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傲然站在了诸多士子们的面前,左右有舍人簇拥在他的身边。
浮丘伯为首的大贤们站在一旁,窃窃私语,他们都不明白这位大王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有浮丘伯看起来很平静,无论他人如何询问,都只是轻轻摇着头,“大王乃贤王也,自有其想法。”
在整个长安,浮丘伯是第一长吹。
这位唐王在唐国那堆反贼里名声最高,基本上达到了振臂一呼,就能黑袍加身的地步。而在其他地方,在百姓这里的名声还不错,都说唐王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人,神色有种种传奇故事,民间甚至有关于他的很多传言,比如在长安,民间说唐王出生在牢狱,哭声惊动了皇宫里的高皇帝,这才获救。
而在南国,民间传闻则是说项羽当初自杀身亡,发誓要复仇,泰一很怜悯他,便让他化身为高皇帝的儿子长,前来向大汉复仇。
在齐梁等国,民间传闻又变了,说当初高皇帝斩杀白帝之子,白帝之子含冤死去,唐王出生时为蟒,骇死其母,正是白帝子的化身。
而在唐国,那传闻就更离谱了,他们说五德始终,周乃火德,而汉为水德,暴秦是不算的,汉为黑帝,唐国就不一样了,唐国是土德,刘长为黄帝,曾扶汉旗,预示着唐王应当继汉之大统...嗯,说这个的是一位邹衍的弟子,曾给彭越担任谋臣,后来入狱,目前居住在唐国,这套说法他是完全没有半点私人恩怨在里头的。
而这套说辞在唐国还很流行。
总之,在一大堆传奇色彩的加持下,百姓们对刘长是又敬又惧的。
而在士子这里,唐王的名声就相当不好了,只有法家的名士喜欢他,例如在韩国的法家张恢,就曾赞叹唐国的制度,认为唐王才是天下最贤明的君王,也因此与很多名士们交恶。
在诸士子们的眼里,唐王不礼贤下士,没有威仪,蛮横无理,不孝不悌,反正恶名滔天,坏的流脓,是个夏桀商纣那样的人物,正好,他跟商纣一样,都是力大无穷,蛮横残暴,这不就对上了吗?
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唯独浮丘伯一个人,坚定不移的走吹长路线。
在太学授业的时候,他总是会夸上几句唐王,他说唐王赤诚,为人良善,欺强扶弱,能为自己的百姓不顾颜面,创作出了那么多有利与家国的机器,著书育人,是一个圣贤一样的人物。
浮丘伯名声太大,也没有人敢骂他,只能将不满藏在心里。
曾有弟子询问他,“听闻唐王不按着祭拜的时日去拜高皇帝,祭拜高皇帝的时候不多行礼,不哭泣,饮酒说笑...而高皇帝的其他子嗣,按时祭拜,在灵位之前痛哭流涕,不孝罪大,您如何能说唐王为贤呢?”
浮丘伯回答道:“众人祭拜高皇帝,唯唐王见其父。”
又有人询问道:“唐王殴戴侯,时戴侯年近古稀,这是贤人可以做的事吗?”
浮丘伯笑着回答道:“冒顿辱唐王母,戴侯却提议交好匈奴,唐王因孝而怒,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这怎么不是贤人的做法呢?”
后来,就没有人再来询问他了。
张不疑很快就查清了到底是哪些人挂了名,不曾前来学习的,当他将名单递给了刘长的时候,刘长勃然大怒,因为这名单很长,刘长粗略的看了过去,大概就有数百人。
整个太学千余人,数百人不曾前来。
刘长愤怒的骂道:“设立太学,本是为了召集天下的贤才,培养他们的能力,让他们为天子牧守一方,可这些勋贵子弟,却无视家国大益,败坏太学之风,占着名额,肆意妄为!”
“浮丘公,对这种人要怎么处置呢?!”
浮丘公低声说道:“请大王处置!”
刘长这才对张不疑说道:“你派人去告知这些不曾前来的人,就告诉他,从今日开始,他们再也不必前来太学了!从此被太学所除名!!”
栾布急忙上前,清了清嗓子,偷偷指了指几个人名。
“夏侯灶,樊市人,灌阿,宣莫如,吕种,吕禄,吕它,吕顺,吕和...”
刘长大怒,大声骂道:“姓吕又如何?!打得就是姓吕的,张不疑!现在就去!”
“唯!!”
诸名士,诸士子此刻都不敢再言语了,低着头,说实话,他们对这些只是挂名的勋贵也是颇为不满,这些人无视太学,也不在乎这些名士,上课的时候公然聚集在一起,嬉笑打闹,到后来,觉得无趣,干脆就不来了。
刘长看着众人,说道:“太学之风,可以变矣!”
“太学乃重地,岂能如此无序?”
“寡人当上奏,设立太学诸官职,完善其制,整顿太学!”
众人大拜,无一人反对。
刘长便叫来了浮丘伯等几个大贤,询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这些人也是不敢藏私,纷纷进言。就在刘长跟他们交谈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喧哗声,刘长眯了眯双眼,抬起头来,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些人大声的谈论着什么,声音很大,足足有近百人,沿路的士子们纷纷避让,他们就这么走到了刘长的面前。
刘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