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难道怪我吗?”宁爻七窍生烟。
安翰被吼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缩着脖子,一问一个不吱声。
“确实不能怪安翰,他设计的聊天方向没有大的问题,是操作的人有问题。”一号叼着磨牙棒发表意见,他认为自己评价得十分中肯,并不算为安翰开脱。
但宁爻听得非常不乐意,依然很是暴躁:“既然知道我操作不行,那么他一开始就不该给我设计这么高难度的聊天!”
一号:“把‘表达关心’说得跟‘阴阳怪气’一样,什么天都能被你聊死,自己不行也别赖在别人头上。”
宁爻:“大胆刁民!竟敢质疑我的社交能力?!”
一号将嘴里碍事的磨牙棒用两根指头轻轻夹出来:“我看你是还没搞懂情况,你这通打给淳于的电话可不是公共社交。”
“不是客套,不是寒暄,是让你拉近距离的,是更为私人的,隐秘的,真挚的。”
“要我说,其实你压根也不需要找安翰学什么绿茶套路,‘真心换真心’才是交往中的必杀技。”
宁爻握住他的手,一把将磨牙棒塞回了他嘴里,留下一句“你懂个屁”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一号咬着磨牙棒,望向安翰,语气里满是不服:“我明明很懂。”
安翰有些好笑,拍拍一号的脑袋:“你还太小了。”
一号更不服气了:“我不小了!”
安翰推推眼镜:“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你从
一号急了:“怎么能按我出生的日子算?这也太不科学了,应该按我的心理年龄计算才对!”
安翰装作思考的模样:“按照心理年龄计算?那么你认为你心理年龄是多大?”
一号再次将口中的磨牙棒摘下,娴熟地夹在两指之间,扶着栏杆眺望着河面的波光,眼神疲惫,声线沧桑:“我觉得我的内心应该是一名28岁的高龄程序员,身心都充满了被社会鞭挞后的麻木与残缺,距离被公司优化还有七年,虽然有点工资,但赚的那点窝囊费基本上全炫嘴里了,一年到头是一点也没存下,没结婚,也没对象,生活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抱歉,打断一下,你的心理年龄有点过于悲观且具体了吧?”安翰满头黑线。
一号把磨牙棒塞回嘴里:“我记得安翰你才毕业不久吧?刚参加工作,还小,不懂,正常。”
安翰点点他的鼻子:“小小年纪不要老气横秋,更不要学宁爻那样喜欢给人当爹。”
忽然一人从楼上的栏杆缝隙里钻了出来,腿脚勾住栏杆,上半身整个悬空倒挂,双臂不停挥舞,嘴里还嚷嚷着:“好你个死绿茶,这回被我现场抓到背后说我坏话了吧!”
“卧槽……”安翰着实被宁爻的回马枪吓了个倒仰。
一号倒是十分习以为常,并没有被宁爻的倒挂金钩吓到,只是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的甲板终于再度热闹了起来,宁爻还挂在半空冲安翰直叫唤,动静引来吃瓜队的三人,他们不负众望地惊叫起来,吵得在健身房里撸铁的嘤嘤也忍不住出来观望。
“天呐!有人掉下去了!”
“没掉,挂着呢!”
“这这这,宁爻老师,需要我们帮忙吗?”
“我们能帮上什么,少碍事就好。”
“楼下发生了什么吗?非得这样倒挂着说话?”
“要不下去看看?”
“下去看看吧,万一摔了我们还能在下面接着。”
嘤嘤忍无可忍:“你们仨很清闲啊?看来是动感单车没踩够,全部给老子滚进来撸铁!”
“啊?!队长!”三人回头,异口同声发出绝望的哀嚎。
“啊个锤子,滚进来,每人五十个负重深蹲,不蹲完不准吃晚饭!”
吃瓜队耷拉着脑袋,屈服于嘤嘤的淫威之下,无奈放弃了近在眼前的瓜,灰溜溜地钻进了健身房。
收拾完吃瓜队,嘤嘤迫不及待地扔掉脖子上的毛巾,屁颠屁颠跑到宁爻旁边,扒着栏杆:
“咋了咋了?”
宁爻还倒吊着隔空骂街,抽空敷衍了嘤嘤一嘴:“我在泡茶。”
泡茶?
嘤嘤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视线朝下望去,下方甲板处正是被喷得狗血淋头,却又碍于一号小朋友在场,无法言辞激烈地争辩,憋得满脸通红的安翰。
嘤嘤饶有兴致地占据最佳观景位置欣赏起来。
倒挂的宁爻血冲头顶,战斗力拉满,激情开麦:“背后放蔫屁的恶臭四眼仔!”
安翰的反击十分无力:“你、你这是人身攻击!”
一号捂脸:“救大命诶,你这也太弱了。”
安翰对着一号苦涩微笑:“可我实在无法在你面前像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也许你自己并不在意,但我身为成年人,不能给你作出不好的行为榜样。”
嘤嘤闭眼点头,不断咂嘴,回味安翰的话:“嗯~果然是好茶。”
宁爻:“别教坏一号!你个狗东西,老子现在就下来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