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瑄内心弥漫着死里逃生的轻松感：“好。”
在美好的夜色下，荣景瑄把凉糕吃了，两个馒头也吃了，进食后的愉悦感弥漫到全身，荣景瑄昏昏欲睡起来。
“淑云，大哥想睡觉了。”荣景瑄说了之后，在小厮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荣淑云目送着荣景瑄，心里一阵轻松：“果然孙娘子家里的东西不同寻常，明天又去买，不，干脆请孙娘子来家里给大哥做好吃。”
……
桂花村。
余春月和孙左一起来到三个儿子的房间里，准备跟孩子们商量一下前途问题。
一家五口围着桌子坐下。
余春月率先开口：“现在娘手里有二十两银子，可以供两个人读书，你们谁先去？”
孙大河今年二十二岁，他已经放弃读书了：“爹娘，我不想读书了，我想跟着大伯母做生意，把机会给二河和三河吧。”
孙二河今年十七，孙三河今年十二，还可以挽救一下。
余春月摸摸大儿子的脑袋：“你想好了吗？”
孙大河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好了。”
孙二河却摇了摇头道：“爹娘，我不想去读书了，我想去拜师学艺。”
有手艺才能赚钱，这也是可以的，余春月问：“你想学什么？”
孙二河目光坚毅：“我想去学造纸。”
“造纸？”余春月觉得有些不现实，“孩子，造纸这手艺都是爹传儿子，一般没人收外人做徒弟，你去哪儿拜师啊？”
孙左也道：“你娘说的是，没有师父会把这么值钱的手艺往外传的。”
孙二河似乎铁了心：“可是我就想学这个，爹娘，你们想想办法吧。”
余春月：“你别着急，我跟你爹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收徒，要是有的话，说什么也把你送去好不好？”
孙二河：“谢谢爹娘。”
余春月问老三：“你呢？想拜师学艺，还是去书院上学？”
孙三河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说道：“我想上学，等大一些了再去拜师学艺。”
夫妻俩答应了：“也行。”
……
从三个儿子的房间里出来，夫妻俩满是愁容，好好的不学，为什么要去学造纸啊，这是外人能学的吗？二儿子的心气儿是不是太高了？
“你先去睡吧，我去跟大嫂聊聊天，心里太愁了。”余春月转身去了厨房。
孟玉英正在把猪皮从锅里捞出来，一会儿把猪皮切了就可以休息了。
“大嫂。”余春月赶紧帮忙。
把猪皮捞起来后，平铺在筲箕里，用扇子扇风。
“你这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孟玉英听着余春月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
余春月又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二河，好好的不学，偏要去学习造纸，这造纸的技艺很难有外传的，我这去哪里给他找师父！”
孟玉英理解孙二河的想法：“纸赚钱嘛，想学造纸很正常。”
余春月愁死了：“大家都知道纸赚钱，但就是因为太赚钱了，所以才不好学嘛。”
孟玉英笑了笑：“孩子想学，你们多多支持，先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师父愿意收徒，还没努力就放弃，这习惯不好。”
余春月觉得有道理：“大嫂说的是，明天我就去打听，怎么也要想想办法。”
孟玉英鼓励：“对，先努努力，等努力之后再说结果问题。”
余春月忽然看着孟玉英：“大嫂，我发现你好睿智。”
孟玉英开玩笑：“哈哈，看来我聪明的样子瞒不住了。”
“哈哈哈……”厨房里满是余春月的笑声。
……
房间里，张素琴看着三个女儿说道：“娘也不偏心，你们仨自己商量，先送谁去上学？”
“娘，我想去绣坊。”孙大丫带着期望道，“我听说那种好的绣娘可以给宫里的娘娘绣衣服，我也想。”
她把自己的绣品拿出来给张素琴看：“娘，你看，我的刺绣不差，你要是送我去绣坊，以后我的前途一定也好。”
张素琴把孙大丫的绣品拿到手里细看，绣的是一朵牡丹，除了绣得像，还带渐变色，真的很好：“你什么时候绣的，娘怎么不知道？”
“都是晚上睡觉之前偷偷绣的。”孙大丫低声道，“自从停学之后，我就在自学绣品，想赚点儿钱，娘，你能同意吗？”
张素琴抱了抱女儿，非常心疼：“当然同意了，那明天我们就去绣坊报名，不能埋没了我们大丫的才能。”
孙大丫用商量的语气道：“不过娘，去绣坊学艺的话需要学三年，这三年内我不能成婚，你能接受吗？”
张素琴犹豫了：“大丫，你今年十六，三年后就是十九了……”
孙大丫见状连忙道：“娘，我现在嫁人只能嫁一个农户，但是我学成之后，我可以嫁更好的人，你让我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好不好？”
张素琴咬了咬牙：“十九也不是很大，好，娘支持你，先去学，要是你学成，一切都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