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主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只见,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破了,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缓缓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了一朵朵黑色的血花。
公孙青尘脸色一变,“神医,这就是毒?”
虞归晚单手支着脸,看着缓慢地滴落的黑血,嗯了声,“老先生体内的血早就已经进入五脏六腑了,若是情绪大喜大悲起伏严重,就会催发体内的毒,更快地蔓延。”
“想要逼出毒血,情绪明显起伏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她刚刚才会那么有耐心地问着他们过去的事情。
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公孙家主的情绪,然后好逼出体内的毒血。
闻言,公孙家主愣了愣,看着自己不断地在往下滴血的指尖。
反应过来的管家,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了眼虞归晚,眸底闪过一抹庆幸。
他刚才对虞归晚一直在问当年的事情,其实是有点不满的。
不管如何,这对公孙家族来说都是耻辱。
毕竟他们连自己的未来主母和主子都保护不住,还被人从他们的手中把人给带走了。
以公孙家族如今在自由州的地位,当年的事情已然讳莫如深。
对公孙家主和公孙青尘来说更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可没想到,虞归晚竟然一直在提及当年的事情。
现在,他却庆幸自己刚才什么话也没说。
公孙青尘蹙着眉,看着地上的那摊毒血,问道,“神医,毒血逼出来之后,是不是就代表着我爸的身体无碍了?”
虞归晚摇摇头,又摸出了纸和笔,“毒血逼出之后,还需要服药一段时间,老先生的身体虽然比一般人强健,但终归五脏六腑曾被毒入侵过,身体也被亏空了许多。”
公孙青尘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大口气,“好,我一定按照您的方子准时给我爸服药。”
“之前的药可以停下,我会先开三个月的药,在这三个月内,除了我的药,其他任何的药物都不要服用。”
笔尖落在纸上,笔锋凌厉又行云流水。
“还有,这药……”
她抬起眸,看向他们,“只能你们亲自熬,不要让其他人经手,否则,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不负责。”
闻言,公孙青尘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好的,神医放心,我会亲自盯着的。”
想到心腹跟他汇报接神医来的路上发生那一幕,他就知道在这老宅里,有人虎视眈眈,觊觎家主的位置。
虞归晚嗯了声,撕下那张纸递了过去。
她突然一顿,侧眸看向一旁怔愣着的温旎,说了个名字,“你带了吗?”
温旎反应过来,点头,“带……带了。”
昨晚她突然收到了虞归晚的信息,让她准备一瓶精油。
沉烟的产品都是功效性的。
这瓶精油刚好是可以调节神经系统,安神助眠的。
在沉烟里,也算是最常见的产品,不算特别贵。
她连忙从包包里拿了一个瓶子出来。
虞归晚看了眼标签,接过后就放在桌子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是睡不着或者是做噩梦,可以在香薰机里滴几滴,不要多。”
沉烟的香,药材用料都是实打实的,不会掺杂其他东西,效果自然也是最好的。
虞归晚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诊金加精油,一共五十万,转账还是支票?”
管家愣了下,看了眼手中的药方。
公孙家主病了这么些年里,他多多少少也学了一些药理,方子不算复杂,但问题是里面的药材用量很是大胆,有些药材搭配起来,药性似乎是相冲的。
“神医,您这方子……是不是开错了?”
公孙青尘也看到了方子上的内容,沉默了下。
闻言,温旎懵了下,开错了?不会吧?
虞归晚双腿交叠,端起一旁已经有些凉的茶水漫不经心地喝了口。
“方子没错,不破不立,要是怕,也可以不用。”
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公孙家主身上,“久病难愈,心病难除,这药只能解身上的病症,切记,千万不要再大喜大悲。”
公孙家主回过神来,点头,“小神医,你放心吧,我会乖乖吃药的。”
闻言,虞归晚神色莫名地顿了下,“嗯。”
公孙家主看向一旁的公孙青尘,“把诊金给小神医。”
公孙青尘应了声,“是。”
他转身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