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杰下葬的当天下午,方少俊带着儿子还有一些只有逢年过节才会送上门的族老们来了方家。
傅啾啾听到风声,就打着想哥哥的名号来了方家。
不过唐羡没有跟着来。
一个方家还不配他出手,不过他还是把林威留给了几个人。
傅啾啾抢先一步来了方家,她还没等跟几个哥哥们说话,方家那些亲戚们就吹胡子瞪眼的进来了。
方夫人握着女儿的手,被这气势震的后退了两步,可是一想到姜夫人的话,她又撑着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侄媳妇,少杰已经入土为安了,咱们该说说正事儿了。”
方夫人在方家人的印象里也是好欺负的,但凡是厉害点儿的也不敢当天就这么闹。
“五叔,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如今还有什么正事儿?”
他们一致的看向方锦棠,并且毫无忌惮的说道:“侄媳妇,我也不绕弯子了,你们女人家容易被骗,我就直说了,少杰呢没有儿子,少俊想把明棠过继给你,将来也好有人给你们娘俩撑腰。”
说话的老头看了眼方锦棠以及傅家几兄妹,“至于其他人,不是在咱们方家的种,哪儿来的回哪去就行了。”
方锦棠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可他说话没用,最终还是要看母亲的决定。
方夫人看了眼方明棠,此时胳膊还吊着,“五叔,谁说我跟少杰没有儿子,锦棠不是吗?”
“他不是咱们方家的骨血。”方老头把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他是傅家的,人家有老子娘,如今少杰刚走,他就把兄弟带过来了,将来非得把方家的钱都拿走不可。”
“这事儿,我们老哥几个已经同意了,就这么定了,明棠,快给你娘磕头……”
方明棠大步的走了过来。
“且慢。”方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男人活着的时候,从来不用她操一点心的。
如今,为了女儿,为了方家,也为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娴姐姐说的对,她得振作起来。
“侄媳妇,这是何意?难道我们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方夫人冷冷的道:“几位叔伯,牛不喝水也没有强按头的道理,我再说一遍,我跟少杰有儿子,锦棠是傅家的没错,可是他现在就是我方家的继承人。”
“胡闹。”几个老头愤愤然的看着方夫人。
要是换做平时,方夫人早就低头不敢说话了。
“方家的继承人,你说了不算,你个女人家,懂什么?”
“我的家,我怎么就说的不算了?”方夫人反问。
这些老头平时和和气气的,没想到一个个的这么不讲道理。
方海棠也气不过一群人欺负她娘一个,“我爹是我娘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她?”
“住口,大人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其中一老头儿怒视着方海棠,“女娃娃家将来都是要嫁人的,跟你没关系。”
“大人?不都是小人吗?小人说话小孩子就不能说话了吗?”傅啾啾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群老东西肯定收了方少俊的好处来这里欺负孤儿寡母,可耻。
几个老头儿被小奶团子骂是小人,脸色大变,“这是谁家的女娃娃?”
傅啾啾歪着头,“傅家的。”
“傅家人更不配在这里说话了,我们方家的事儿,跟你们家没什么关系。”
“跟我们是没关系,可是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傅啾啾道。
老头儿理亏不回答,扫了眼方锦棠,“锦棠,这些年你在方家吃好的,住好的,又有人伺候,这些我们方家都不跟你算了,现在你走吧。”
“我不能走。”方锦棠道。
方夫人也觉得累了,“锦棠,不用跟他们废话了,把你爹写的那张遗书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方少杰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有所准备。
方家族老看过方少杰说的要把方家交给方锦棠打理的时候,真是气的脸都青了,一口一声糊涂。
“糊涂?对,就是糊涂,叔伯们,当时我堂哥神志不清了,这封遗书肯定不是他自己写的。”
老头儿们瞬间醍醐灌顶,一个个对着遗书评头论足,分析着哪里是假的。
方海棠只觉得可笑,这些老家伙们一年到头只有要钱的时候才会来家里,他们怕是连父亲的字都不认得就在那里说是假的。
简直是胡扯。
“侄媳妇,这封书信是假的,你被骗了。”
“我被骗了?这是老爷当着我的面写的,就是怕你们这些人来闹,看来还真是被我家老爷说中了。”
方夫人忍着眼泪道:“五叔,几个叔伯里您最常来,哪次少杰让您空手而归过,要五十两给一百两。
少杰说我们这一支人丁单薄,虽然日子过好了,也不能忘记大家是一个祖宗的子孙,得相互照应着。
修祠堂的钱是我们出的,你们几位也是我们养着,可到头来,您却帮着别人来欺负我们?”
“侄媳妇,这话怎么说的?我们老哥几个是为了你跟海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