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罡眼睛一亮,李紫阳已经出声:“我们看家。”
这话让李纯罡面上一垮。
张远看他一眼,点头道:“好,我让那边店家送一桌酒菜来。”
“孙立他们也留在这里,接着练。”
“多带两壶——”李纯罡的话没说完,看到李紫阳瞪眼,忙换了话,“肉。”
张远回到后院,看已经穿戴整齐的玉娘。
眉目如画,身形欣长,长裙好似天上仙。
“我家小娘就是好看。”张远面上露出笑意。
玉娘面上微微一红,便低下头。
“小郎,当真要去吗?”
张远笑一声,上前将她手牵住,往外走去。
“早说过,请孙旗官给我们主婚,虽是小宴,但我张远与玉娘你也算是明媒正娶。”
他的话让玉娘咬着唇,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隔壁院子的墙头,站在假山上,探头看张远和玉娘远去的李紫阳蹲下身,面上带着几分惆怅。
“玉姐姐的长裙,好漂亮啊……”
“漂亮,那你也穿呗,我天机道宗什么衣裙买不起?”李纯罡抬头,面上透着傲然。
“算了,我是要修天机术算,炼九天罡雷的,穿什么衣裙。”李紫阳说着,眼中依然残存几分憧憬。
她没有看到,李纯罡手中轻动,面上一道赤红闪逝。
“不会吧,怎么紫阳的天机我也算不出来了……”
李纯罡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忙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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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泉楼。
今日的明泉楼三楼不接待外客,已经被包场。
明泉楼老板邱明泉穿戴整齐,正满脸笑意的等待在店门前。
邱明泉从自家老爷子手上继承这明泉楼的产业,那时候还不叫明泉楼,生意也没有今日这般大,那时候不过是两间门面。
三十年时间,明泉楼成了这周围坊市之中最顶尖的酒楼,虽然远比不上裕丰楼那等档次,可也是周边最好的酒楼之一。
“孙旗官!”
看孙泽和夫人陈氏并肩来,邱明泉忙满脸堆笑的赶上前。
“张爷是您麾下,他年少有为,看他成家立业,孙旗官今日可要多喝几杯。”
邱明泉的话让孙泽面上露出感慨,点点头,看向前方:“张远这小子都成家了,他哥当初到我小队时候,他才这般高。”
“如今,挺好,挺好。”
不过片刻时间,张全武和夫人王氏,还有陈梁和李长卫他们都是带着家眷到来。
“张远这小子呢,为何还不来。”
张全武看看天色,皱眉说道。
“你急什么劲,少你一口酒吃不成?”一旁的王氏瞪他一眼。
张全武顿时没了脾气,将脖子缩了缩。
“孙家大哥,不知你们这修整,修到什么时候?”
立在陈梁身边的妇人看向前方的孙泽,低声开口。
她这话让一旁的陈梁冷哼一声。
“婆娘家的,老子这是养伤呢。”
“你就是盼着我去当值,伤了残了才好。”
他话才说完,那妇人上前一步,伸手掐在他腰眼,让他龇牙咧嘴。
“如今城里今日抄商行明日封经吏使家,抄家的那些个军卒皂衣,谁不是赚的满嘴流油,就你们这甲四队,养伤归养伤,可这——”
妇人目光投向孙泽身旁的陈氏,“三姐,你说是不是?”
陈氏跟陈梁算是本家。
陈氏转头看孙泽。
那妇人说的,不无道理。
庐阳府中难得的大动作,参与其中的不说升官发财,起码能捞点油水。
可他们甲四队倒好,真的就闲在家了。
人家赚钱,他们亏钱。
“我这不是给张远主婚嘛。”孙泽咧嘴一笑。
“几天前我就借由头去镇抚司,往典籍司报备了张远婚事。”
看向其他几人,他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镇抚司虽然规矩森严,可也是个漏风的地方。”
“想来,这事情,不少人知道了吧?”
“若不然,还真将我甲四队忘记了不成?”
孙泽的话,让几个妇人松一口气,面上露出轻松之色。
头发长见识短也好,胸大无脑也罢,反正看着别人赚钱,自家汉子在家养伤,她们就不自在。
一辆马车停在临街,张远和玉娘从车上下来,张远将一把铜钱递给车夫。
“张爷,这,这怎么好呢。”
车夫千恩万谢的收了铜钱,将车驾到一旁街角。
“旗官大人,诸位哥嫂,我和玉娘来迟了。”张远一脸带笑的上前拱手。
玉娘跟在一旁,羞红着脸躬身。
“没迟,没迟,刚好。”王氏上前,将玉娘扶住。
其他几位妇人也走过来,笑着说恭喜。
“邱老板,宴席可安排好了?”张远看向不远处的邱明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