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张不疑皱着眉头,正在翻看着面前的奏章。
很快,一位官员走进了书房,朝着张不疑行跪拜礼,跪坐在他的面前,等候着他的命令。
左右相的权力划分并非是很明确的,主要还是看谁更有本事,当初陈平担任左相的时候,左相的权势滔天,力压右相,当然,如今的左相大概是压不住右相了,国内大小权都由张苍来负责,张苍说了算,不过张不疑也不差,在张苍外出办事,或者忙于农桑的时候,大事就得是他来操办。
“张相!张释之已经查清了这一年的民间上书结果,发现了三起冤案,其余正常。”
这官员低声禀告道。
长安的纨绔子弟们能在街上打人,是因为张释之没有管他们,而张释之没有管他们,是因为某人命令张释之严查这一年来各地百姓上书结果,看看有没有出现豪族借百姓之名来冤枉官员的情况,张释之为这件事而忙碌着,自然就没有办法来治理长安的恶少们。
张不疑点着头,似乎是对张释之的工作能力非常的满意。
“嗯,不错。”
“还有,这个年轻人不错,让他去潼关负责漕渠之事吧。”
张不疑将手里的纸张丢给了面前的官员,官员急忙捡起,点头称唯,随即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低着头,后退着离开了这里。
官员离开之后,刘妍抱着娇小的女儿走进了屋内。
张不疑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几分笑容,从妻的手里接过了女儿,轻轻哄了起来,刘妍狐疑的问道:“陛下既然回来了,良人怎么都不去皇宫里办事了呢?”
平日里,张不疑待在皇宫的时日比待在府里的还要多。
张不疑冷淡的回答道:“陛下此番回来,定然是要询问今年农桑之大小事,这些事都是右相负责,不必我来操办,今年尚方又拿出了几个新的农械,我得想办法迅速完成推广,有些成就,才好去面见圣天子啊!”
而在这个时候,走出门的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位张左相是真的很不好相处,他走上了马车,这才拿起了那命令,看了片刻,这才冷着脸,傲然的对驭者说道:“派人去将相令送到潼关!”
相令上只是写着一个年轻人的名字以及正常的符合规矩的升迁命令。
雍野。
........
“哈哈哈,妻兄啊!许久不见啊!”
刘长大笑着,走进了平阳侯府。
曹窟有些惊讶,平日里,长老爷跟自己并非是那么的亲近,因为曹窟治理齐国出了大问题,直到如今,他都没有什么差事,就安心在家里享受,平日里也就是见见太后,见见皇后,见见犹子,跟刘长倒是不怎么往来。
论外戚势力,曹皇后的外戚还算不上太强大。
曹参逝世之后,他的儿子也没能顶替他的位置,家族之人大多都在唐国,跟长安的主家没有什么往来,不过,身为太子之母,后宫名义上的掌权者,曹后也不需要外戚来为自己撑腰,曹窟虽然没什么能力,可人家老实本分,并不会招惹是非,这就足够了。
刘长的忽然到来,让曹窟也有些不知所措,毕恭毕敬的迎接了他,又请他坐在上位,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
刘长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妻兄啊,你看,这都是朕特意从西域带来的好酒啊!朕这次离开,也许久不曾与你饮酒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喝上几盏!”
曹窟一愣,您没有离开的时候,也不曾跟我喝过酒啊。
曹窟令人准备了肉食,宴请天子,刘长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讲述着西域的事情,可刘长越是热情,曹窟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安,还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阿父曾告诉自己:刘长这竖子,有事求你便是仲父,无事便是老狗!
“陛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曹窟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
刘长笑了笑,这才感慨道:“朕这次前往西庭国,心里实在不忍啊,朕当初以为唐国最贫苦,可去了西庭国,朕才明白,原来真正贫苦的是西庭国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朕甚是痛心啊....”
“臣明白了....不知要臣献上多少石粮食呢?”
曹窟此刻反而安心了,原来只是来找自己弄粮食啊,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粮食?”
刘长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朕岂能逼迫大臣来献粮呢?”
“不,不,臣是自愿,自愿。”
“那你能献出多少?”
“二十万石不知可否?”
刘长惊疑不定的看着曹窟,点了点头,“当然是可以的。”
“不过,朕这次来,并非是为了这件事,我听闻:站在河边打鱼,不如自己下水去打!如今朕给与西庭多少粮食,都只是让他们站在河边,他们也无法下水亲自去打,这是不行的,朕得想办法让他们能下水亲自打鱼才好,因此,朕决定,由庙堂来组织商队,前往西庭国,在那里与身毒人进行贸易,一方面振兴西庭,一方面也是能让大汉获得足够的粮食啊....”
“身毒人??可是我听闻,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