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已经不再是当初儒雅文生的模样了。
他蓄起的长须让他看起来极为的威严,模样刚毅,眼神坚定,纵然是刚才还在抱怨着他行事的赵始,都没敢跟他对视,在他的注视下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他看起来倒是没有过去那般消瘦了,身材宽大,极具威仪。
在看到刘长之后,他的眼神方才柔和了不少。
“陛下。”
“四哥!!!”
刘长很是开心的走到了刘恒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赵佗眯了眯双眼,心里闪过一丝不悦。
刘恒皱了皱眉头,“陛下当初要亲征身毒,臣就上书反对...不希望陛下以身犯险,可如今陛下又从海路返回...海路之险远超陆路数倍...难道陛下就当真如此轻视天下吗?天下不可一日无长也!”
面对兄长的训斥,刘长并不怕,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有天命,何以惧之?”
“这次讨伐身毒,大获成功,我一路打到了巴特国,连大夏人的军队都被我所击败...整个身毒,再也不敢有反抗之心了!”
刘恒轻轻摇着头,刘长的做事风格跟他截然相反,刘恒做什么事都讲一个稳字,除非是破了防,否则永远都是稳如老狗,无论是治国还是出征,他最先考虑的都是失败了的后果,可刘长就不同了,他做事并不稳当,在有巨大收益的同时,往往也伴随着巨大的凶险。刘恒不赞同刘长的这种风格,可是又没有办法劝说他改变。
兄弟两人热情的聊着天,刘长说起了很多身毒的趣闻。
他们一同回到了交趾郡。
交趾是南越如今一个重要的港口城池,更是他们向南边扩张的桥头堡,赵佗在这些年里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来治理这里,虽然陆路颇为不便,但是如今愈发发达的海贸让这里有了起色,县城当然比不上中原地区,可好歹有了大汉县城的模样,应有尽有。
刘长赞许的点着头,“我过去听闻南越王只懂得如何打仗,不懂得治国,如今看来,这种说法并不对啊。”
赵佗不动声色的说道:“臣在南边已有数十年,对各地了如指掌,虽然没有什么治理国家的才能,但是认真治理,倒也有些成效....当然,还是比不上吴王,吴王励精图治,大治吴国,连带着这飞地都治理的像模像样,跟吴王相比,我确实是不会治国的。”
赵佗的话里带着刺。
刘长满脸的无奈,当初他就是觉得国内诸侯王没有能压得住赵佗的,所以换了一下封地,让四哥来了这边压制赵佗....刘长起初是觉得赵佗年纪大了,等四哥习惯当地的情况,可以接手的时候,赵佗差不多已经走人了,可如今看来,赵佗还是活蹦乱跳的,两人的争斗压根就不像是要结束的。
刘恒看都不曾看赵佗一眼,借着他的话直接往下说道:“不是南越王才能不足,只是南越国辽阔,南越王年迈,精力不足而已...南越王这般年纪,却还事事亲为,颇爱臣,不肯累着庙堂所派的大臣,当真是令人汗颜啊....寡人很是敬重。”
他这话就更要命了,直接就说赵佗架空庙堂派来的大臣,自作主张。
刘长笑了起来,伸出手来,一手抓住一个人,“南越王经验丰富,熟悉地方,在当地深受百姓的敬仰,吴王才能非凡,善策善政,使得地方兴盛,百姓富裕...大汉之南有两位坐镇,朕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海外是一个大宝库,其资源不知其数,是整个大汉都可以收益的,你们作为君王,目光不要只是在这半岛上,要一致对外...多合作,双方的船只多照顾彼此,一同探索海外,东西足够多,足够让你们同时富裕起来...朕这次走海路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你们彼此争斗,船只相遇,犹如遇到敌人那样警惕彼此,更有甚者,居然不让对方的船只进入自家的港口...”
“南越的船只,吴国的船只,都是我大汉的船只。”
“若是再发生这样的情况,朕就把你们绑在船头游海示众!!”
刘长严肃的说着。
两位君王急忙低下了头,“唯。”
只有赵始询问道:“我南越国的船头是尖的,怎么绑啊?”
刘长眯着双眼,看向了他,“你想知道吗?”
赵始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摇着头,“我年迈体弱....”
几个人进了城,赵佗即刻设宴来款待众人。
此刻,整个南边的目光都是在那些岛屿的身上,海洋显然成为了南边诸侯王的新战场。
刘恒开始汇报近期内吴国所取得的成果。
刘长在十年前,就在各地设立了造船坊,召集有名的造船师,射击和制作崭新的船只,沿海的诸侯国也纷纷效仿,其中就以吴国的成效最好,他们研发出了很多新船只,在造船业取得巨大突破之后,吴国开始了对外的探索,这并非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这需要极为强大的后勤和坚定不移的目标....吴王显然具备这样的条件。
他通过多次的航行,调查周围的情况,占领了很多岛屿。
刘恒拿出了舆图,认真解释起了他们所发现的岛屿,刘长听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