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总要顾及一点脸面。
对于骤然提拔一个年轻人,当上指挥使这样的高官。
短短几个月,就让他迷失在权利的温床之上。
朕也是有责任的,可朕是九五之尊,不能明面上承认过失。
用人不当,不会用人。
对于朕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名声。
让他暴毙,算是便宜他骆养性了。
他那老父亲骆思恭和他岳丈一家,统统迁出锦衣卫系统。
后续这些人中,若是谁有怨怼,你也悄着摸处理。
明白了吗?”
“回陛下的话,小臣明白了。”
“行,你退下吧。
下一阶段的工作内容。
组建内外情报结构的同时,继续监视晋党官员。
还有那些受过晋商恩惠的官员,无论是不是山西籍,一个也不能漏过。
魏忠贤他们马上就要去张家口。
你要保证在京的晋党成员,不会支持范家等八大晋商。
明里暗里的支持都不行。
待张家口之事,尘埃落定。
晋党中落实嫌疑罪名的官员,一律抄家流放。”
“臣遵旨。”
······
东厂副提督魏忠贤魏公公。
带领东厂人马和皇商队伍,来到四号厂皇庄的时候。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已经带着人马悄悄走了。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哪里有时间等着魏厂公一起喝茶侃大山。
魏田两人虽同在京城,却是咫尺天涯,不得相见,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架势。
话说,这些天来,魏忠贤和他昔日的五虎五彪之首的崔呈秀、田尔耕。
三人的关系都挺微妙的,处处不对付。
三人都知道这是崇祯皇帝,故意在他们之间营造新的制衡之术。
可三人偏偏愿意深陷其中,互相牵制,不再一心凝成一体。
形成崇祯皇帝希望看到的,帝党三方势力。
这才是真正聪明人的做法。
······
时间已近傍晚,老榆树光秃秃的枝丫上,有着几只乌鸦,在那里嘎嘎叫着。
嘈杂的叫声里,仿佛在嫌弃。
今天这些分牲口的佃户们,都是大笨蛋。
分了这么长时间,这才分完。
耽误了他们在榆树上,休憩的时间。
咦,还有完没完,又来了一群人类的笨蛋。
老榆树上乌鸦,嘎嘎叫的声音更响亮了。
魏忠贤一身斗牛服,随风招展如旌旗。
冬天里,他带着庞大的队伍,披风招展。
也是显得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是崇祯皇帝给他魏公公,重新赐下的。
借此表彰他魏公公,近些日子老当益壮,勤于王事的表现。
这身斗牛服让魏公公颇为自傲。
虽然比不上天启时期的蟒服、四爪藩王金龙服。
可也让魏公公找到了,刚进宫当个小火者,从零开始创业之初的激情。
他对这件失而复得的斗牛服格外珍惜,只有面圣的时候,才舍得穿。
这会儿,魏忠贤骑马来到了麦场。
听到了嘎嘎嘎,乌鸦的叫声。
看到有人驻足老榆树底下不走了,这群不长眼的乌鸦叫得更响亮了。
魏忠贤眉头皱得更深了。
年纪大了,总是忌讳多了。
乌鸦在脑门上叫个不停,这忒不吉利了。
李朝钦察言观色,从怀里掏出手弩。
正准备射下这些不长眼的扁毛畜牲。
后面的几个番子,似乎觉得李公公同时对付多个扁毛畜牲,力有不逮。
一个个也有样学样,都从怀里掏出了手弩。
设备先进的,还有掏出手铳的。
大家齐刷刷对准老榆树上,准备给这些扁毛畜牲一个痛快。
魏忠贤在前面骑在马上,不经意的一个回头。
好歹看见了这骇人的一幕。
手下人集体作死的举动。
吓得他立刻起了一身白毛汗。
魏忠贤第一时间对,自己的人生意义产生了怀疑。
自己费尽心思,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就是带出了这群铁憨憨的手下。
想到这里,他恶从胆边生。
魏忠贤挥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鞭花。
接着一鞭子就把李朝钦的手弩,从手上抽下来。
李朝钦还没感觉到手上的疼痛。
魏公公那潮水般的怒骂,就劈头盖脸浇到他头上。
“混蛋玩意,乌龟王八蛋,你个鳖孙。
你的脑子里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不是打就是杀。
你是想害死杂家吗?
白白跟了杂家这么多年,还是没点眼力见。
现在是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