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蓁蓁搞不懂这些合纵连横、玩弄权术之道,只觉得凡人好?生没意思,明明人间九州在魔族妖族面前完全是弱势,内部却还?要互相争斗,不愿联合起来。
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平静了数百年的魔族才找到了可乘之机,又开始蠢蠢欲动。
晏知月对她的观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沉默了许久。
久到皇宫已经映入眼帘。
他才突然开口道:“争斗亦是一种平衡。”
池蓁蓁:“何谓平衡?”
晏知月垂下眼,低声?解释:“人与人之争,生死皆是天道命数。无论当朝掌权者是谁、朝代更迭,亦是前进。但若是受到妖魔迫害,便是破坏了命数中的平衡。”
“人与妖,神与魔,都?应当存在在既定?的位置。”
所以?,妖就该在妖界,魔就该在魔界。
一切妄图染指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的行?为,都?是违反天道之举。
晏知月的道,并不是保护每个凡人的性命,而是守护这种平衡,让所有人都?能在既定?的位置中生老病死。
他像一个无情的神。
试图对一切不正确的事情拨乱反正。
可惜,池蓁蓁听不大明白,还?是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晏知月低头瞧她。
事实上,将?池蓁蓁留在自己身边,就不是一件符合常理之事。
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若是非要解释,只能当做是命数的安排,个人意志难以?违抗。
池蓁蓁感觉到了视线,抬眸与他对上视线。先习惯性地盈盈一笑,再伸出手,指了指前方那?座被高高围墙包围的巨大宫殿,“到了。”
晏知月:“嗯。”
池蓁蓁:“我们怎么进去呀?这里看?起来守备很森严,还?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不是很好?。”
非魔非妖,但也不是什么阵法之流。
总之是从没遇到过的感觉,仔细说来,倒像个洞,好?像能把?周围一切全都?吸进去。
她表情有些苦恼,“……要不然,先去找阿声?打听打听?”
“别急。”
晏知月摇摇头,先将?她拉到一边,手指翻飞,凭空画了个很复杂的符咒。
最后一笔落下。
那?符咒的笔画在空中若隐若现地开始显现。
停顿片刻,直至再次熄灭。
接着,两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圈,里头跟水镜似的,映出了某个陌生场景。
这应该是一个灵器。
却也不知道晏知月是何时带在身上的。
池蓁蓁眼睛一亮,连忙凑过去看?。
水镜晃晃悠悠,里头的场景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宫殿的夹道,有宫女和太监时不时三三两两、行?色匆匆地经过。他们泰半受过专业训练,步伐一致,且全程低头肃穆,无人交头接耳地说话。
完全是静谧又沉重的氛围。
却无一丝一毫的古怪。
池蓁蓁看?了会儿,扭头问晏知月:“这是宫内的场景吗?”
晏知月:“是。”
池蓁蓁挠了挠脸,表情不解,“我瞧着没什么奇怪的。昨日那?店小二不是说,宫内有贵人中蛊了吗?可不可以?看?到那?个中蛊之人是何情形?”
晏知月摇头,“这宫殿太大,且尚不知是何人,水镜很难寻到。”
说着,便随手收了水镜,“看?来,还?是要进去看?看?。”
只是,皇宫不比云落城城主府,护卫人数实在太多,还?随时都?能找来守城的御林军。
这回,晏知月若是硬闯,也不见?得能闯进去。
他到底只是肉体?凡胎,虽有灵力在身,却不能随意伤害凡人。
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被那?些军队护卫打伤。
晏知月沉吟片刻,倏地,低声?开口道:“不对。”
池蓁蓁:“哪里不对?”
晏知月:“近些年不仅是战乱,还?有妖魔横行?作乱,宫中不可能没有修士。”
哪怕皇城地处龙脉之上,乃是妖魔难聚之地,也不可能不找人来守卫。
可是这会儿,他竟没有感知到任何灵气的存在。
池蓁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想?了会儿,试探性地提议道:“阿月可有什么办法,弄个宫内之人出来?我能用些精怪迷术,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套些话。”
宫内之人,知道的内幕肯定?比酒楼里的店小二多。至少不会有一些空穴来风的流言。
“……”
闻言,晏知月却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迷术?”
池蓁蓁怔了怔,脸色微红,鼓着脸,“我还?没用过啊,只能勉力试试……阿月心志坚定?,当然不可能作效。要不然我早就……”
“早就什么?”
“早就用了把?你骗上榻,同?你灵交啦!”
“……”
午时,宫内守卫会有个换班时刻。
两人等在宫门外?,远远地看?着一队士兵整齐地踏入其中,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