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心跑出了山寨大门,生气的对着一棵树踢了几脚,不解气又打了几拳。
许是力气用的大了,拳头打过去被粗糙的树皮擦破了皮。
丁云心疼的呲牙咧嘴:“啊,好疼……大树也和我作对,纪大哥也不帮我,燕十七更是跟他一伙儿的!混蛋宴卿鸣!”
宴卿鸣刚走近,就挨了一句骂,问道:“干什么骂我?”
丁云心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想吓死人吗!”
宴卿鸣看丁云心这泼辣的模样,突然笑了:“你让我想起以前府里的一个小丫头,天天骂我,却也是最关心我的。”
不知道湘秀和傅嬷嬷好不好,沈修宁有她们照顾是可以放心的吧。
肚子里这个过分的乖巧,让宴卿鸣更加思念那个折磨了他那么久的沈修宁。
丁云心看得出宴卿鸣眼神里的温柔,问道:“小丫头?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宴卿鸣笑意更甚,摇头道:“不是,我的丫鬟。”
丁云心一脸不可思议:“我听说大户人家对丫鬟非打即骂,凶的不得了,你想起丫鬟怎么表情那般温柔。”
宴卿鸣无奈的摇摇头:“我是想我儿子了。”
儿子?!丁云心眨巴着大眼睛,消化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丁云心指了指宴卿鸣的肚子,问道:“第二个?还是第三四五六个?”
“别闹。”宴卿鸣这下更加无奈,忙解释,“我哪有那个本事生那么多,我就一个儿子,这是第二个。”
丁云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孩子的爹,是谁啊?”
孩子的爹是谁啊,宴卿鸣并不是太想回忆沈争堂,但这个人就像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不会死人,但是隔三差五会刺痛一下,很是烦人。
宴卿鸣回答道:“是个讨厌的人。”
丁云心有些嫉妒,又问道:“你爱他吗?”
宴卿鸣摇头:“我和他无关爱情。”
丁云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我懂了,你们有钱人家和我们小村子也差不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的人是人是鬼根本不知道,我们村里有个姐姐,人美心善,嫁了人才一年就被婆家送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疯疯癫癫的了,可怜的不得了。”
丁云心深呼吸,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以后要嫁的人,不在乎他有没有钱也不在乎他是做什么的,我只想嫁给我爱的人。”
丁云心说完,看向宴卿鸣。
宴卿鸣故意移开视线不看她,低头扯了块衣摆上的布条,说道:“你的手在流血,包一下吧。”
丁云心像是看出来宴卿鸣在躲她,伸出手道:“左手笨,不会给右手包扎,你帮我。”
宴卿鸣想拒绝,可看她渗着血的手,想想还是帮她吧。
还没碰到丁云心的手,宴卿鸣机敏的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那声音不急促,像是有人骑马缓步前进,还有不少脚步声,这一队人不在少数。
宴卿鸣把布条递给丁云心,轻声道:“有人来了,你躲在这里别出声,我去看看。”
丁云心拉住宴卿鸣:“你别去,不知道是什么人,危险!”
宴卿鸣寻了个隐蔽的位置让丁云心蹲下来,说道:“放心,我很快回来,你等着我。”
*
廖闽环视四周,山地崎岖,树木嶙峋,说道:“王爷,这山势复杂,我们要在天黑前下山,不然怕是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沈争堂四处寻找,回答道:“我再找找,你们不是说那土匪的山寨就在附近吗,怎么都找不到。”
廖闽有些尴尬:“王爷有所不知,我们边疆镇守军和这山土匪说白了是互不干涉的,他不动我们的军队粮草,我们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土匪伤了王爷和世子,我们才说要上山来找找他们。”
沈争堂不满的回头看向廖闽,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陪我来就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打算帮我找到那群土匪?”
廖闽见沈争堂恼了,不敢说话。
沈争堂是真的生气了,吼道:“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必须向皇兄请命给你点苦头吃,敢敷衍我,你知不知道那群土匪差点害死我儿子!宁儿那么小,浑身上下一块好肉都没了,你是没看见吗?”
廖闽心想沈修宁就是脑门上有指甲盖那么一小块淤血,哪儿就没好肉了。
但是廖闽不敢反驳,反正这大山里也没人听见,随便沈争堂说什么吧。
沈争堂急躁的看着渺无人烟的大山:“押送的队伍来报,说是土匪带走了卿鸣,那日救了宁儿的一定是他,我要找到他。”
茫茫大山去哪里找,越想越着急。
沈争堂突然对着山的那边大喊道:“宴卿鸣!你他妈在哪儿呢!你要是能听见就给我滚出来,你儿子在我手里!你再不出来,我我我……我给他找个后娘天天打他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