起了一道寒冷,等着冬夜一样寒冷。
“大侠,我等到底与你有怨仇,为何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一个山贼瑟瑟发抖地问。
李沫从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能动手就不会动嘴,此刻更加。
出手要快,认位要准,心态要稳,力道要狠,绝不留活口,再说这些人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世上。
李沫出手极快,双手雷霆般扬起了刀,用力向外一横,血腥迸溅,红光乍现,一个山贼已经跟随他的那些难兄难弟共赴黄泉。
惨叫还没穿透耳膜,刀就已拔出飞掷,一下穿透了一名冲上前来的山贼的心口。
李沫顺势而上,抽刀而出,一把砍断一名山贼的脖颈,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瞪大的眼珠在夜色中堪是恐怖。
就这么一息之间,七人还只剩下四人。
太可怕了,这是人还是鬼,或者应该叫恶魔,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恶魔。
跑,是几个人心里唯一的想法。
眼见仅剩的四名山贼转身欲跑,李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挥手而去。
直接命中后脑勺,只见一人双腿挣扎两下,顿时翻了白眼,倒在地上。
还剩下三人,慌得把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满脸都是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双腿发抖,跑是跑不动了,但仍心存侥幸,希望这个杀神能放了他们一马,大家无冤无仇,再加上他们已经弃械投降。
看着站在前面如木偶一般的傻山贼,李沫冷笑着,不割下你们的头颅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这么辛苦地远道而来。
这一伙山贼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死在了什么人的手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恐怖的杀神。
雨又开始下了,比之前更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打得人生疼。
天更冷了,被烧着的房子已经被大雨浇灭,没有火光的照耀,愈发显得凄凉和阴森。
幸亏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不然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那个尖叫的女人还在继续尖叫,这么久了她的嗓子今年没有破,看样子,如果不及时进行心里治疗,恐怕她的这一生就毁了。
李沫叹了口气,寻着声音走了过去,一个手刀,把她打晕,这是最快的让人闭嘴的方法。
将女人抱了起来,小心小心翼翼走到众人的面前,再轻轻地她放在地上,似是安慰地对其他人说道:“她没事,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李沫,害怕李沫下一刻就把他们杀了。
李沫走了过去,女人和孩子们惊悚地退后了一步。
…
雨还在下,天寒地冻的,得找个地方避雨才行,且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不知道山贼们还有没有后援。
这里的人,不是受伤的,就是老人,孩子,得快点离开。
只是,要怎么离开?伤的伤,残的残,有没有车子。
马倒是有,但是他们懂得骑吗?
李沫翻遍所有山贼的钱袋,只搜出五两银子,难怪要打家劫舍,三十几个人才找到这么点银子,真的是够穷的,山贼做到这种份上也是够可怜的。
李沫想把马全部带走,自己不用也可以拿去卖钱,只是这一帮人怎么办?
但是不牵走,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这些都是钱呀。
最后,李沫还是把所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李沫和疯陈暂时歇息的小山洞,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疯陈听到外面有动静,吓得赶紧把刀拿出来。
李沫:“陈老,是我。”
疯陈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跑了出来,指着这一行狼狈不堪的人,问李沫:“李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在外人面前,疯陈一般都称李沫为李公子。
李沫:“先进去再说。”
山洞太小,实在容纳不了这么多人,老人和孩子在山洞里互相挤一挤,其他人只能在外面呆着。
李沫把自己和疯陈的斗笠和蓑衣都拿得出来,用树枝在山洞旁边撑起了一个小小的遮雨棚,下面在点上柴火。
幸亏捡的树枝够多,不然都不够烧。
身体终于暖和了一点点,当家家主,也就是那位老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村子叫石岩村,老人叫杨元,今年五十出头,地地道道的石岩村人,两名男子是他的儿子。
由于种种原因,两兄弟早已分家。
石岩村很久以前是个大村,只是大家住得很零散。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带就有很多山贼,经常入村抢劫。
刚开始还好,他们只是劫财,不会伤人。
只是到后面,开始劫人,遇到有反抗的,直接就地正法。
村民们苦不堪言,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有人上报地方官府,过了许久,官府才派出两个衙役,象征性的过来看了两眼,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靠他们剿匪,下辈子吧。
谁知,这件事被山贼知道后,展开了报复,一夜之间,除了漂亮的女人,石岩村其他所有人被屠个精光,所有房舍被烧毁,钱财更是被抢劫一空。
出事的那一天,杨元一家刚好不在家里,才躲过了一劫。
整个村子都没有了,他们以为山贼就不会再惦记他们村,同时也放松了警惕。
谁知道,山贼竟然卷土重来,如果不是李沫的出现,他们将步入村民们的后尘。
杨元突然间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多谢恩公相救,不然老朽的一家,如今早已丧生在乱刀之下。”
李沫赶紧把老人家扶了起来,看着这一家伤的伤,老的老,小的小,关心问道:“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所有人都看着杨元,等待着他的回复。
杨元一脸愁容,不禁悲从心来:“家都没有了,我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能去哪里,老朽倒是无所谓,一把老骨头随时都可能归西,只是可怜了孩子们,绝对不能被贼人糟蹋了。”
想到以后的处境,杨元一家情绪非常低落,已经有人开始低声哭泣。
杨元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沫:“恩公,老朽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人,求你把她们姐妹俩带走吧。”
说的是那两位刚及笄的姑娘。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把她们俩姐妹收了吧,以后就是你的人,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李沫一楞,怎么突然就扯到她身上?难道在外人的眼里,她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一位男子拖着虚弱的身体,跪了下来:“求恩公把她们姐妹俩带走。”
如果山贼下一次还来,最危险的就是两个女人和已经及笄的女儿。
男人倒不怕,不就是死吗,一刀下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女人不同,到时候恐怕连死的机会
听着家人要把她们两个送走,两位姑娘哭着喊道:“不,我们不走,我们那也不去,要死一家人死在一起。”
杨元大声喝斥:“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跟着恩公走,留下来也是一种折磨。”
最后闭上了眼睛,沉重的说:“永远都不要回来,忘了我们。”
“祖父,爹,娘,我们那里都不去。”哭声喊声混合在一起,场面非常感人。
李沫摸了摸鼻子,你们都还没问过我,怎么就私自做决定了,太不尊重人了。
“咳,咳,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李沫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杨元抹了一把眼泪:“恩公,您说!”
李沫:“别恩公恩公地叫,怪别扭的,我叫李沫,我本是去云州府办事,实在没有办法带着两位姑娘前行。”
杨元一听,脸色大变,这怎么行:“恩公,您这是嫌弃她们吗?她们姐妹俩保证不给你惹事。”
李沫:“你误会了,不是嫌弃,我真的是有事要办,你们一家一定要齐齐整整的,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导致支离破碎,我这里还有点银子,你们拿着,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还有把这些马都卖掉,应该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够你们支撑很长的一段时间。”
有五两银子是从山贼身上搜出来的,李沫又掏出来五两银子。
杨元:“这些马是恩公的,我们怎么能卖掉,就算卖了,钱也应该归你。”
李沫却不容他们拒绝:“就这么说定了。”
杨元一家陷入沉思,天下之大,哪里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杨元一家边烤着衣服,一边商量去哪里落脚。
临近中午,大家都太累了,睡得东倒西歪的,李沫也该出发了。
临走之前,李沫把所有的干粮都拿了出来,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解决暂时的问题。
只是,还没有走出五十米,身后传来一阵哭喊:“恒儿,你快醒醒,别吓娘。”
紧接着是男人的低声呼喊:“恒儿,乖,快醒来。”
所有人都被吵醒,一阵兵荒马乱。
这是出事了?
李沫把缰绳扔给疯陈,跑了回来。
急切问道:“孩子怎么了?”
由于一夜的担惊受怕,再加上被雨淋,寒风刺骨,有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发起了高烧,此刻已经昏厥过去。
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后来雨停之后,李沫和疯陈跟马儿在一起,把山洞和雨棚留给杨元一家。
刚才出发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跟他们打招呼,只是把干粮放到了山洞口就走了,还真的不知道孩子已经发烧。
昨天晚上歇斯底里的那个女人,此刻已经完全清醒,抱着一个小孩,拼命摇晃:“誉儿,娘求求你了,赶紧醒来。”
为母则刚,昨天晚上经受的一切,都不如孩子的命重要。
李沫上前一探,两个孩子额头烫得吓人,没有体温计,根据手上的感觉,最起码也有四十度。
必须马上降温,这么小的孩子,会把人的脑子给烧坏的。
李沫的包袱里只有跌打损伤之类的药和一套银针,还真的没有退烧药。
而且创伤药已经给了不少两位中年男人。
不幸中的万幸,有一小瓶烈酒,那是来的路上,李沫买的,据说这个酒很烈,李沫没有喝的打算,只是想知道到底有多烈。
李沫问两位妇人:“孩子睡觉之前,衣服烘干了吗?”
柴火是很充足的,山洞里的温度很高。
两位妇人非常自责:“衣服没有烤干,看到他们睡着了,我就没有管他们。”
没有药材,就算有药,也没办法煎。
现在只能靠着这一瓶酒了。
吩咐他们把孩子的衣服解了,大家不知道李沫要干什么,还是听从了吩咐。
李沫把酒拿了出来,倒在手上擦拭着孩子的身体,尤其是腋窝脖子等处。
一小瓶酒就用完之后,李沫又用银针为两个孩子施针。
万幸的是,两个孩子的身体素质很好,一个时辰之后,体温慢慢的降下来。
经过这么一打岔,李沫暂时又走不了了。
等到再次出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早上。
杨元一家人合计,决定去最近的一个县城,先暂时住下来,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如何营生。
去云州府也要路过那个县城,那就顺道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这一家老老小小的,再加上两个小姑娘长得如此漂亮,没有人看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抵达。
马倒是有,只是其他人都不懂得骑,不会骑马的人,那就要走路吧。
…
在第十一天,终于赶在关城门之前,来到了云州府。
已经是大年初一,大街上非常热闹,一般过年过节,都不会宵禁。
晚上的云州府城人山人海,因为晚上会有猜灯谜之类的活动,猜中有奖品,吸引不少人前来,这个时候的人都不怕冷了,腿脚也利索了,老寒腿也好了。
到了云州府,疯阵很是沉默,李沫也没有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李沫决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探一探雷府。
当初的那个县令姓雷,如今已是个钱粮官,这可是个肥差,看来官场混的不错。
雷府很好找,这里有钱人或者有权人都住在东大街。
大年初二的云州府城非常冷,昨天晚上热闹过后,今天大街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太冷了大家都不想出门。
很多店铺都会过了十五才会开张,大白天开门的只有客栈和勤快的小摊贩,他们卖的大部分都是过年的小吃。
李沫在雷府周围蹲守了大半天,发现进去拜年的官员来了一波又一波。
来的时候,马车的轮子都快要压变形,走的时候,很明显,马车是空的,这到底拿了多少东西,钱财来的太容易了吧。
李沫摸摸下巴,同样为官,为什么逢年过节,都没有人给我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