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灏看着她微蹙的眉毛,有些想将它抚平,不过,那样会很失礼。
他不想让她讨厌自己。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他柔声问道。
慕卿没有隐瞒,点点头有些严肃地道:“嗯,我在想刚才那个书生的事,敢这么公然说皇上的,怕是背后的势力不小。”
“不用担心,大理寺卿的人已经将人带走了,应该不久就会有结果。”
其实这些话都是君灏安慰慕卿的,因为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也就相当于线索断了。
不过他相信背后的人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的。
“你认为……当今圣上是个好皇帝?”君灏给她倒了一杯茶,若无其事地问。
她是第一个主动维护自己,而且还不怕自己的人。
何琛:难道他不是人?
慕卿看了他一眼,接过茶,含笑说道:“是呀,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而且我还听说他俊美无双,长相都胜过了女子。”
君灏听了她的话,有点高兴,又有点难受,两种心里很矛盾。
“那你……喜欢他吗?”他有些试探地开口。
“喜欢呀,这样的人谁不喜欢。”慕卿眼里的喜欢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清澈得如同一股小溪。
君灏很想说,他们的喜欢和她不一样,他们喜欢的是他手里的权利,而不是他这个人。
而且更多的人是畏惧害怕他,甚至有的还想将他拉下那个位置。
他低头轻笑两声,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
慕卿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另外一个房间。
容雪灵被何琛拉走后,就一直在和他说话,但是他就是不理自己。
何琛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但是他还是不能说话,刚才他被皇上隔空用什么东西点了哑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解开。
他此刻也很绝望。
容雪灵看着他一脸绝望的表情,彻底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没救了。
“我先带你去医馆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让我父亲请太医来帮你看,你不要灰心,一定会治好的。”
何琛直接被她说得一脸的黑线。
容雪灵看着他想杀人的表情,直接快急哭了,她以后再也不乱踢人了。
过了一会儿。
何琛终于能说话了。
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容雪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
她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往下瞟了一下。
何琛双手挡住,脸颊涨得通红,“你往哪看了?”
“对不起呀,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有没有事?”容雪灵摆摆手,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何琛嘴角抽了抽,这是可以看的吗?
……
公主府。
长公主君紫竹躺在贵妃椅上,身边有两个美男子,一个正在替她捏肩,另一个正在替她捏腿,旁边还有一个侍女在扇扇子。
她一脸阴沉地听着下面人的禀告。
跪在地上的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区区一个丞相的女儿,也敢坏本宫的事,不杀了她都难解本宫的心头之恨。”
她的手狠狠捏着怀里的黑猫,没过一会儿,黑猫就断气了,她将猫丢在了跪在自己脚边的人前面。
君紫竹一脸的狠厉阴沉,与之对视的人,都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君紫竹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完全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吓人。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呀!”
人很快就被拖了出去,周围无一人敢替他求情。
之前,长公主对待身边的人还都是很好的,哪怕犯了错,她也不会重罚。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长公主落水后,就突然性情大变,整个人都变得狠厉无比,生生折磨死了身边的不少人。
有下人偷偷议论说她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被她发现后,她直接让人拔了她们的舌头,剥了她们的皮,将他们的血肉全部拿来养花了。
这也是为什么花坛里的花都开得十分鲜艳的原因。
那天她让所有的人都去看了这恐怖的一幕,许多胆子小的丫鬟都被吓晕了过去,她又让人将她们泼醒。
这么精彩的一幕,这么能少了观众了。
君紫竹想,脸上带着可怖的笑容。
其他人都看得脸色惨白,唯独她还脸上带笑,怡然自得地吃着东西。
简直跟魔鬼一样。
至今为止,那一幕对于公主府的众人来说还犹如噩梦一般,一直萦绕在他们脑海里。
……
晨雾弥漫,如梦似幻。
丞相才下完早朝回到家中,准备与妻儿用早膳,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圣旨就来了。
他让家里人都去了前厅接旨,慕卿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刚准备和众人一起跪下接旨,就被阻止了。
只见皇上身边的大公公笑着一张方方圆圆的脸,声音有些尖细,“容大小姐,皇上特赦,你无需下跪,站着听旨即可。”
慕卿笑笑,甚合她心意。
她连天尊都没有跪过,让她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