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穿山甲。”
宁爻肯定了淳于的记忆,接着说道:“二娃和爷爷是从穿山甲钻的地道里逃出生天的,而我们刚刚呆的那间房间里却恰好有一个地道,我想这不是巧合。”
淳于若有所思:“你怀疑动画片是病友们给我们的提示?”
宁爻有些迟疑:“其实我没有信心,因为我无法确定那些病患的立场,也许动画片也是他们的另一个诱饵。”
“要试试吗?”淳于问。
“最坏的情况是,地道是诱饵,房里有机关,舍友触手怪,护士堵门外”宁爻越说越没底,他摇了摇头,试图赶走这些泄气的情绪“不过也有好的情况,比如地道是出口,机关已暂停,舍友和护士互相厮杀,而我俩正好趁乱开溜。”
淳于安抚地拍拍他:“那我们就试试,成功固然好,就算不幸撞上了你说的最坏的这种情况,也算不上什么死局。”
宁爻惊讶:“这还不算死局?”
“反正病房门已经轰碎了,只要我俩跑回病房,舍友和护士一定会发生遭遇战。我这位同僚很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和自我意识,所以他的无差别攻击能够帮我们拖住护士。至于机关……”
淳于给了宁爻一个放心的眼神:“针对管道部分运作的机关已经被我挫弯了,攻击力大减,到时候我殿后架起灵盾,说不定它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推我们远离战场。”
“唯一的问题只有:地道是不是真正的出口。”
关于这个问题,宁爻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毕竟这只是基于动画片的推理。
他们甚至都不能确定那群病友播放这集葫芦娃的原因,也完全不敢肯定病友的立场是不是帮助自己。
“去找看电视的大爷。”淳于当机立断。
“去哪找?”
“当然是病房。”
宁爻茫然:“你知道他们在哪个病房?”
“不知道”淳于摇头“不过反正已经破门了,那就干脆全破一遍吧。”
“整这么大动静,头上这群妖怪还不得全疯了?”宁爻有些怂。
“那就让它们没工夫管我们”淳于原地扔下一张自燃的符纸,又给自己和宁爻一人贴了一张龟息符“龟息符只能降低我们的气息,并不能完全隔绝。护士的眼睛退化,证明它们不依靠视力捕猎,这团火的温度大概可以糊弄一下它们的感官,等我把舍友引出病房,头上的护士就有事做了。”
宁爻点点头:“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淳于稍加思索“别死。”
“对我有点期待好吗?!”宁爻气鼓鼓“我也是很有用的!”
淳于有些为难:“行吧,我想想给你找个什么活干。”
他翻找小背包,从中找出一沓符箓:“你不会被护士的诱饵指示灯迷惑,看得见真正的走廊,那么你就去给所有病房门上都贴一张符吧。”
宁爻快乐地接过符箓,敬了个很不标准的、十分滑稽的礼:“保证完成任务!”
二人商议定,便开始分头行动。
压低身形,将持续自燃的符纸慢慢暴露在头顶护士们的感知下,借着龟息符的掩饰缓缓撤离。
两人各自一边退到墙角,发现护士们虽略有骚动,但似乎依然牢牢锁定着地上燃烧的符纸。看来推测有理,计划取得初步成功。
淳于比了个“ok”的手势,便弓着腰朝特殊病房蹑手蹑脚地走去。
宁爻目送淳于离开,也开始着手执行自己的任务。
在里世界的视角中,走廊地面满是混乱的手脚血印和污渍,宁爻能够很轻松地追踪这些痕迹来到“有人”的病房,并不需要挨家挨户都贴上符箓。
他来到一扇门前,门缘有着十分明显的血手印,沾一点放在指间一捻,甚至还能发现血液十分新鲜。
借着粘稠的血液粘好了符箓,宁爻向下一扇门进发。
淳于已经来到了特殊病房门前,他不知道那位舍友是否已经恢复,只能在门外远远地看到舍友的尸体已不再是躺倒的状态。
它看起来似乎被人从昏睡中叫醒,上身微微抬起,手肘向后撑住身体。
淳于收回目光,躲回门框外,在背包中翻找着“勾引”舍友的道具。挑挑拣拣,恍然间听到房内的病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他陡然警觉,迅速转过头观察室内。
特殊病房依然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只是舍友的尸体从刚刚的半起,变成了坐起,整个身子也微微向外倾斜,双手撑到了床沿。
淳于露出一丝兴味,他再次躲回门框外。
心里掐算着时间,还不等床体发出声响,他就猛地将头探了出去。
舍友此时已经坐在了床沿,一条腿从床上伸出,正欲触碰地面。
淳于心道:还真是在玩123木头人?
怎么这趟回来还能触发它新的游戏机制?幕后操纵者到底在这具尸体身上放了多少术法?
不过这次的木头人游戏倒是正好替自己省了道具。
只要自己卡好它的距离,等宁爻贴完符箓,就可以引舍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