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仗义死节就在今日。
瞿式耜试图挣脱许显纯的控制,可一个文臣怎么可能是一个武将的对手。
“微臣的话还没说完呢。
臣今日一定要血溅金銮殿。
陛下不听忠言,包庇阉党,迟早会出大乱子的……
许显纯,你这个阉党,快点放开本官……”
已经死里逃生一回的许显纯,最烦别人说他是阉党,老子现在是帝党了。
你这老小子还在唧唧歪歪,生怕皇上听不见是吗?
许显纯有点心浮气躁,很快就付诸行动。
他隐秘的一拳让瞿式耜剩下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皇上不准伤害瞿式耜,许显纯已经收了力气。
扛着瞿式耜,许显纯出了皇城,找来一辆马车,喊上几个锦衣卫,通知瞿家家属。
把瞿式耜塞进马车,马不停蹄出了德胜门,一路向南,竟不许在京城有片刻停留。
瞿式耜还是走回了历史的老路上,他还是因为恩师,被逐出了朝堂。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恩师钱谦益科场舞弊,仅此而已。
话说现在的东林党魁首钱谦益,当一个高官的水平,真是太浅薄了,没事就让徒弟顶雷。
······
这算是大朝会开始的前奏,经此一事,朝堂上的群臣都知道了一个道理,阉党还是那个阉党,崇祯皇帝并没有把阉党一巴掌打死的打算。
插曲结束,崇祯也不想放过那个搞小动作的幕后黑手。
崇祯帝开口道。
“礼部侍郎钱谦益何在?”
三绺清须,穿上官服,还是一副仙风道骨,老帅哥模样的钱谦益,赶紧出列躬身道。
“臣在。”
“瞿卿是你门下,他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你的意思?”
崇祯帝的话有点玩味,说话也直接,他不懂古人的歪歪绕绕,以后说话也这样,需要大臣们抓紧时间适应。
老狐狸都算不上的钱谦益,就是不敲打不老实。
钱谦益浑身哆嗦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体筛如糠。
“陛下圣明,微臣绝无此意,想是瞿式耜自己的主意。
微臣的弟子年轻气盛,口不择言,这才冲撞了陛下,并不是源自他的本意。”
钱谦益果断把自己摘了出来,作为东林党现在朝中的扛把子,自己是绝对不能倒的。
把自己摘干净了,再酌情为弟子瞿式耜求求情。
崇祯俯视着下方的钱谦益,规规矩矩的一个小老头,样貌并不出奇却很耐看,自带一种君子如玉的温润气质。
也不知道多年后,艳绝秦淮河的柳如是,为什么会看中这一个糟老头子?
这差不多是爷孙恋了,不知道多少青年书生暗里讥讽钱谦益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放到旧时空,嗯,放到旧时空也不足为奇。
不过崇祯帝已经打算留着钱谦益在京城了,现在只是想敲打敲打他。
钱谦益平时当个舞文弄墨的弄臣,也是不错的。
虽然明王朝已经来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可崇祯也不想每天过得苦哈哈的。
他很想像后世的康熙乾隆一样,他也带着一两个近臣,弄臣和爱妃,宫女,太监,和尚,护卫,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微服私访。
就是钱谦益以后没有机会被贬回老家,去金陵的秦淮河上去勾搭柳如是了。
那等到柳如是花开易折的时候,就是崇祯帝下江南的时候。
崇祯点点头,缓缓道。
“最好如钱卿家所言,你先退下吧。
往后要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做好本职工作即可,不要想着聚成一堆。
朕以后还要多多仰仗钱爱卿。”
钱谦益蔫吧了,没再敢多说话,退回朝列中。
余下的大臣要么是阉党,要么和阉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然没有人再置喙,魏公公为嘛还站在金銮殿上?
屁话,大家都是朋友,站一辈子才好。
后排黄道周和刘宗周两位仁兄,还想梗着脖子接着当瞿式耜第二,第三呢。
结果被倪元潞等东林党同仁拦住,现在东林党势微,暂避锋芒,不能今天都折了进去。
崇祯帝慢慢扫视着万马齐喑的场面,心里很满意。
没有言官叽叽歪歪,这感觉真好。
崇祯这时候想起了爷爷万历,那个千年老宅男,被大臣怼自闭了,只能躲在深宫,画圈圈诅咒可恶的大臣。
这又是何苦,皇爷爷,自己说不过大臣,就找个魏忠贤这样的宦官料理他们,何苦委屈自己。
崇祯现在需要的就是一批跟屁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那些犯颜直谏的直臣。
那些直臣为了反对而反对,往往没有坏心却干了许多坏事,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崇祯帝作为一个有着未来历史印象的皇帝,自然不愿意再和那些人废口舌。
他现在需要的是听话的文臣武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