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刘长的神色是很惊诧的。
他皱起了眉头,猛地俯下身来,就在樊卿惊愕的眼神里,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樊卿在刘长面前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就直接被他拽上了骏马,刘长大笑着,将她抱在怀里,看着众人,大声说道:“出发!!”
随即,刘长一马当先,猛地冲了出去。
其余骑士们都大叫了起来,跟随在刘长的身后,众人纷纷飞奔而去。
前来送别的众人都惊呆了,樊市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骑士们消失在远方,转过头来,看着灌阿,询问道:“刚才大王是不是把我妹妹给抢走了?”
灌阿不悦的说道:“大王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抢呢?两人情投意合,这是私奔了。”
樊市人呆愣了片刻,“可我听到卿似乎在向我求教啊。”
“不行!我得去救他!”
“我现在就去唐国,你告诉我阿父,就说我去救樊卿去了!”
樊市人说着,便要去找马。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有胆魄了?”
樊市人一愣,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阿母眯着双眼,冷冷的看着他。
......
而此刻的樊卿,却是又惊又喜,跟刘长同乘一匹骏马,感受着环绕着自己的那温暖而庞大的力量,樊卿莫名的心安,她只是傻笑着,依偎在刘长的怀里,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你就这样把我抢走了?”
“少说话!你现在是寡人的俘虏!”
“哈哈哈...好!”
刘长一脸的傲然,意气风发,一旁的栾布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大王啊...您便是要纳妃,也好歹跟舞阳侯禀告一声啊...舞阳侯是开国大将,还与吕后有亲...你就这样抢走,舞阳侯以后如何见人呢?”
“怕什么,他老了,打不过我了!”
“那太后呢?”
“呵呵,等寡人办了事,就是姨母跟太后哭诉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接受!”
看着自家大王那一副铁定的反派的模样。
栾布的脸抽了抽,随即仰头长叹:有君如此,何愁国家不亡?
樊卿却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言语。
季布却不在意,他很平静的说道:“栾舍人...你也得抓紧了...大王可都已经为人父了。”
栾布不悦的反驳道:“那你呢?你不是比我还年长吗?”
“我最大的孙子,已经上战场了。”
季布平静的回答道。
栾布瞪大了双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季布,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不愿让他借我的声名,故而不曾声张。”
栾布想起了自己捞熊孩子的那段时日,不由的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急...我也不是家里独子...还有几个兄弟在,以后再说吧。”
当这一万多人从河内准备返回唐国的时候,沿路的行人都是很害怕,不只是行人,官吏们也很害怕,他们是听闻唐国风俗近蛮夷的,很多大家都讽刺唐国,说这里简直就是蛮夷之国,其实很多官吏都没有相信,直到他们亲眼看到了这支唐国的骑兵军队。
他们信了,果然是蛮夷啊,从穿着到打扮,比蛮夷还蛮夷!连唐王都是如此,已经变成了蛮夷的样子,甚至还抢了个民女。
刘长所路过的地方,官吏都得来拜见,原本还该设宴款待的,但是刘长急着回去,便没有接受。
跟随刘长前来的周胜之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慨,他越来越后悔跟着大王去唐国了,自己去唐国是做伙夫还是民壮呢?
其实,唐国跟长安是很近的,从高都轻装出发,不出十余天就能到达长安。
这就是为什么群臣惧怕唐国的原因了,因为唐国是真的能轻易攻占长安的,也是当初萧何不肯将河内河东给刘长的原因,要是有这两个郡,刘长上午带着大军从唐国出发,下午就杀到内史地区了。
当刘长远远看到高都的时候,商贾往来不绝,战事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的商贸,物资的紧缺却让商业活动变得更加频繁,唐国的商贾们也是要为战场效力的,原本大臣们提议让商贾们全部去参战,就跟秦国一样。可张苍却觉得不妥,因为唐国总动员,国内的物资已经有些不够了,应当发动商贾发挥自己的本能,从各地带回物资。
但是,要限制物价,断绝这些商贾趁机发财的念头。
当刘长赶到了高都的时候,县令率领众人前来迎接。
刘长翻身下马,大笑着走到了县令的面前,“贾县令!寡人归国!怎么就率领这么一点人来拜见呢?!”
贾谊的脸有些黑,他说道:“县尉与其他官吏都去打仗了...其余的官吏都要协助我来治理高都,大王要讨伐匈奴,战争是国家的大事,怎么能在意来迎接您的排场呢?难道排场比战事还重要吗?”
刘长大怒,“你个区区县令,居然敢质问寡人?”
他一把拉住贾谊,拉着他便朝着县城内走去,“走,寡人正好饿了,便饶恕你的罪行!”
贾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