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登记名姓,写清楚来访原因,张远和玉娘他们三人手中持着一卷绿色卷书,走进皇城书院。
这书页代表他们是临时访客身份,不得入学堂。
只是走进皇城书院,三人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只知道父亲是在书院礼学修行,这礼学在何处,我也不知……”玉娘有些尴尬的低语。
皇城书院太大。
“无妨,都进来了,难不成还寻不到人?”张远笑着看向四周,目光扫过,“大不了花些银钱,请人带路就是。”
“别,这里可是皇城书院,其中学子几人能是银钱能差使动的。”欧阳凌白一眼张远,晓得他是故意这样说话。
看看周围,欧阳凌快走几步,向着两位身穿儒袍的学子拱手。
这两位学子分明也是女子,一位看上去三旬左右,一位年轻些,腰间佩剑。
“二位学士,我们想去礼学,不知如何走,不知可能指点?”欧阳凌轻声开口。
“礼学?”佩剑女子目光落在欧阳凌身上,又看向张远和玉娘一眼,“寻人?”
他们手上握着的是访客书页。
“云州薛文举,我们是从下三洲来。”玉娘点头来看。
“薛——”佩剑女子眼中一亮,转头看向身边的儒袍高冠女子,“寻薛文举呢。”
高冠女子微微皱眉:“你们,是他什么人?”
……
高冠女子名叫刘茜,乃是宣政院行走,六品文官。
佩剑女子名叫姚艺雪,是秦城伯姚家嫡女,在皇城书院剑学修行。
秦城伯一家都在远陶城,唯有姚艺雪母女在皇城。
仙秦皇城,这样处置的武勋家族极多。
刘茜知道玉娘他们是薛文举女儿女婿之后,话语之间,多了几分局促。
“薛师兄他,学识是极好的,嗯,皇城书院中,能如他一般刻苦治学的,极少。”
“他在礼道研学上极有天赋,几位大儒都极为欣赏。”
“薛师兄一向苦学,哎,皇城书院之中,其实更该多结交人脉……”
姚艺雪在一旁,有些无奈摇头。
自家这位师姐,能不能矜持些?
本来那么清冷的性子,怎么一说到薛文举,就仿佛没见过男人?
张远倒是不说话。
欧阳凌也面带微笑,只是跟着。
玉娘多聪慧?
刘茜一个表情,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更是晓得,自家老爹那人,长的周正,行事古板。
可越是这样,在礼学这样的地方,越是显得清高,不流于世俗。
对于许多修儒学的女子,这样的人,真是致命的吸引。
“刘学士,我父亲在书院没有人脉?”玉娘悄声开口。
“他那性子,分明是要做孤臣,哪有人结交?”刘茜摇摇头,“就是院中姐妹——”
刘茜脸上一红,话语顿住。
“我父亲在书院极受女学士欢迎?”玉娘眼中透出笑意,好奇再问。
刘茜将头扭过去不搭话。
“那是自然,薛师兄在书院女学子眼中,可是,嘻嘻,师姐你说对吧。”一旁的姚艺雪嬉笑出声。
玉娘点点头,面上带几分感慨。
“我娘沉睡,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苏醒,就算苏醒,恐怕也不记得我父亲了。”
“若是父亲在皇城能有一位姨娘,也是好事,起码能照顾他。”
这话,让刘茜瞬间回头。
姚艺雪双目之中全是星辰:“能,能说说你娘吗?”
……
刻骨铭心。
至死不渝。
生死相托。
站在礼学门口的时候,刘茜已经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
看她表情,分明是恨不得以身代之,要是那昏睡的云妖公主是自己多好?
那等凄美的故事,不正是自己所求?
一旁的姚艺雪也是红了眼眶。
怪不得云州薛文举在书院中对女学子全都不假颜色。
有那等刻骨之爱在,心中还怎么能容得下其他人?
她悄然看看身边的刘茜,不由轻叹。
自家这师姐的一片心思,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咦,茜丫头,又是来寻薛文举?”
“这是怎么回事,掉眼泪了?那家伙一向冷冰冰的,不搭理人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等会我来说他,这家伙,实在如冰般冷淡了,什么破脾气。”
礼学门前,一位白袍老者面带和蔼,轻笑开口。
路上,姚艺雪已经透露,刘茜出身皇城刘家,家中不但有封田侯刘统和云聚伯刘宣,还有太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