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卑职主要负责的是北镇抚司这一块。
宫中的大汉将军,并不是归卑职管。”
田尔耕多多少少显得自己很委屈似的,他自重新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以后,就多次在公开场合上,和魏忠贤是针尖对麦芒,展现出锦衣卫和东厂分庭抗礼的架势。
怎么这些人还是一遇到事情,就把东厂和锦衣卫连在一起。
厂卫,厂卫的,实在是叫起来不好听。
“哼,厂卫厂卫,都是干得一样的活计,凭什么杂家说不得你田大人。
本来就是你们俩负责侦缉追捕的工作,难道你们不该负责吗?
锦衣卫监视百官,你田尔耕说得倒是好听。
你怕是监视了一个鬼,嗯,按照皇爷的说法,那是监视了一个寂寞。
你说你们锦衣卫监视百官,百官在皇爷遇刺的时候,杂家不为难你,就问这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在干什么?
你田尔耕能说得清楚吗?
皇爷如今还放权让你们东厂和锦衣卫都成立外事部门,扩编一线队伍监视边镇乃至出关监视收集鞑子和建奴的情报。
现在内帑的银子天天如流水一样落到你们厂卫的手上。
皇爷信任你们两个,给你们的权柄比之天启朝还要大。
按说你们负责的厂卫,应该是第一时间发现这次刺杀的端倪。
你们监视的何止是百官,大明两京十八省的百姓,还有塞外辽东的牲口。
只要你们愿意,都是可以监视到的。
可是结果呢,好家伙。
京城,自己家的老窝,天子脚下。
光天化日之下,让七个傻子堂而皇之从大明门进去,穿越午门,就这样大模大样拎着棍子,一直到了皇爷身边。
这是在打谁的脸?”
曹化淳从老家回来以后,别的本事还没有看出来。
这回怼魏忠贤和田尔耕等帝党的嘴炮本事,却是越发精进了。
听到这里,田娃有点觉得无聊了,还有点小愤怒。
皇帝陛下的安危不重要吗?你们这些大人物还在内讧,有意思吗?
“曹公公的意思是,主谋是那些文官?”
田尔耕的这句话,听得田娃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杂家可什么都没有说,田大人不要瞎想,一切还要皇爷圣断。
也要你们锦衣卫自己下功夫调查。
问杂家干什么?
杂家又不是你们厂卫的人。”
·······
田娃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后面的话对于他这个刚从大山里走出来,来到这全国首善之地京城的山里娃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
京城的繁华诞生了许多有趣,那才是值得田娃去探索,而不是现在听一群大人物,云里雾里乱说一通勾心斗角的话,无聊又无趣。
很快田娃的脑子里,就是一些京城很好吃很好玩的街边小吃和街边卖艺杂耍的画面。
只是他们的话,倒是让田娃想起了另一件听说的事情。
那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
他们这批四千人的白杆兵被皇帝陛下相中了,短时间内是回不去石柱了。
不仅回不去,还要和京城的勇卫营合在一起训练,一起战斗。
白杆兵现在直属大内的御马监,成了真正的御林军。
虽说是这样让外人诟病,嗯,不对,是文人诟病的组织机构,因为领头的是个太监。
这样的阉宦领导的军队,在文人编写的小说演义里,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现实中,谁敢说白杆兵没有战斗力。
其实这才是白杆兵最好的待遇。
还是他们自己家马宣慰使和秦将军做主,只有皇帝陛下才能指挥他们白杆兵。
这样里子面子就都有了。
白杆兵这样的土司兵,以前哪有这样的待遇,到了哪里都是受气挨饿受冻的客兵待遇。
这一下子老母鸡变凤凰,成了大明当兵的最羡慕的御林军。
只是事情都是正反两面,有好的,自然就有坏的。
很快崇祯皇帝,就向白杆兵这群纯洁的小绵羊,伸出了自己改革的罪恶之手。
有一天皇帝来到了南苑,看望了勇卫营、白杆兵和净军。
特意召见了白杆兵一起谈话谈心,这是崇祯独有的工作方式,谈话治疗,抚平士兵的心灵创伤,提升士兵的战斗意志,让他们清晰地明白是为谁而战,为了更好的明天而战。
这种自战国吴起就发扬光大的心灵鸡汤战术,被崇祯简称话疗。
那是田娃第一次看到皇上,真龙天子长得是什么样子的。
让田娃有点失望的是,皇帝也是人,并不是一条存在于世间的真龙啊。
也不像戏文里那样动不动就杀人,动不动就打雷下雨。
他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个十几岁英俊的公子哥儿。
陛下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团龙服,就一脸笑容地站在演武场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