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上的命令,内官和锦衣卫们却是不敢怠慢,皇上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们这些皇上的奴婢,也要想办法摘下来。
“一个个呆头呆脑的,还愣着干嘛。
还不赶紧抄家伙给杂家上。
痛快的把前面酒楼给拆了,给皇爷开开眼。
咦,找工具啊,五城兵马司就在边上,去拿镐子锤子来。
你们还不动手拆,等着回去吃板子不成?”
现在是东厂副提督的魏忠贤,比他当正提督的时候,还神气。
他一步踏出,指使着手下的徒子徒孙,麻溜滴干活,皇爷的话谁敢不听。
自从方正化接下他的提督大印,崇祯又数次招他进宫奏事之后,魏忠贤就明白了崇祯皇帝确实没有剁他狗头的意思。
于是魏公公内心积攒已久的压抑恐惧,彻底释放后,他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
赶明儿,杂家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里库的秘密完完整整交给皇爷。
到时候杂家就可以进化成,属于崇祯皇爷的完全体忠犬了。
以上都是对魏忠贤心里路程的杜撰,仅供参考。
现实中的魏忠贤是这样式的。
只见曾经的九千岁,实际的六十岁,手持拂尘,对着自己的东厂番子们张牙舞爪,拳打脚踢。
让手下的番子和锦衣卫,抓紧去把那碍眼的酒楼给拆了。
他那尖细高亢的嗓门,整个城门楼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靠着城墙根晒太阳的乞丐,都要被震起来。
虎死威犹在,驴死不倒架,何况他魏忠贤魏公公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还被新皇帝接着重用,就说某些人憋不憋得慌,气人不气人?
气疯了都有可能。
那一刻,在场的官员和百姓们,都有一种错觉。
仿佛时光倒流到天启五年,阉党的荣光又再现了。
不仅在场的官员看着魏忠贤碍眼,就连同为内官的王承恩也看不过去。
魏忠贤,皇爷想演戏就算了,你个过气的大太监也跟着上蹿下跳。
这是在杂家面前,赤条条地向皇爷邀宠吗?
必须抓紧时间给这个老阉货上眼药。
咱俩关系好是关系好,可杂家知道,你这老狗是专喜欢捅队友,骑队友妻的。
谁和你关系好,还是你的上级,谁倒霉。
曹化淳老师,也不抓紧动一下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前朝的太监,搁这争宠?
不提王承恩心里的小九九,接下来的场面进入了戏剧化的情节。
二十多个番子力士,拿着顺来的大锤和镐子,气势汹汹闯进了酒楼。
酒楼的主人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一番鸡飞狗跳,噼里啪啦,酒楼里吃饭喝酒的客人们被撵得抱头鼠窜之后。
玉祥酒楼的胖掌柜屁滚尿流地滚了过来。
只见胖掌柜哭丧着脸,跪倒在地,大喊大叫道。
“贵人们啊,别拆了!
别拆了呀!
这位公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唉呀妈呀。
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啊。“
嚎了一顿丧,胖掌柜还是没有切入正题,可魏公公的大鞋底子已经快要招呼到他的胖脸上了。
就在大鞋底子离他的胖脸还有零点零几公分的时候,胖掌柜终于说出了关键词。
成功让魏公公刹住了脚。
“鄙号东主是当今国丈周老爷。”
此时的周奎还没有嘉定伯的封爵,却已经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了,当然是虚衔。
而且也学会如何勤劳致富,完成统治阶级的财富原始积累了。
当信王老丈人的时候,周奎可以唯唯诺诺,夹起尾巴做人,算命先生出身的他,是懂得明哲保身的。
当皇上老丈人的时候,周奎彻底放飞自我了。
面对黑暗的统治秩序,他选择了重拳出击。
听说崇祯登上宝座的第一天,周奎就已经拥有了四九城里面,好几座黄金店铺。
至于是强买强卖,还是有人主动投献,这些都是细节,并不重要。
崇祯知道这个和癞蛤蟆一样膈应人的老丈人,只是没功夫搭理他,歹竹出好笋,说的就是他周家。
历史早就证明了,明末历史也有周奎灿烂辉煌的漆黑一笔。
崇祯没想着搭理他,可不耽误相逢就是偶遇,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崇祯想拆个酒楼,还能拆到自家老丈人的头上,还真是应了胖掌柜说的那句话,“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没想到今天自己在这里上演君臣惜别的历史大戏呢。
周奎这个狗头嘴脸的老家伙,自己就蹦了出来。
魏忠贤听到胖掌柜说的话涉及到皇亲国戚。
不管真假,他都不敢自专,小跑着来到崇祯身边禀告此事。
崇祯其实早已经听到了前面胖掌柜的话,好家伙,也不懂得遮掩。
不管胖掌柜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