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孩子里,最大的就是周静娴,随后就是林青青所生的周静萱。
她们的生母住在一个院子里,所以这二人平日里也更亲近些。
两人听见可以回去见自己的亲娘,默契地转过头瞧了眼彼此,随后便朝着裴纾行了个礼。
“多谢母亲!”
周静娴也不过才比自己小五岁,此刻突然听得她如此称呼,让裴纾脸上不由得一愣,差点不知该如何回应。
人都散去后,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庭院一下子安静下来,让裴纾觉得有些冷清。
如今她不用管家,手上那些陪嫁过来的产业也都是之前她在姜家时帮忙打理过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多操心的。
百无聊赖的她一时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只得在这院子里闲逛。
她走到墙边的一棵还没窜出新芽的紫薇树下,瞧着那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枯掉的枝干,心里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紫薇的花期本就比别的花要晚上一些,也许,它也在静静地等候着自己花开的那日。
就如同她跟顾珩一般,都在等待着大仇得报的那天。
用过午膳,许是春困,也有可能是身体还没好透有些乏力,裴纾打算睡一会儿。
结果还不等她躺下,中院慈安堂那边就传来了让她过去的消息。
含香有些困惑,只是还不等她开口问出原因,张嬷嬷就先替裴纾开了口:
“许是又有人在太夫人跟前吹了耳旁风,这是喊您过去兴师问罪呢!”
裴纾笑笑,并没表现出有多担心。
如果真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那这回可就是她自己亲手促成的了。
含香含珠跟着她来到慈安堂,三人还不等踏进正厅的门,王太夫人质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知你年轻不懂事,可也不能厚此薄彼啊,难道你在家时也这样来着?”
裴纾快步走进去,脸上装出一副不知情的神色,目光也在王太夫人、李嬷嬷还有正在哭哭啼啼的秦香蕊身上一一扫过。
“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王太夫人满脸愤怒地呵斥了她一声:“要不是你前两日请人上门来做衣裳,也闹不出这档子事来!”
裴纾看向王太夫人的眼中满是委屈,整个人看着也慌乱起来。
“请恕儿媳愚钝,没能明白婆母话里的意思,是那些衣服做得不好吗?”
王太夫人眉眼微皱,有些生气她的无知,随后看向身侧的秦香蕊,厉声道:
“你来说!”
“是。”秦香蕊低了低身子,用帕子轻轻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午膳之前珊儿哭着跑回到我屋里,她说娴儿跟萱儿向她炫耀自己的新衣裳,话里句句踩着我们珊儿说她不得夫人的宠爱。
两人还动手扯坏了她的衣服,并把她推进了翠林轩外的池塘里,甚至不许旁的孩子去帮忙。
可怜我的珊儿不识水性,自己一个人在那冰冷的池水里扑腾了半日才被徐管家给拉了上来。”
秦香蕊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都差点儿要听不清她都说了什么。
裴纾听完,震惊地捂住了嘴巴,赶忙又问:
“那可给她请大夫了?珊姐儿这会儿身体如何?”
“多谢夫人关心,太夫人已经帮珊儿请过大夫诊治了,现下已无大碍。”
裴纾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孩子没事就好!”
瞧着她这副做派,王太夫人轻哼了一声,随即嘲讽出声:
“现在关心又有何用,那两个孩子以前在她亲娘跟前养着的时候也没这么胆大妄为过,怎的才接到你那里几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依我看你也不是个能教得好子女的人,倒不如让那些孩子全都回到各自亲娘跟前,也好过让你带坏了!”
裴纾有些憋屈地低下头,偷偷瞥了眼跪坐在一旁的秦香蕊,正巧从她的眼中寻到了丝得意。
她强忍住自己控制不住就要笑出来的嘴角,开始替自己辩解:
“婆母息怒,儿媳年轻,在有些事情上自会思虑不周。
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几个孩子也才在我的院儿里待了三日,要说是儿媳将他们教成这样的,也实在是有些欲加之罪。
但既然婆母觉得是我教导无方,那倒不如直接将当时在场的孩子们全都叫过来,趁着这会儿大家都在,当场给他们立了规矩,日后也好管教。
如此一来,也就当是我给秦姨娘还有珊姐儿一个交代,可好?”
此话一出,别说是秦姨娘了,就是王太夫人也开不了口拒绝,只得点头答应。
见她点了头,裴纾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吩咐起了含珠去喊人。
但既然是打算将事情闹大,又怎么可能只叫几个小孩子过来,只有大人全部在场了那才好看。
“还有那些孩子的生母,包括徐管家,也全都喊过来,只有赏罚分明了,这府里人才能更忠心,婆母您说是不是?”
被问的人没说话,显然是不想回应,但还是点头轻笑了声,算是同意。
在听裴纾说起徐管家的时候,秦香蕊的手不由微微一紧,同时眼中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