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花见到老头子这般,好笑又无奈,“你说说你,外头那么多人,你躲在屋子里像什么样子?”
“谁躲了?”傅百万义正言辞,“我可没躲,一群小屁孩,吵吵闹闹的,我就想安静会儿。”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人家唐羡刚来,还没跟你说句话,你就溜了,就跟那耗子见了猫似的,像什么样子。”
“胡说,谁怕他了,我怕他啥,他怕我才对,惹我不高兴了,我就不让啾啾嫁给他,看谁害怕谁。”傅百万昂着头据理力争。
田桂花挑眉,看着他笑,就像是看着个小孩子在胡闹一般,眼里都是宠溺。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这一辈子穷过,也富过,老两口不离不弃,田桂花很知足的。
“好了好了,快出去吧,不然孩子们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
田桂花见男人不动,知道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闺女大了,要嫁人,是拦不住的,何况,都这会儿没提了,肯定就不会急着成亲,人家唐七那样的身份,要成亲肯定得动静大些,不会跟老六他们几个一起的。”
傅百万琢磨了下,觉得有道理啊,“咳咳,我喝口水,外面那群小的也不知道给我倒水喝。”
田桂花点点头,他自己找了台阶下,也不拆穿他。
老两口很快就出来了,家里人多,的确有点闹腾,可没办法,一人一句,也十几个人呢,这还不算下人们。
“爷爷,您干啥去了?”
“关你屁事,咋的,要娶媳妇儿了,就敢管到老子头上了?”傅百万凶巴巴地道。
傅添福已经习惯了,不会生气,“我可不敢管您,您就会欺负我。”
傅百万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满院子洋溢着幸福。
田桂花示意老头子坐下来,吃点儿果子,年纪大了,就喜欢见着儿孙们在跟前,闹腾点儿总比安静了强。
“老头子,你别在那唉声叹气的,瞧他们多好啊。”
“谁没年轻过啊,咱俩年轻那会儿,比他们还好呢。”
田桂花笑着点点头,“嗯,这个我认同,虽然咱们那会儿没钱,可我觉得挺幸福的。”
说话间,珊瑚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邹仲柏。
傅啾啾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还有点怔,“你们怎么在一起?”
邹仲柏道:“我去给我娘送点东西,刚好赶上南煜的学生们过节,他们都去玩了,珊瑚没去,我就给送回来了。”
珊瑚点头,表示的确是这样的。
今日是南煜的节日,南煜的学生们只上了半天的课就走了,她本想等着傅家的马车过来接,可没想到邹仲柏来了,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把她给送回来了。
“怪我,把这茬给忘了。”傅啾啾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她也不太了解南煜的节日,但的确是她大意了。
珊瑚摇头,然后看后看向邹仲柏,“谢谢你。”
“客气了。”
邹仲柏先是跟傅百万和田桂花打了招呼,都是多少年的关系了,也就没那么见外。
“仲柏来的正好,跟他们一起玩吧,珊瑚,别站着了,去玩吧。”田桂花道。
周仲柏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在,他也不好说走,扫了大家的兴致。
其实,傅啾啾他们也没玩什么,不过是在闲聊,人多就算是聊天都很热闹。
傅百万和田桂花正在享受着岁月静好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啾鸣飞过头顶,落在了那棵老杏树上。
傅百万惊呼,“呀,又是这只鸟。”
他激动地指给田桂花看,“媳妇儿,你快看,就是这只鸟。”
田桂花两次都没瞧见,第一次她在生傅啾啾,第二次傅啾啾醒的时候,她在县里头。
如今见着了,也觉得华丽异常。
傅啾啾也起身,凝视着那只许久不见的鸟,她试图跟它沟通,“又是你?”
“你到底是谁?”
鸟儿扑棱着翅膀,用只有傅啾啾能够听得懂的语言说道:“我来找你。”
“啾啾!”珊瑚突然喊了一声,然后就晕倒了。
在晕倒之前,她一直看着那鸟儿的。
就在她身边的邹仲柏下意识地伸手把人扶住了。
“这孩子怎么了?”田桂花惊讶地从椅子上坐起。
“啾啾,你过来看看。”周仲柏道。
傅啾啾皱了下眉头,珊瑚晕倒了,她也顾不得跟那只鸟再多说,赶紧过去瞧瞧。
她先是给珊瑚诊脉,却没发现异常。
“怎么回事?”邹仲柏问道。
“是啊,啾啾,这孩子好好的,怎么晕倒了呢?是不是咱们没照顾好啊?”田桂花担心地问。
傅啾啾摇头,“她……没什么毛病。”
她眼下也找不出病症来,难道是巫术有关?
不过,为了让大家安心,她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她这几日学习医术累得。”
大家对傅啾啾是深信不疑的,她都这么说了,便没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