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罡面带尴尬的看向张远。
张远轻咳一声:“紫阳,这李老都已经渡过天劫了,你看……”
“对,对,我渡劫了,如今喝酒吃肉都无妨的!”李纯罡伸手去夺酒杯。
李紫阳瞪一眼张远,扯着李纯罡的衣袖就走。
“他是没事,三杯酒下肚压不住修为,你觉得你能扛得住?”
一位九境大修稍微逸散一丝灵气,那等景象颇为神奇。
张远想象一下,眼角微微抽动。
当时李纯罡身周雷光缭绕的画面,他可是记得清楚。
看李纯罡被拉出去,张远回头看向唐其廖:“唐兄刚才说什么?”
唐其廖张张嘴,最终摇头。
刚才那个开口就调动府衙军卒的男装女子太过孤傲,定不是张远家小娘。
刚才这将仙道大修拉走的女子,又显得骄纵,想来也不是。
不过这两位虽然都穿男装,可气质容貌都是绝佳。
记得张远说过,他家小娘温婉秀丽,与他生死相依。
看来,确实不是这两位。
他家小娘另有其人。
唐其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心中筹算,等自己回宗门就将那两位对自己有意的师妹收了。
自己怎么也不能被张远这小子比下去。
“唐兄何故如此闷酒,可是心中有事?”张远提起酒壶,再斟一杯,开口问道。
“没,没事。”唐其廖摇摇头。
唐其廖这次来庐阳府,一来是为张远所说的青竹帮事情,二来则是因为受邀参加一场精英聚会。
“有没有兴趣一块去看看?”
“反正就是喝酒吹牛。”唐其廖端着酒杯,笑着看张远。
精英聚会?
张远摇摇头。
他在庐阳府镇抚司中或许有些名声,江湖上也有了一个青虎的名号,可离精英不沾边。
他又无家世,又无掌控权势的长辈,更无外人可见的财富,哪里算精英?
“不去算了,那等聚会,着实无趣。”唐其廖笑着出声。
一场酒喝了半个时辰,肖扬买回来的肉食被吃干净,唐其廖走的时候还顺手指点了小院中一众少年几招。
他可是云松剑门少宗主,江湖武道那等灵动、迅疾,让一众少年大开眼界。
张远看着唐其廖离开,心中盘算,是不是要让孙立他们这些家伙抽空去云松剑门那等江湖宗门历练修行一番。
回头看兴奋在那演练武道招式的一众少年,张远越发觉得自己所想的可行。
之后几日,张远除了接受了于良等人一场宴请,其他时候都在家中修行。
玉娘那边早出晚归,第二批布匹交易已经完成。
按照玉娘在床榻上那喜乐劲,定然是赚了不少。
青玉盟掌控了庐阳府周边大多数的布匹交易,拥有布匹定价之权,当然能大赚。
不过庐阳府一年近千万匹粗细布匹出产,如今压在库房中还有大半,青玉盟压力不小。
现在沧澜江和贵庐河上往来商船已经是昼夜不停。
前来拜访的许云禾说,等第一场雪下下来,再想运转布匹就难了。
许云禾是来看红玉,同时她如今将张远看成是自己父亲的传承者,对张远也是亲近许多,将很多行商事情都讲给玉娘听。
玉娘虽然有行商天赋,但缺少经验,许云禾所说许多事情,都让玉娘大呼惊奇,每晚回来都拿纸笔记上。
张远夸玉娘勤奋,便是区阳都说,玉娘如此才情,便是去官府应试,做个女官都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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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阳府,南城外。
古朴长亭前,穿着锦袍的夏明远神色紧张,抬头眺望远方。
立在他身侧的张远一身青袍,没有挂长刀,但他身形挺拔,看上去极为英武。
转头看到张远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明远讪然笑道:“张兄弟,别怪老哥我拉你来,我这是真的想抓住机会。”
郑阳郡夏家,三十六世家武道第一。
身为夏家旁支,夏明远此生奋斗的目标就是成为宗家一脉。
要知道,旁支手中掌控的资源与宗家相比,实在差太多。
“明白,我辈修行,不就是为了心中所求?”张远点点头,轻声开口。
武道也好,世间人情世故也罢,但凡是人,谁还没有个心头欲求?
财富,权势,美色,世间美好无尽,谁不愿所求皆成?
只是世间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能力罢了。
“来了。”夏明远看向远处,低呼一声。
前方,四架青红马车快速奔行而来。
那马车高大厚重,每一架都是四匹健马拖拽,足底生风,奔行如飞。
车架到长亭外停住,每一架车上驾车的青袍武者都是三旬不到,身上气血凝重。
每一位都是隐元后期修为。
张远双目之中闪动一丝晶亮。
果然是郑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