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现在想要见刘清霖的心思更重一些,但毕竟人多眼杂,她也不得不做个样子出来。
面如死灰的秦香蕊被捆在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她猜测着,如今不知在哪儿的刘清霖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久后,门外响起了一道她熟悉的声音,那是含香的口音。
含香来了,那么她主子也就来了。
想到这个,秦香蕊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死气。
她想了一天了,反正这次他们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便尽量求得姜念婉把孩子留下,然后将他们送出侯府,好好活下去!
房门被缓缓推开,透过逐渐变大的缝隙,裴纾瞧见了这个自她加入侯府后就一直在王老夫人跟前嚼舌根子的秦姨娘。
“都出去吧!”含香开口道。
“是!”
随着最后一个人出去将门关上后,这屋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含香给裴纾搬了个凳子在秦香蕊面前,自己则是退到了一旁。
“你跟他多久了?”
裴纾轻飘飘的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平静得很,让秦香蕊打心底里感到害怕。
“十七年!”
闻言,裴纾眉头紧紧皱起。
“你们两个在各自认识侯爷之前就相识?”
秦香蕊点了点头,开始讲起她跟刘清霖的过往。
“我与他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那年他去参加乡试的前一晚,我便同他......
只是还没等到他回来,我就被赌输了钱的爹爹卖给了牙行,从此一路颠沛流离,最后被卖进了镇远侯府。
侯爷见我有几分姿色,三番两次地就想要轻薄于我,先夫人因此也打骂过我几回。
可是侯爷正在兴头上,光是管教我又有何用,后来终于有一次他醉酒之后便强要了我。
只是镇远侯府的女人太多了,即使我一开始就被抬了良妾,但是几个月里也见不到侯爷一次,为了能活下去,我就开始讨好先夫人。
本以为这日子就这么熬下去了,我却又见到了他,彼时他已成了侯爷的师爷,而我却......
后来,我们就有了珊儿,发现自己有孕之后,我害怕却又欣喜,为了能将这个孩子留下来,我用计引了侯爷来,八个月后我装作不慎跌掉早产,瞒过了府里所有人。”
秦香蕊在说起自己这前半生的经历时,脸上从未有过悲痛。
相反的,在说起刘清霖时,她的眼中满是情意。
裴纾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和怜悯。
见到她难得对自己露出这番神情,秦香蕊低头轻叹了声,笑声也带了些许嘲笑:
“你不用觉得我可怜,你该可怜的人是侯爷,因为我的那三个孩子,都是刘清霖的!”
“一个孩子是巧合,可你是怎么做到三个孩子都不被发现的?”裴纾疑惑地问。
秦香蕊闻言又笑了,可是这次她的笑声中也满是凄凉。
“因为徐管家,他是我的亲哥哥!我那狠心的爹,卖了我!又卖了他!
哥哥自小就疼我,当时我被卖的时候他还被我爹打了一顿,我还告诉他要他好好照顾阿娘。
可我早该想到的,一个嗜赌成性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正爱护自己的亲人!”
她笑得撕心裂肺,直到最后彻底哭出声来。
面对她的遭遇,裴纾跟含香对视了眼,眼底之意溢于言表。
片刻之后,裴纾叹了口气,吩咐含香:“把那人带过来!”
“是!”含香应下,出了门。
秦香蕊见裴纾如此,心下一慌,整个人也开始剧烈地挣扎着,厉声喊道:
“你要做什么!你杀我别杀他!杀我!杀我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声音大到仿佛要撕裂整个房间。
“要想活命并且带着你哥哥跟三个孩子远走高飞,远离侯府,就把嘴给我闭上!”
裴纾的话虽然不似之前一般威严,但却也让秦香蕊顺利的噤了声。
她愣愣的想了半天,最后只能确定了一个答案,那就是......
“你要帮我们?”
裴纾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惋惜的。
“当然,不然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把你们送出去吗?”
秦香蕊之前是个能帮着吴芷芸跟王老夫人管家的人,自然也能听明白她话里所隐藏的意思。
“你要我们替你做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只不过......”裴纾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当年之事他也有份,也照样免不得一死!”
没一会儿,含香就带着人将刘清霖给带了来。
“清霖!”
秦香蕊见到他,立刻就想要扑了上去,但因为她现在动弹不得,只挪动着椅子往前蹭了蹭。
“敏儿不怕,我没事!”
徐敏是秦香蕊没被卖掉之前的名字,因为当时牙行里的人觉得她长相出众,本来想把人带进青楼的,结果名字取好了,籍契上也全都做了更改,她却被个糊涂的人牙子给带上马车走了。
从那之后,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