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后排的小护士被这一变故吓得发出尖利的惨叫,慌乱地叫喊着“老公!”
“哈?老公?”宁爻被她这突然的一句老公喊懵了“你在喊谁?”
血衣男实在绷不住了:“算了老婆,我就说这招不行,太难了。”
护士从惊吓中缓过神,气急败坏地指着血衣男骂道:“明明就差一点点,这胖子都信了,你平时不演得挺好的吗?”
鲁毅:“诶诶?你两口子吵架别指着我骂胖子啊,再说了,我这是壮!”
宁爻总算咂摸过味来了:“所以你们是两口子?上这儿组团忽悠来了?”
鲁毅终于敢伸手捻了捻血衣男的染血衬衫:“我靠,真人血啊,这玩意儿你们咋弄的?”
小护士支支吾吾,血衣男无奈承认:“从我老婆单位偷出来的,我知道这趟车是玩真的,弄假血一定会被识破,所以搞了几包真的人血。”
鲁毅咂咂嘴:“啧啧啧,这玩意儿难道管得不严吗?能偷出来?”
小护士:“反正干完这票也没打算回去上班了,爱咋咋吧。”
血衣男好声好气:“老婆别生气,下一趟车我一定努力,主要是座位上的尿我是真没想到……”
鲁毅:“喂喂喂,你俩差点哄了我的车票,这可是会死人的!”
血衣男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没死嘛。”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辛丞插嘴“你们就完全不担心这个司机是什么情况了吗?!”
哦对,还有个撕掉了皮的司机。
众人赶紧闭嘴,视线聚焦到淳于手下。
很神奇的是,原司机的皮被撕掉后,露出的并不是想象中那样血肉模糊的身体,而是非常普通的……另一件衣服?
淳于加快了手速,将外表的这一层皮全部剥开,露出司机真正的模样。
极其低调的深灰色工装服,还背着个小包,柔软的黑发乖顺地垂下,遮住紧闭的双眼。尽管看不清全脸,后排抻长了脖子的小护士依然没憋住咕哝了一句:“好帅。”
“老婆!”血衣男不乐意了。
“你敢吼我?!”
“不,不是,我没有……”血衣男赶紧顺毛。
淳于懒得搭理他们,只是清理着这人身上的“皮肤碎片”,又探查了一番他的脉息,确认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他试图将此人扶上座椅,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量阻挡,根本坐不下去。
“怎么回事?”宁爻探头“人太重了不好扶吗?我来搭把手?”
“不用”淳于只让他老实坐回去,然后将原司机仰躺着放在了车内引擎盖上。
他轻轻拍了拍原司机的脸,但此人依旧昏迷,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怎么了?还活着?”辛丞也按捺不住好奇,悄悄伸手摸了摸。
不料却被淳于顺势捉住了手:“诶大哥我错了!我不摸了!”
淳于:“可以摸,不过得借点你的血。”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手起针落扎了辛丞的手指取走一滴血。
“啊?啊!”辛丞后知后觉,但反对也来不及了,只能赶紧嗦了嗦自己的手指。
淳于拇指沾血,点在原司机的额心,运足一口气,沉声道:“饶谦!”
一声呼唤犹如铜钟鸣响,回声荡穿逼仄的公交车厢。
而昏迷的原司机也应声而醒。
“淳于队长?”
“醒了就好。”
辛丞激动了:“什么情况?!我的血这么厉害?!”
宁爻拍拍他的肩膀:“想多了,其实就是你手贱,咱大哥顺手扎的。”
辛丞蔫了下去。
宁爻转向这个刚刚苏醒的原司机,好奇道:“你就是饶谦?”
饶谦也看向宁爻,不过眼中明显透露着迷茫:“认识我?您是?”
宁爻刚想吹嘘自己和淳于的出生入死父子情,就被淳于捂了嘴:“常人,梦灵。不用理他。”
饶谦点点头:“好的。”
宁爻:为父不仁啊!
饶谦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直接忽略了车上的所有好奇的目光,便自顾自地开始向淳于汇报:“淳于队长,这里是高级探员饶谦,感谢您的救助,现向您汇报我这一路搜集到的资料信息。”
淳于抬手制止了他:“这个不急,先给你姑妈报个平安再说,不然回去要被她念死。”
饶谦微笑:“只有队长你一个人来救援,不就已经说明姑妈她知道事情并不严重了么?”
“那不一样”淳于去掏饶谦的小背包“我回头还要跟上面打申请,和你以后一起搭档出外勤的,得给你姑妈刷点积极救援的好印象。”
刚把手伸进包里:“你东西呢?”
饶谦无奈地摊手:“当然被搜刮掉了,难道还能让我带着这些驱邪镇祟的物件给妖怪开车吗?”
淳于将包扔回他脸上:“好了你没用了,下一站就给老子爬。”
饶谦:“啧啧啧,真是无情啊。”不过他也并不见怪,仿佛已经很习惯淳于性格,或者说协会里所有人都很习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