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疼得她忍不住皱眉,勉强才能克制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呜咽。
她不敢再看伤口,扭过脸,低声?说:“义父……”
尹祁即刻冲凌寒声?使了个眼色。
凌寒声?躲开?晏知月,将佛像捧了进来。
三人这一连串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在场,唯有晏知月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现在就把池蓁蓁拉过来,好?好?教训几句。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她还受着伤。
……这小姑娘,实在是懂自作孽的!
晏知月一把甩开?尹祁的手腕,随手从自己的袖口上撕了一段布料,就要?大步跨上车去给池蓁蓁包扎。
偏偏,尹祁扔了匕首,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他?。
晏知月忍耐地抿了抿唇,“陛下,请让让。”
尹祁还是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握住池蓁蓁那只已经满手血的手,将它往佛像上贴过去。
陡然间,池蓁蓁的心被吊了起来。
她想到上一回,佛像将她弹开?,害得她摔到地上,后背擦破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彻底好?透,生怕这次又重蹈覆辙。
马车内空间太小,若是再被弹开?一次,也?不知道会撞到什么地方。
车厢角落的烛台?
还是木奁?
……
总归都不会太好?受就是了。
但手掌也?是火辣辣的疼,她想着早点替尹祁试完,能赶快去上药包扎,也?是好?的。
长痛不如短痛。
思及此,池蓁蓁闭上眼,整张脸皱皱巴巴地拧成一团,却没有闪躲。
不知何时,她的指尖已然触到了佛像。
佛像没有拒绝她的触碰。
池蓁蓁松了口气,干脆将手上的血抹遍每个角落。
只是,沾满了她的血,佛像却也?没有显露出丝毫动静,依旧是原本端庄肃穆的模样。
尹祁蹙起眉,难得面露一丝不解,“为何会这般……”
池蓁蓁也?是心下惴惴,觑了觑他?的神色,低声?问道:“义父,还需我做什么吗?”
尹祁思忖片刻,喊了句“凌寒声?”,便?拂袖而去。
凌寒声?应声?,立刻将佛像纳入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捧着。
池蓁蓁松了口气,只觉得紧绷的神经一断,浑身卷起疲惫之意,继而身子一软,整个儿瘫软下去。
想象中?的冰凉并?未出现。
晏知月眼疾手快,早已将池蓁蓁接住,拢入自己的怀中?。
池蓁蓁见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夫君。”
“……”
因?而,晏知月便?什么训斥之言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紧抿着唇,空出一只手来,用刚刚在衣袖上撕下来的棉布压住她鲜血淋漓的掌心。
池蓁蓁嘟了嘟嘴,哼声?哼气,“疼……”
晏知月:“殿下这是活该。”
池蓁蓁:“……”
她委委屈屈地扁起嘴。
晏知月不买账,将她抱到旁边坐好?,简单地包扎了一番,“先止血,我带你去寻医师。”
他?语气冷淡,池蓁蓁不乐意晏知月这个态度,却也?知道自己今日没什么道理可争,只得闷闷地“噢”了一声?。
晏知月被她气笑了,“你还不乐意了?是谁那么勇猛,直接自己往刀口上撞的?”
池蓁蓁叹气,“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嘛。况且,我不想你为我违逆义父。”
“哦?那意思是,若是我不在,你就不会这么做了?”
“……”
“池蓁蓁,你为你义父的命令,不惜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日,倘若他?要?你为他?去赴死,你是否也?会义无反顾?”
车内光线昏暗。
晏知月的面容隐没在半明半暗之中?,有种不辨喜怒的冷漠感。
池蓁蓁仰头望着他?,沉默一瞬,喃喃道:“他?不会的。”
晏知月:“我说倘若。”
池蓁蓁想了想,点头。
但她觉得这个答案多半要?触怒晏知月,干脆低垂着眼,不继续看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欣赏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来。
头顶,晏知月果不其然冷笑了一声?。
“池蓁蓁,你真?是好?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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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祁的亲卫杀光了所有抓捕凌寒声?一行人的兵卒,活捉了瑜国大皇子,将大皇子与温月一同带回边城。
大皇子虽然为人狠辣阴险,却是弥足的贪生怕死之辈。
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千佛寺找晏知月,而是随父君一同上卫国王都去才是。
现下,小命在别?人手上,他?也?不敢再嚣张,乖乖地将解药交给晏知月,求他?们手下留情。
边城是晏家军的掌控范围,因?为常年征战,算不上富裕,也?没什么稀罕景色。
尹祁暂时在晏府落脚。
陛下亲临,城内的官吏自要?前来拜见。
只是,他?没有接见任何一人,连续几日都独自呆在房内,似乎是一直在研究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