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反问道：“事已至此，你认为这些言辞还能激起多少信任波澜呢？”
马蕊语速急促，眼中透着急切：“这是真的，张小凡既然愿意坦诚这些内情，就没有理由在这个关键点上对你撒谎，况且——况且他亲眼目睹了马洪威的亡魂亲手终结了马璟的生命！”我们三人闻此犹如触电般震惊，身体不由得一阵战栗！张小凡凝视着马蕊，喉头似有千斤巨石堵住，一时竟哑口无言。“你……你亲眼目睹马洪威杀死了马璟？这不是在编故事吧……”马蕊愈发焦急：“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为何就不相信张小凡呢？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西藏巫师到来后施展了古老的巫术唤回了我父亲的亡魂，意图惩戒马璟。张小凡出于好奇及想再见父亲一面的愿望，前往马璟家中观察究竟，然而……”张小凡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暗忖马蕊怎会有如此骇人的胆魄，竟欲直面亡父马洪威。马蕊接着叙述：“当张小凡抵达马璟家时，却发现马璟泰然自若，仿佛未曾受任何影响。而在这段时间里，马璟不断对张小凡施加恐吓，言语极其不堪。张小凡愤懑至极，失控之下抄起一把刀指向马璟，但他内心绝对没有杀人的念头，出手既无力又犹疑，终究只在马璟的侧腹部划开一道伤口。那是张小凡生平首次持刀伤人，恐惧得几乎灵魂出窍，慌乱抛下刀子便夺门而出，原本打算驾车逃离现场，却又因担心马璟安危而折返。再回到马璟家时，房门洞开，呼叫无人应答，他忐忑步入屋内，甫一进门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紧接着，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拖拽着面目模糊的马璟尸体缓缓走出，那人缓慢地转过头来，张小凡清晰地认出，那正是他的父亲马洪威。面对父亲竟成了杀人凶手的现实，且眼前场景极度恐怖，张小凡惊恐万分，拔腿狂奔。张小凡此刻思绪纷飞，如同置身一场离奇的鬼魅传说，倍感虚幻难辨，“你……你坚称自己看到了马洪威？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切？”张小凡努力保持着冷静，但话语间却带着明显的困惑和紊乱。他试图追问，却不知从何问起。马蕊进一步阐明：“警方曾对张小凡进行了深入调查，他对警方建议，只要打开我爸的棺椁就能揭开真相，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父亲的亡魂，张小凡怎会有信心断言棺木内并无尸骸？”张小凡转眸看向蒋婉与余彭，以往总显得懵懂无知的余彭一如既往，而这次，连向来机敏的蒋婉也是一脸迷茫，似乎迷失在了这场迷雾之中。马蕊所述的几个细节令张小凡深感其真实性：首先，她在讲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中，目光时常向上方漂移，这是一种典型的回忆重现动作，若是编造谎言，视线通常会偏向右上或左上而非直视上方。其次，尽管马蕊并未亲临马璟遇害现场，她却对现场情况了如指掌，尤其是提及凶手拖曳马璟尸体，在屋内四处移动，致使鲜血几乎洒满每个角落的情景。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马蕊自身的辩解：除非她确实亲眼目睹了马洪威的亡魂，否则怎敢如此确信棺椁内空无一物？张小凡久久地凝视着马蕊，而马蕊亦坚定地回望着他，眼神清澈不含丝毫闪烁。倘若这一切皆是虚构，张小凡不得不承认，马蕊的编故事能力堪称一流。“为何这些重要信息不曾提前告知警方？”马蕊略显羞愧地垂下了眼帘，“首先是由于张小凡不愿让警方知道他在马璟被害时就在现场，毕竟真正的凶手并非他本人，他不想因此惹祸上身。此外，考虑到马洪威亡魂的怨念之深，竟然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张小凡担心自己也会成为亡魂的目标。”马蕊的表现合乎常理，所提供的证词也无法找出破绽。原以为找到了破解案件的关键，谁知不仅未能揭示真相，反而使得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了诡异色彩。张小凡静默片刻，努力平息内心的惶恐不安。此案的确超出了寻常逻辑，让一贯理智的张小凡也不禁开始接受可能是马洪威亡魂作祟的说法。然而不论对手是阴间的鬼魅还是人间的罪犯，张小凡都决心将其绳之以法，即便要面对生死挑战，甚至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鬼怪，也算是不枉此生。换个角度看，先前毫无头绪的案件，现在至少有了马蕊这一位目击证人。整理好情绪后，张小凡再度询问马蕊：“也就是说，你亲眼见证了凶手的模样，除此之外，你还留意到其他什么细节吗？”马蕊沉吟片刻，回应道：“当时我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从未想过马璟会被我爸所杀，所以记忆中留下的并不多，除了刚才向你透露的那些，我记得我爸手中紧握着一件类似鱼钩的物件。”张小凡稍微思考了一下，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了鸟嘴型尖刀的图像，将其展示在马蕊面前。“你说的那件像钩子一样的东西，是不是这个？”马蕊确认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款。”如此看来，张小凡之前的推理得到印证，凶手的确使用了鸟嘴型尖刀作为凶器，马蕊的描述为其提供了有力佐证。“那么，你能确切记得，从你离开马璟家再到返回，这中间大概间隔了多长时间吗？”马蕊专注地回忆片刻后回复：“大概十分钟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