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我呀哥哥,你瞧瞧我脸上的这些疤,都是你白天和那个老大爷一刀一刀剁下来的,我的身体在哪你应该最清楚的吧?”
那小孩还在围着苏白叨叨个不停,后者紧闭着双眼捂着耳朵,心里默念那是当然,那可是他白天一勺一勺亲自看着盛到别人餐盘里头的,而且白天的时候洗碗还捡到了不少皮肤碎片。
身旁的唠叨声越来越小,似乎看苏白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又或者来说完全免疫,最终在十几分钟之后伴随着停电一样的咔嚓声,苏白只觉得又被光明包围。
厕所是待不得了,苏白立刻漱了口之外拿着盘子就重新回了宿舍,他虽然不知道这一趟走了有多久,但是只记得回去的时候走廊里,大家的的寝室门依旧是紧掩着,伸手不见五指。
等回到寝室里苏白一开始以为那老大爷已经睡着了,因为原本亮着的昏暗灯光也被关闭,他也没多想从进门开始就敲摸摸的放好东西上了床。
这是一间非常标准的四人寝,在他和老大爷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个室友沉默寡言的坐在苏白睡铺的前面,而旁边则是两个空着的床位,而老大爷就睡在他旁边的那个下铺。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内一共有三个人,这一会儿苏白躺在床上也无聊,就看着自己前面铺的那个人那哥们睡的挺死,一动不动。
“咯吱吱咯吱吱。”
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从老大爷的铺那边传过来,苏白探头过去一看就瞧见那原本扁平的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鼓了个小包。
还在不断的蠕动着,而那像老鼠偷食一样的怪声就是从里边传过来。
苏白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干嘛,可是那吱吱的声音还在不停,到最后越加的猖狂,变成了嘎嘣嘎嘣在嚼东西的声音。
苏白开始意识到了不对,他悄咪咪的翻身下床,借着昏暗凉薄的月光微微的探过去,头在被子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卧槽!”
苏白没忍住吓得嘀咕一声,而随之,里边的人也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注视被子被一点一点的褪去。
苏白只看见一只人手朝着他递了过来,随之怼过来的是老大爷那一张满脸是血和脑浆的脸,笑眯眯的瞅着他可是笑意不达眼底。
“娃子,你也饿了撒?要不要来一点?”
那人手已经被嚼的稀烂,而刚才嘎嘣嘎嘣的声音则是里头肉嚼开的骨头,一开始咯吱咯吱的声音则是那老大爷在吸食骨头里的肉髓。
苏白吓得七魄没了八神,连忙往后缩了一步,头快摇成了拨浪鼓,而老大爷似乎心虚的往他前铺那边撇了一眼,随之冲着他笑了笑。
“我这人儿啊有个老毛病,白天的时候不管啃多少东西,到半夜的时候还是会饿,所以养成了个坏毛病,白天吃饭的时候总会揣点东西到兜里。”
他这么说着将人手又递到了自己嘴边,狠狠的撕下一块一块皮肉,用力的嚼着。
苏白就看见那骨头和里头的筋都爆了出来,鲜血顺着老大爷的手浸湿在被子上,展开一朵又一朵红艳的花。
“今天呢又有肉身可以吃,那可是好东西,百年不得一见!所以说我就自己起了点私心。今天早上的时候没吃完就揣了一点放到了兜子里,这会饿了就拿来吃,娃子,你放心,大爷不是什么变态,跟我一块住绝对安全。”
苏白陪笑一样点了点头,可是事情在他看来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那只手看起来哪里是儿童能有的长度,况且皮肉那么不容易的嚼烂。
再说了苏白今天亲自发放的饭菜,他自己心里边门儿清,那点有肉的地方都给了老和尚那一桌子,像是老大以后头的那种木桌子,能分到几块?带有肉渣子的骨头就算是不错。
那么那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呢?苏白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不似人类的想法,在他重新摸黑爬回铺的时候,悄咪咪的看向了在他上头兄弟。
好家伙,这一会苏白才看清楚,那兄弟睡得确实挺死,胸膛甚至连呼吸的幅度都没了,而那两条没了手的胳膊直愣愣的散在外边,身上盖着的哪是红被子,明明是被血侵染了的一条血被子!
“好娃子,半夜不睡觉你看老刘干什么,他这个人平时最讨厌别人的目光,你呀还是老实的闭上眼早早睡吧。”
苏白正胆战心惊着,那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自己的床铁膀子那边传来,苏白一扭头便对上了一双幽幽的绿光。
那老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床边上,乌黑的长发盖住了眼,唯有里边冒着的眼光在黑暗中显眼的不行。
苏白被吓得已经有些麻木,僵硬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一夜无眠。
早上的时候,苏白是被一道惊雷劈醒的,当时他不知道几点摸黑的爬起就听得寺庙的钟声敲响,老大爷似乎听到他这边的动静,模模糊糊出声。
“距离早课还差半个时辰,再睡一会儿吧,动静闹小一点,我老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倒头就睡。”
苏白原本迷迷糊糊的也想重新躺下再眯一会,像是这会儿时辰脑子里即便是再怎么警惕,也散了半分,再加上他白天确实被刺激的不行,苏白脑子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