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鳞片被塑胶手套剥开的那一刻，就像是鱼鳞被生生的削开，在下边隐藏的伤口汨泪流出鲜血前，皮肉便撕扯着拉出像蜘蛛网一样的丝。
下边的血肉瞬间变白，那条美丽的人鱼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就直接在浑浊的污水下死死的握住了瘦弱的双手。
“噗！”
苏白紧皱着眉头，那鳞片被掀开时即便是看着他也觉得疼，造孽的行为，还不等他来得及说些什么，一股腥臭味便扑面而来，随着几滴浑浊的液体喷射在了眼前。
“呕！”
苏白拿袖子拼命的擦去脸上脏污的东西，在眼睛感到灼痛时，耳边便响起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等他将脸上的东西全部擦干净，这才腾出空来看见，不知道何时人鱼被掀开的鳞片下，长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小脓包。
一个个鼓鼓囊囊，似乎手一碰便立刻炸开，而刚才喷射出腥臭液体的也是其中之一的一个表皮被撑的脓浊白浊的脓包。
而现在，那个脓包上表皮上破了个小洞，脓包里的污汁在不断的鼓起涌出。
一时间，整个水族馆那像是死了数百条鱼一样腥气，甚至离着最近的苏白都不敢大口呼吸，周围此起彼伏的都是呕吐声。
反而在里边格外显眼，和与众不同的则当属全身发抖，笑容越咧越大，一眼看上去就是兴奋到极点的小丑。
“好味道！就是这个味道！独一无二的，你快把他的脓包给我挨个挤一挤，按照电影里边说的。人鱼的脓包会有七彩的颜色！到时候作画会更好看。”
小丑反应格外的激动，甚至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去拥抱苏白。
“把这些东西都给挤掉？”
但不同于小丑的高兴和兴奋，苏白指着自己的耳朵一度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人鱼底下的脓包密密麻麻，分布就像人刷牙的牙刷毛一样密集，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条条小的蛆虫在上边排卵探着脑袋，光看一看就不够恶心的，引的场馆那一阵的呕吐。
更别说让苏白自己亲手去挤了，这跟让他自己自杀有什么区别，甚至后者要更加干净卫生一点。
“乖乖，听他的话，如果你实在是感到不舒服的话，可以下手快一点，我会尽量的控制住自己不出声。”
就在苏白犹豫之际，一双冰冷瘦弱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人鱼的声音并不算是好听，反而带着一丝哑声，但却能听得出来，她竭尽全力的放柔声音去哄着苏白。
事到如今，苏白也明白即便是这事看起来就恶心，但为了自己，也为了规则怪谈不席卷自己背后的祖国，他将塑胶手套又往胳膊上挽了挽尽可能最大范围的覆盖住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肉。
手按了下去。
而仅仅是当他的手指头与那些小脓包接触的一瞬间，随着就像是挤牙膏一样的声音，就只见当手指再抬起来时，下边便带着一连串的白脓。
“赶紧用纸给它擦一擦！你也要长点眼色，不要跟那群猪一样呆头呆脑的，光让鼓掌就鼓掌，眼里边没有一点活。”
小丑看到这一幕，将上边儿的画布撕下，卷成一团儿丢了过来，苏白就那那种粗糙的东西，覆盖上流完白色的脓后，往外边反血水的鳞片下层。
“嘶！嘶！”
也不知道是下手重了，还是那画布过于的粗糙，就在两者相挨着的一瞬间人鱼的鱼尾便蜷缩了起来，疼得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放松你放松，我尽量下手轻一点，不然的话你肌肉紧绷，这鳞片一会覆盖上去，又得重新拨开一遍。”
苏白急的是满头大汗，场馆内的味道已经臭恶不可闻，更别提离人鱼最近的他，虽然人体的部分这条人鱼长得是美貌异常，但是这不知道为何肿胀的鱼尾却泛着像是鱼死掉了一样的肚白。
而且并不好看这条鱼尾巴，浮肿囊大不说，颜色也不漂亮，在人鱼不动弹的时候，毫无生机地垂在浴缸外边，而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炸鳞，即便是没有拨开鳞片这一遭，细细看过去也会感到恶心。
而在白色的脓包被擦去后，再过了一阵血水，那层脓便往外淌着青水，再把这一层擦掉之后，那几个脓包便往外边反着一层白。
不同于脓，但又类似于脓，比那个要更加臭恶，但是却意外的稠黏，一阵温热打在苏白的脖子上，他惊愕回头却发现小丑不知道何时也一并蹲在了他的身后。
“是这个，就是这个！我就说你能行吧，老兄，之前让别人去清理他身上的东西，给我榨取颜料，一个个干的特不好，导致我这条人鱼变成这个模样。”
小丑凑的很近，在那一层白反的越来越多，堆积时将颜料盒递了过去，隔着毛茸茸的手套，他一把揪住了那片鱼鳞，随后不顾人鱼的痛苦往后猛地一扯给鱼鳞揪了下来。
随后拿那个当做是扒拉那一层白的工具，再将那一层白收集完后，他才继续慢慢悠悠的说起话来。
“你身上可真是有一层特别的魅力呀，这条人鱼之前即便是我在这儿，他也从来不会开口说一句话，更别提其他帮他清理身子从来没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