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出乎李岩的意料,萧辰对他的解答非常满意,一个刺儿都没挑,一句驳斥的话也没有,只是连连点头,连带叹息。
好像是跟自己一伙儿的,可是自己跟这个小子可也没有一点点的交情,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不对,此事大大不对,这一定是萧辰用的欲擒故纵之计,是先让我放松警惕,憋出大招,一招致命!
“我早说王爷是冤枉的!”可是萧辰不但没有放大招,反而要收招了,转头问吴法正左思忠几人,“王爷的话可也都记录下来没有?这回头可是要呈上御览的,一个字儿都不许错!”
几人忙说都记录的详尽了,一字儿不漏!
“耶?这光顾着审案了,都没瞧见大门还敞开着呢,难怪这么冷!你们这些混蛋,为啥不关门!这贼风吹了咱们倒也还不打紧,王爷本就身体有恙,若是因此再染了风寒,你们几个可都需仔细!”萧辰却又发飙。
大家心说萧大人你亏心不亏心啊,是你不让我们关大门的!
“外面这些人等都是怎么回事?我瞧里面还有官衣儿的?怎么朝廷放假大家伙都不用做事了吗?还有那几个家伙眼睛贼忒哗哗的不像是好人哪,来啊,给我将他们全都抓起来!”萧辰声音极大,所以此言一出,外面众人便即一哄而散。
哼,算你们跑的快!特么的本官这是审案,审的还是王爷,你们却来看戏像话吗?回头再跟你们计较……啪!退堂!
将李岩请到了后面,这才重新见礼,但也没有跪拜,“王爷恕罪,现在下官还是钦差,王爷你也还是嫌疑人,就也不好见礼,等到皇上旨意下来,咱们再见礼也不迟。”
“萧辰你小子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啊?”李岩就不料萧辰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结案了。
“呵呵,戏是下官唱的,但剧本却是皇上他老人家写的,下官还要感谢王爷周全,没有当众拆了下官的台。”萧辰笑道。
“唉哟喂,我哪敢啊,你手下的那些虎狼之士,都差点在我的王府杀人!本王都吓的尿裤子了,还敢拆你大人的台?”李岩道。
“特么的这些混蛋东西!竟然对王爷无礼?这可须得细细打哩……”萧辰闻言大怒,“来呀……”
“你可拉倒吧,怎么这戏还没有唱完吗?”李岩额头三道黑线。
“王爷,国舅爷端木南风也来京了,王爷可知道吗?”萧辰忽然问道。
“哦?”李岩吃了一惊,“怎么南风也被牵连其中了?”
“那倒没有,他是办别的事来。”萧辰道,“当初皇贵妃在世时,对下官颇多照顾,现在皇贵妃薨了,下官心里也一直都难受的紧……是以国舅爷有事吩咐下来,下官就也不敢推辞。”
这话说的云山雾罩,但李岩却听懂了,就是说萧辰这个人知恩图报,当初端木南乔对他很好,所以端木南风有事求他,他顾念旧情之下,就也答应帮忙。
而端木南风跟他李岩关系还不错,因为夷州一战,他是主管后勤的,从江南购买调运粮草,都需要跟端木南风打交道。
之所以跟端木南风关系好,还是因为李万云的关系,李岩虽然很驴,但对这位王叔却甚为尊敬,叔侄两个私下里处的也相当不错,或许也因为他们两个王爷都是不得志的缘故吧?
而据他所知,萧辰跟自己叔叔李万云的关系好像也还不错,战事未开,就曾送去了数万西洋火枪……
“如此可要多谢南风了。”李岩沉声道。
“王爷,这话下官就也不得不驳你一下子了,王爷要谢的可也不是什么国舅爷,而是咱们皇上。”萧辰叹了口气,“王爷你想皇上他老人家那么圣明睿智,难道还不知道你是被人诬陷冤枉的?但皇上却又为啥要你入京?”
李岩默默不语,心说我你问我,我问谁啊?
“那是皇上怕你留在岷州,还会受到更多的栽赃陷害,到时候别说下官,就算是皇上大概也很难还王爷你的清白了,他现在让你入京,就是想要你先远离是非之地……皇上这一片苦心,王爷你却也要体会才是啊。”萧辰语重心长。
“这是皇上跟你说的?”李岩问道。
“呵呵,皇上怎么会跟下官说这些话?”萧辰道,“这也只是下官我自己心里瞎琢磨,算是私自揣测圣意,罪该万死。”
萧辰话是这么说,但在李岩听来,就肯定是真的了,否则他还能真的能揣测圣意,‘罪该万死’不成?
“唉!”一声长叹,百感交集。
“王爷,去见见皇上吧,他老人家也想你了。”萧辰起身送客,“还请王爷自便,下官钦差在身,不好远送。”
李岩却又是一阵感慨,原来人家萧辰故意敞开公堂大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审讯自己,可也并非是故意折辱。
而是为了将审案的整个过程全都宣扬出去,这样不但可以证明他这个主审官公正无私,也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还能证明皇上光明正大,不徇私情,对待本案中所有嫌疑人的态度都是一致的,你想连他一个王爷都抓来过堂了……
所以此案查实之后,谁也放不出屁来!
“本官审的如何啊?”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