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我怎么来的这,怎么感觉脑子这么空荡荡?”
苏白皱着眉挠了挠头皮,直到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时,他才回忆起自己到底是干了点什么,而当记忆回来的时候他看向鬼屋两字的时候,目光也变得尤其复杂。
他在嘴中将两个字咀嚼了一遍,记忆只能接连到他在坟场昏迷的时候,什么时候来的这是一点都不明白,更别提在他昏迷之后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自己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着,跟之前的怪人一模一样的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这鬼屋里去。
苏白大概扫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鬼屋似乎是以家庭为背景,而自己正坐在一间儿童风打扮的小房间的床上。
“太不对劲,先不管别的了,这个地方太危险,我不能在这里呆着,得溜。”
苏白往地上呸了口唾沫,猛干咳了几声,扶着泥沙地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正当他转过头预备离开,伴随着一声吱丫丫,这个房间的门应声而开,一阵轻风吹袭而来,伴随着关节的各吱吱声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带着僵硬笑容的女人。
“我的宝宝,你要往哪边去?先把这一杯睡前的牛奶喝了。”
一个女人款款的推门而入,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袍,身量高挑,烫的大波浪卷发,嘴上抿的是一种较为常见的口红,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放着一杯浑浊的白污不明液体。
远远的一股腥味便扑面而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苏白狠狠的咳嗽了两声,不舒服的揉了揉喉结,目光看着面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向后缩了缩身子准备随时逃走。
“我是你的妈妈,你的亲妈妈,你这孩子睡觉睡傻了?快点把这杯牛奶喝了,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现在是睡觉时间。”
女人缓缓逼近,那杯白浊的液体放在了床边,随着他的坐下,苏白耳边便响起一声熟悉的咯吱声,随后就见女人冲他咧嘴一笑。
“别做一个小呆瓜,快听妈妈的话。”
伴随着女人的手重新搭在那个托盘上,房间内响起了一声类似于塑料碰在铁栅栏上的空荡哐响,苏白看着他皱了皱眉,回忆扑面而来,他想起与女人的长相几乎能重叠在一起的怪人们。
厌恶的向后缩了缩身子,朝地上吹了口唾沫,但他也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鬼屋里绝对是有着这女人的手笔,况且自己对这种勉强称之为人的东西,并不算是太了解。
如果贸然出击或者冒犯的话,很容易导致自己得不偿失,将自己的命搭在这,之前就太过于大意,自己一个人独自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都走进墓碑园林里,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就跟念阿弥陀佛的了。
苏白捏了捏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勉强的对着女人撑起一抹笑容,将那杯温热的白浊的液体握在了手中。
“你是我妈,你是我亲妈,但大半夜的天又黑了,你不睡觉来我屋里边干嘛?”
长时间跟着女人呆在一块,苏白除了慎人之外就没感觉别的,所以在以在语气尽量委婉不激怒女人的前提下,他尽量的想要将对方支开,然后自己可溜之大吉。
但是来的简单,出去的难,那女人空洞洞的眼神在他身上疑惑的打量,随后那个是塑料一样的头微微向右垂,摆出一副人类很疑惑的模样。
“别害怕,小傻瓜,现在是昨天晚上入睡时间,我是来看你睡觉的,把眼睛闭上乖乖听妈妈的话。”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苏白手中的牛奶拽过来,似乎很贴心的歪过头去看他的神色,询问了一句要不要加方糖。
苏白不明所以,麻木的点了下头,心里想的是,赶紧把那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液体灌下去,即便是再难咽也得捏着鼻子喝了,然后再假装睡觉,等女人走之后再溜之大吉。
他想的容易,但等这话音刚落,女人脸上出现一抹欣喜的表情,随后站起身,将那杯白浊的液体放在盘子上,正对着自己的脸。
双手拂上脸去,慢慢探寻到眼睛的地方,在苏白惊愕的眼神中双手固定住上下眼皮然后缓缓的越扒越大,直到一整个眼眶被撑的不能再大的时候,他便只用一只手撑住上下眼眶。
“咕咚…”
“一颗够吗?我记得你喜欢我亲手磨的方糖来着,要不要再加一块?”
做完这些举动,苏白对面的女人眼眶里只剩下一块血窟窿,他的眼眶估计经常被他这样扒起,做完这些之后周边的肉都松松的,半挂的脸上。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见苏白并没有吭声,别以为对方是默认又要伸出双手准备拔起另一个眼珠。
“不用!不用!”
苏白在下一刻简直就是应激,猛地冲了上去准备阻止女人的举动,可是后者才听见他的呼喊时,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干脆利落的拿起那个镊子。
“噗!”
“咕咚…”
放入了被早就变了性质的牛奶里边,女人这一会儿才像是心满意足的一样递给了苏白,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笑意不打眼底,语气里也在此刻填上了些哄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