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枫还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接过白如清手中的镜子,犹豫许久,还是鼓足了勇气看向了镜子。
白如清帮他拨开挡住额头的头发时,白亦枫清楚的看到,涂过万痕消的地方,的的确确要比其他地方淡了很多。
顿时心里激动万分,“姐姐!是真的!真的淡了!姐姐,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脸上的疤痕,都可以消除掉了!”
白如清眼眶湿润,肯定的点了点头:“嗯,是的,等你脸上的疤痕都没了,就可以恢复你本来的面貌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姐姐终于为你找到了能够治好你脸上疤痕的药了!”
白亦枫心中很是感动,自从父母去世,身边就只有祖父、祖母和姐姐对自己最好,小时候,只要有其他人看到他的脸,大人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小孩子看到直骂他是怪物,更甚者,直接就被他吓哭了。
所以,他就甚少出门了,哪怕出门,也一定是带着黑色的帷帽。
白亦枫:“姐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名医寻名药来为我治脸,在我都放弃了的时候,你仍然坚持着,姐姐,这些年我并没有怪你,但是你一直都在深深的自责着,你一直将这件事当成你的错,你心里一定很苦吧!”
白如清流着眼泪直摇头:“不,我不苦,我知道你没有怪我,可是我没办法不怪我自己,你知道吗,自从你出事后,我听到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说你长得很像父亲,可父亲没了,你的脸也毁了,祖父祖母唯一的念相都没了!”
白亦枫:“姐姐,这都是旁人瞎说的,祖父祖母的念相不是我长得像父亲的脸,是我们啊,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父母的儿女,都是祖父祖母的孙子和孙女,你觉得自己害得亲弟弟毁了容,听到旁人那般说又让你的内疚加深,你是在跟你自己过不去,你知道吗?姐姐,父亲母亲去得早,祖父和祖母含辛茹苦的将我们养大,你我姐弟二人身边最亲的便是祖父祖母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有最亲的人活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啊!”
白如清何尝不知道这些,不过一直以来她都在钻牛角尖,她当时只有四岁啊,看到父母死在自己的眼前,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个夜晚,成片的大火将周围的一切都烧之殆尽,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东西被烧毁的味道,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白如清:“我明白了,姐姐以后都不会再钻牛角尖了,你说得没错,我的身边不光有你,还有祖父和祖母,枫儿,现下最要紧的是你的脸,我这就去求安宁郡主!”
白亦枫连忙拉住她:“姐姐,咱们贸然造访,有失礼数,我的脸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天半天的!而且我说过,如果有效我便亲自去求安宁郡主!”
白如清:“没错没错,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祖父和祖母去,再去备上一些薄礼,然后给安宁郡主写个拜帖,然后我们一起去拜访郡主!”
“大小姐,大小姐!”白如清的贴身丫鬟似锦在外面敲着门,听声音似乎有些着急。
白如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去开门:“似锦,发生什么事了?”
似锦:“大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太傅大人让奴婢来告诉小姐,让你赶紧去前厅!”
白如清才在赏花宴上夺了头名,太子殿下就来了太傅府,不用说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白亦枫当然也明白,虽然他不怎么出门,但太子选妃的消息他早就听说过很多次了。
白亦枫:“姐姐,太子殿下是为你而来的…”
白如清:“似锦,你去告诉祖父,我马上就过去。”
将似锦打发走,白如清说道:“枫儿,你先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
白亦枫:“姐姐,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愿意,要不是为了得到万痕消,你也不会在宴会上…这几天我一直都听到下人在说,你已经被选中为…。”
白亦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如清打断了:“枫儿,那都是下人的闲话罢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并未下达任何旨意,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了,我先去了!”
前厅
白太傅:“太子殿下,请恕老臣冒昧,太子殿下找如清,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太傅,这次冒然来访,是想邀白小姐同去一个地方,太傅请放心,只需一个时辰,稍后我便会送白小姐回府。”
白太傅:“这,太子殿下,如清到底是深闺女子,与太子殿下同行实属有些不妥!”
太子:“太傅,您是天耀的老臣了,也是帝师,我对太傅也很是敬重,实不相瞒,上次赏花宴后,母后对白小姐夸赞有佳,很是喜欢,母后也曾对我表明,想让白小姐入东宫为太子妃,但我不希望就这样草率的定夺白小姐的终身大事,便向母后提议,让我和白小姐先相处一段时日,如果相处下来我和白小姐能够情投意合,我自当亲自到太傅府下聘,娶白小姐为太子妃,如果白小姐对我并无意,我自当回禀母后,断不会强行将人娶了去,太傅请放心,到时候我会跟母后说,是我对白小姐无意,不会牵连太傅府上的任何人!”
白太傅沉默了,不得不说,太子这番做法,实属罕见,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