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爻瞳孔一缩,赶紧上前一脚把硬币踩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安翰冷冷地看着他。
宁爻无奈地笑笑,双手作投降状举起:“你们这些脑子好的人还真是难搞,竟然让硬币立起来……”
“你知道这里是梦,是你把我们带进来的?为什么?”安翰十分不解。
从先前宁爻的表现看来,并不像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梦境。安翰看得出,宁爻也想要脱离这个怪谈,也在实打实地努力寻找出口,也是真实地在与这群蜘蛛作战。
那么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验证梦境?
宁爻轻轻勾了勾手指,黑雾悄无声息地沿着地面爬上许遂的后颈,迅速掐晕了还在懵圈的许遂。
他又抬头看了眼在结界外忙着清扫蜘蛛的三人,压低声音凑近安翰。
“你不是很好奇饶鹰指挥官为什么给我开后门,特批让我进协会,还分给淳于,让他来带我么?”
一说这个安翰就一肚子气,他强压着火气问:“这和你刚刚阻止我有什么关系?”
宁爻神秘一笑:“因为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呀。”
接着他正色道:“我奉指挥官之令保护淳于……”
安翰忍不住打断他:“就你?”他上下扫了宁爻一眼“虽然你比我强,但无论如何也轮不上你来保护淳于哥,且不说淳于哥自己那么强大,就说他需要保护也得是蒋队长这样级别的人才有用吧?”
宁爻挠挠头:“情况比较特殊,属于高层机密,恕我不能和你多解释细节。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有我能给淳于提供这个保护。”
他耸耸肩:“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指挥官。”
安翰盯着他的眼睛,看到的只有一片坦然。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信。”
“但你的保护职责和你刚刚阻止我的验证有什么关系?”安翰还是没有理解其中的关联。
宁爻有些纠结地酝酿了一下话术:“因为不能让淳于……咳咳,既然你已经验证这里是梦境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淳于能在不意识到自己做梦的情况下醒来吗?”
虽然信息破碎,宁爻也说得含糊其辞,但他的诉求还是表达得十分明晰,然而正是这诉求,就足以令安翰大吃一惊。
“不能让淳于意识到梦境?”话一出口,脑中的思路便再也无法抑制地发散出去。
宁爻紧盯着安翰的微表情,信息已经透露得够多了,安翰又是个脑子好用的,万一被猜出这背后真正的意义,宁爻会当机立断地收割掉他的性命。
安翰推推眼镜,面上一副了然:“我知道了,是指挥官又启动那个法器了吧?这次的禁忌规则居然波及到前线人员身上,看来总部麻烦不小。”
什么法器?
宁爻没敢问,但好在安翰自行疏通了逻辑,没再抓着疑点不放。
他拍拍安翰的肩,笑着附和,:“你懂就好。”
安翰也跟着笑了起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有个锤子的法器,刚刚看那宁爻眼睛一眯,安翰就知道这货铁是又动了杀心,自己只能赶紧装傻服软,蒙混过关。
好在宁爻的杀意已然消散,无论自己蹩脚的谎言有没有被看穿,起码他现在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宁爻回头瞥了一眼淳于和嘤嘤,他们清扫的速度很快,之前像海浪一般汹涌的蛛潮此时已经几乎死绝了,到处都是堆得有几米高的虫山。
“他们快完事了,你现在就得给我拿出个对策来,立刻,马上!这事儿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讨论。”宁爻有点着急,只能向安翰施压,双手抓着他的衣领大力摇晃着,试图帮他手动醒脑。
“停停……”安翰弱弱反抗着。
宁爻停止了摇晃,眼巴巴地盯着他。
安翰左右环顾着,想要从别处获得一点灵感。
他看向宁爻的脚下。
宁爻讪讪地缩回了踩着硬币的脚,弯腰拾起递回:“还你就是,别看得我像想昧下似的……”
安翰叹口气,接过硬币:“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起一个脱离梦境的办法,但不知道在这个场景里能不能奏效。”
宁爻立即作出一副洗耳恭听虚心受教的模样。
“坠落感”安翰抬眼望向上空“强烈的失重和坠落会让人从梦境中清醒过来。这是一个比较经典的理论,也有不少实例。但……”
他有些迟疑:“之前打破玻璃天花板的时候,我们也是从上面坠落下来,却并没有醒来。我不确定坠落理论能不能在这个梦境怪谈里实现,毕竟在一般的梦境中,只要意识到身处梦境就足够清醒了,但我们却依然还在这里。”
宁爻思忖片刻:“我觉得可以一试。”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解释着自己的理解:“我俩现在的状态虽不算醒来,但是可以用‘清醒梦’解释的,清醒梦可以容纳保有现实理智的人类意识。”
“而坠落是一种强制唤醒措施,二者并不冲突。”
“我们先前的坠落并不是全然的失重模式,你有一号带着,我们顶多只是缓降,达不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