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魏林手中掌握了铁甲兽鳞甲的炼制手段。
成器宗就是因为此事而灭。
“铁甲兽鳞甲需要用到重鳞铁,对不对?”张远看着魏林,再次开口。
魏林点头道:“九林剑派当初开采了重鳞铁,可惜量太少,据说云松剑门手中有不少重鳞铁,这也是他们敢与扶阳宗硬抗的原因。”
云松剑门手中的重鳞铁就是当初从九林山交易去的,或者说是半卖半送去的。
没想到这些重鳞铁此时恰恰成了云松剑门的一份依仗。
“若我说,我能有数以百万斤的重鳞铁,不知魏兄能如何运作?”
张远一句话,让魏林愣在原地。
“不可能……”他呆呆轻语。
“有这重鳞铁在手,还有成器宗的炼器手段,既然朝堂不禁绝铁甲兽,那魏兄有没有把握,从锻器门手中夺取锻器堂掌控?”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林浑身颤抖,目中神光变幻。
“锻器堂是锻器门如今的依仗,只要将其夺走,锻器门没有了朝堂支持,离覆灭不远。”张远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还有一丝好似从地底升起的森寒。
“魏兄,你不想为你成器宗报仇,让锻器门覆灭吗?”
“想!”魏林握紧拳头,他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赤红。
“好,那你就好好养伤。”张远伸手拍拍他肩膀,低声道:“我这两日安排你见几位重要人物。”
……
劝说魏林留下之后,张远让玉娘代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段玉派来的中年武者,让其转交段玉。
看那中年武者离开,张远转头看向玉娘。
“玉娘,如今青玉盟还有多少银钱可以动用?”
“庐阳府中布匹还有多少?”
听到张远问话,玉娘盘算了一下,低声道:“青玉盟能动用的银钱大约八十万两,这其中只有一成属于我们。”
“青玉盟库房中积存三百万匹粗细布匹,还有百万匹已经出货,只要青竹帮那边能运送出贵庐河,就可以交割。”
“至于庐阳府中剩下的布匹,今年至少还有两百万匹,这些估计年前怕是只能积压,等明年会跌价三成。”
今年到底是收迟了,天气越发恶劣,布匹很多进不了庐阳府城。
看向张远,玉娘轻声道:“小郎,你可是要用银钱?”
“布匹事情你不用担心,府衙已经答应兜底,今年事情已经算比较圆满了。”
本来今年庐阳府布匹积压,是要出大事的。
起码十多万农户血本无归,这年都没法过。
如今青玉盟将大多数布匹销掉,并且价格比往年还高些。
剩下的余量府衙出面,让那些大商吃下,存一年,明年再处理。
这个量,不算大事。
“玉娘,所有的布匹不要出售了。”张远双目之中闪动丝丝晶亮。
他观阅过邵明经的记忆,还有百运布庄唐维梁的记忆。
这两位都有商道天赋,并且手段极为狠辣。
特别是唐维梁,行事喜欢以小博大。
“不出售……”玉娘抬头,看张远,?轻声道:“小郎是有什么谋划?”
与张远同床共枕这么久,玉娘对张远已经极为了解。
张远出身皂衣卫,行事谨慎,对于银钱虽然不是很在乎,但其实从前家底贫薄。
对于赚钱,张远其实有一些偏执的。
如果不是有什么绝大利益,张远不可能让自己不出售布匹。
“三郡联军,金城陆将军是前锋大将。”
“夏家会是郑阳郡联军主要支持一方。”
“有些时候,物资比银钱重要。”
张远握住玉娘的手掌,目中神采涌动。
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对大势越发有明悟。
那是一种模模糊糊之中,牵扯一丝,就能改变一方大势的畅快。
“小郎的意思是,让青玉盟将庐阳府布匹全都送去郡府?”
“布匹送去夏家,不但代表庐阳府的物资支持,更是将金家和夏家牵连。”
“青玉盟在这其中,收获的不只是银钱,更是能先一步打通军资商路!”
玉娘眼中也是灵光激荡。
张远承认,这丫头当真是有商道天赋。
分明是一点就通。
这等抛却眼前数十万利益,换取暂时看不到回报的做法,张远还不知道怎么解释,玉娘已经全都看破。
“这样,我去安排,在裕丰楼设宴。”
“小郎,你说我请区姐姐出面,将府衙和镇抚司几位儒道官员请来坐镇,你看可好?”
玉娘大眼睛看着张远。
区阳?
张远微微皱眉道:“这些谋划她未尝不能看破,以她性子,说不定会翻脸……”
低头,张远看到玉娘眼底的笑意,这让他愣一下。
玉娘凑近张远,抱住他手臂,将脑袋抵近,压低声音:“小郎,你伤重归来,那等煞气入体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