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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急急说道:“相,石大人,你小心点。”
心系情郎,当众出列,却差点说漏嘴了,顿时俏脸通红。
石天雨摆摆手,说道:“戴姑娘,没事的,我就空手接袁千户几招吧。”
真怕当众被人看穿自己与戴如意的感情之事。
索性,更加狂妄一点,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高迎强给气的朗声笑道:“哈哈!好!很好!”
但闻此言,心头甚是恼火。
不过,表面上却仍然称赞的说好。
布司府中人,瞬间也是异口同声的欢呼起来。
吕源颇有深意的看了石天雨一眼,心道:袁伟清是高迎强麾下的悍将啊!石天雨你纵然武功高强,也不应该如此托大啊!你姥姥的,你真以为你天下无敌呀!你若输了,让老夫颜面何存呀?
袁伟清眼望石天雨一张羊脂白玉般的俊脸吹弹立破,心想:天下传言石天雨这小子曾经杀了金兵第一悍将鳌生鳌金等诸兄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咦,石天雨这小子怎么这么嫩呢?不会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吧?
殊不知,石天雨之所以这么嫩,是因为修炼了满格的十足的完整版的明玉功这门美颜神功。
于是,袁伟清抱拳拱手,笑道:“那就请石大人赐招吧!”
石天雨笑道:“袁千户不必多礼,请先出招吧。本官一定会赐教的。”
微微一笑,竟然让袁伟清持剑先出招。
狂的不得了。
霎时间,布司府满堂的众文武全都摒住了呼吸。
皆是心里暗道:石天雨这小子也太托大了吧?
袁伟清在咱们成都,那可是有名的剑客,还培养了一支握剑冲锋陷阵之勇悍骑兵。
石天雨,你这么嫩,能打赢袁伟清吗?
诶!真不识趣!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袁伟清心头火起,怒极反笑,说道:“那就请石大人手下留情。”
说罢,握剑一招“貂蝉拜月”使出,剑尖直刺石天雨的胸口,其动作其快,招式之毒,犹如指日排雾,快如虎旋,剑式狠辣。
戴如意惊惶失措的大喊了一声:“相,石大人!”
真情意露,惹来了吕源的异样眼光。
吕初生有些不悦的看了戴如意一眼,心道:戴如意,你这贱人,什么意思呀?
你怎么这么关心姓石的狗杂碎呀!哼!
又悻悻的望向石天雨。
因为喜欢,所以看谁都像情敌。
戴坤顿时心里暗暗叫苦:诶!老夫怎么生了一个猪头女儿呀?愁死我了。
韩凤凰连忙拉回戴如意,伸手按住戴如意。
石天雨见袁伟清一剑穿心而来,心里嘿嘿冷笑。
但也不用降龙十八掌或是其他武林绝学迎敌。
因为在石天雨看来,袁伟清并非高武之人。
而且,这是比武,属于宴席上的舞剑助兴。
必须打的好看些,动作优美些。
不能一招半式就把袁伟清打残了。
于是,石天雨便施展“天罗步法”,身形一晃,闪身而开。
又反手一招“鹤翔手”使出,抓向袁伟清的侧肋。
袁伟清剑招没老,已经变为“天河倒挂”,纵身跃起闪开石天雨如此一抓,反手一剑朝石天雨当头划下,当真是形如搏兔,神似捕鼠,动作甚是优美。
“哇!石大人小心!”
顿时,满堂文武都惊呼了一声。
高迎强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心道:石天雨,你这小兔崽子,狂什么呢?没有多少斤两也敢如此托大?袁伟清若是把你折了,本司就疏通上下,另派袁伟清去涪城任知府,哼!
吕源见状,却是眉头紧锁,心里暗道:石天雨怎么会神龙爪这门神功呢?难道石天雨真的是石飞扬之子?但是,瞧石天雨这身法,又不对劲啊!
石天雨这小杂碎,使用的不正是青城派的天罗步法吗?
难道,石天雨是青城派弟子吗?
天罗步法如此之武林绝学,青城派可是从来不外传的。
石天雨身子前倾,迎着袁伟清的宝剑而上,使出一招“逍遥手”,探手锁向袁伟清的咽喉,又一手抬肘击向袁伟清持剑那手的胳膊,瞬间便破了袁伟清的狠招。
袁伟清身子稍退,握剑变招为“横扫千军”使出,仗剑对着石天雨拦腰横扫。
如此剑法狠招,端的是犹如扫月拂云,捷似龙卷,上下相连。
戴如意见状,一颗芳心提到了嗓门上。
霎时间,混身冷汗直冒,极其担心石天雨之生死安危。
安子午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石大人小心啊!”
顿时,满堂的文武,皆是瞪圆了眼珠,张大了嘴巴。
石天雨面对敌手之毒招,依然神定气闲,随即腰身后弯,右足撑地,左足抬起,脚尖踢向袁伟清的手腕。但是,招数未老,又一手撑地,脚尖仍然照踢,身子头下脚上的腾空而起,右腿横扫袁伟清双腿。
袁伟清正自得手,喜在心头,陡见石天雨招式瞬息万变,也吓了一跳。
万万料想不到石天雨两招一过,招数竟然变的奇快凶狠起来。
于是,袁伟清急忙手腕下沉,剑式急变,已经转为一招“西子捧心”,由下至上的向石天雨的裤档划去,竟然想要将石天雨阉成太监。
“哎哟!”满堂文武,又是一阵惊呼起来。
感觉这不是比武,也不是舞剑助兴,而是要让石天雨断子绝孙了。
均是心里怒骂:袁伟清这个狗杂碎,干嘛这么歹毒呀?
戴如意吓得双手蒙住了双眼,心里惊颤的暗道:石相公那东西要是没了,我以后怎么办呀?
漫漫人生路,我难道要守生寡一辈子吗?
吕源也是吓了一跳,一颗心怦怦直跳。
让石天雨出来比武助兴,可是吕源提出来的。
若是石天雨出现了什么意外,吕源可不好向朝廷交待啊!
戴坤却是脸露微笑,心道:好!很好!袁伟清,你就要阉了石天雨。
姥姥的,石狗崽占我女儿的便宜已经有二十多天了。
再也不能让石天雨继续占我女儿便宜了!
袁伟清,阉了石天雨这狗娘养的孽畜!老夫奖励你一万两银子!
高迎强捋须而笑,心道:石天雨,这回,若是你变成了太监,老子亲自护送你回京都,让你永远陪伴魏忠贤去。
石天雨淡定的施展“天罗步法”,忽然单手撑地,身子一旋,捷如猿猴,已经转到了袁伟清身后,左掌轻轻的拍出。
“砰!”
袁伟清的屁股中了一掌。
“扑通!”
袁伟清当即扑倒在地,长剑摔出老远去了。
无论如何,石天雨当众也不会要了袁伟清的狗命的。
就算要算账,那也是以后再说。
“好!”
“啪啪啪!”
“真棒啊!石大人!”
“石大人不愧是少年英雄,名不虚传。”
“抗金名将,真的好风采!”
霎时间,满堂文武高呼起来,纷纷站起身来,纷纷使劲的鼓掌,纷纷称赞石天雨。
戴如意妙目脉脉含情的望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石天雨:
我石相公真是文武全才,功夫了得,我人生有如此郎君,不枉此生啊!
戴如意正值少女怀春,憧憬美好未来之时,幻想着还是能有机会嫁与石天雨的,摆脱她不喜欢的吕初生的。
吕初生虽然也为石天雨喝彩,但是,目光却没有离过戴如意。
见此情形,既是很不解又心泛醋意。
心里暗道:戴如意这贱人的眼神为什么如此对石天雨含情脉脉呢?
难道,他们俩早就好上了?不会吧?
戴坤的家教甚严,向来闻名川中,会看不住戴如意吗?
不可能!戴如意乃是大家闺秀,肯定很守妇道的。
今天,戴如意如此观战,为石天雨喝彩也是正常的。
嗯!我不能怀疑戴如意。
不然,龌龊无耻之极的,便是吕某人了。
袁伟清满脸羞愧,脸红至耳,甚是不好意思。
石天雨抱拳拱手,谦虚的说道:“袁千户承让了,往后有空,请袁千户常来涪城指点石某。”
甚是有礼,即便赢了也没有一丝傲气。
当然,这只是场面话而已。
袁伟清眼见自己剑狠招辣,也只不过四招,便输在了赤手空拳的石天雨之掌下,倒也心悦诚服,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石大人年少英雄,气势不凡,武艺卓越,真让小吏大开眼界啊!石大人不愧是两次威震辽西的抗金名将!”
吕源关公式的红脸,顿时绽放异彩,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带头使劲鼓掌。
前阵子,四川提刑按察司马致富和都指挥使司高迎强在吕源劝说下,一起弹劾石天雨。
但没想到石天雨进京去了一趟,反而升职了。
马致富和高迎强两人既是很不服气,也认为吕源在唬弄自己:吕源明里主持三司会商,联手弹劾石天雨,暗地里却不停的提携石天雨,是不是吕源收了石天雨太多的银子呀?
谁也不知道吕源向吏部报批石天雨为涪城知府,原本并不是吕源的本意。
因为石天雨是吕源亲信心腹戴坤举荐的人。
而石天雨后面又有朱由校、张皇后以及魏忠贤这三座靠山。
所以,马致富和高迎强两人正想趁机让石天雨出出丑,以此羞羞吕源呐!
川中三司,一样有争斗的。
官场与江湖都是一样残酷血腥的。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刀光剑影。
有官场的地方,一样都有明争暗斗。
但是,高迎强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麾下最得力的武官袁伟清,剑快招狠,仍然不出四招,便败在石天雨的赤手空拳之下。
高迎强顿时感觉颜脸无光,心头阵阵失落。
吕源亲自酌酒,正要离席,奖励石天雨。
马致富却抱拳拱手,躬身对吕源说道:“吕大人,石大人武功高强,下官属下佥事田路风想与石大人过几招,不知道吕大人可否同意?”
吕源闻言,顿时心头巨震,暗道:“七煞神”田路风刀快劲狠,内外兼修,以捕杀盗贼出名,乃是西南第一名捕也。石天雨会是田路风的对手吗?
戴坤见状,顿时笑逐颜开,心道:好!很好!出场决战石狗崽的人,武力越来越高了,真好!但盼这一次,田路风这位西南第一名捕,能将石狗崽阉了。
满堂之文武官员,此时嗅出了吕源、马致富、高迎强的明争暗斗的气味了。
今晚,真是宴无好宴啊!
无论谁赢谁输,这川中三司,都会有人不高兴的。
安子午正要上前为吕源解围。
石天雨却已经主动请樱,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吕大人,下官陪戴大人来成都疗养,难得有各路高人指点,下官愿意领教领教田捕头之高招,请吕大人允准。”
吕源无奈地点了点头,把酒杯放下,不安的坐了下来。
戴如意提心吊胆地望着石天雨,心里暗道:今晚怎么这么多的妖魔鬼怪出来对付我家石相公呀?诶,真是花红有人摘,人红有人妒啊!
没想到,官场中人,对比江湖中人还要更加狠毒!诶!
虽然不了解田路风拥有什么样的神奇武功,但是,也知道袁伟清败了之后,再度出场的人,必然是武功更高之人。
高迎强大声说道:“好!本司今晚又可以再次目睹石大人之风采了。好样的!”
啪啪!
当即领头鼓掌喝彩起来。
为了联手对付吕源,高迎强最近与马致富走的很近。
也希望能借着田路风出场的机会,给都指挥司挽回面子。
马致富此时提出田路风出战,自然也是想替高迎强出头。
“啪啪!”
满堂文武,顿时也拍掌喝彩起来。
他们之中,有的人是想看着石天雨出丑的。
石天雨年少却英名远扬,占据高位,堵了不少人的出路。
有的人是感觉好戏连场,不负今晚赴宴一场。
有的人也想借此机会,让石天雨好好的折折田路风的傲气,为长期被田路风欺压出一口怨气。
有的人则是心想袁伟清与田路风比起来算个屁呀?
让你袁伟清看看田捕头的刀法才知道什么才叫作武功呐!
有的人则是明面上鼓掌喝彩,暗地里,却替石天雨捏了一把冷汗。
田路风长的甚是高大威猛,当真是站起来一座山,蹲下一堵墙,甚是粗壮雄伟,身高约有二米零三,又是满脸络须胡子,不要说其武力如何,仅凭其身材,便可以震慑一方。
而田路风还是按察司府佥事,正五品官员。
此时,田路风手持半截刀越众而出,扬刀指着石天雨,很歹毒的说道:“风闻石大人是武林名宿刀人凤之首徒,许明勇之师弟,以降龙十八掌驰名江湖,威慑朝野,西北武林中人更是闻名而不敢入川。不过,本官今晚很想见识石大人的剑法,恳请石大人赐教高招。”
别看田路风手里握着的是半截刀。
这可是田路风赖以成名的成名武器铉铁刀,坚硬沉重,削铁如泥。
其刀尖残缺凹凸有致,可以锁住对手兵器。
宴席之中,不少人登时议论纷纷:
“什么?石大人是天下第一毁花大盗刀人凤之首徒?不可能吧?这肯定是谣言!”
“不会吧?石大人政绩显耀朝野,岂会出自毁花大盗之门下呀?江湖谣言吧?以前还有人造谣中伤石大人之假户籍呐!诶!造谣之人真是很傻很天真!”
“石大人一心为民,作风正派,又是抗金名将,有哪一点像是天下第一毁花大盗刀人凤呀?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戴坤嘿嘿冷笑,心想:石狗崽,无论你武功文采再出众也没有用,仅是谣言便可以杀你了。
哼!你这狗杂碎,快点离开我家意儿吧!
千万别因为你而污了我戴家的名声。
高迎强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原来石大人乃是名门之后啊!石大人,难怪上次有人称你的户籍是假的!哈哈!”
戴如意闻言,顿时花容失色,心道:诶!没想到除了涪城,天下竟然还有不少人想置我家石相公于死地呀!诶!
吕源气得脸色铁青,却是作声不得。
因为石天雨此次出任知府,是他呈报的,算是他提携的。
马致富得意的看了吕源一眼,心道:吕老贼,你上次加批语狠参石狗崽一本,此次又报批石天雨出任涪城知府,你已经丢脸自打嘴巴了。
这次又想不到用了一个毁花大盗之首徒,让你当众出丑,看看你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呀?
哼!还不快快的滚出川中去。
是该轮到老子来当布司了。
石天雨闻言,心头极是愤怒。
原本对江湖中人谣言非谤于他已经数度大开杀戒,今日在官场还被扣上“毁花大盗之首徒”,今后官运可就完了。
石天雨内心翻江倒海,明面上却斯文有礼,抱拳出场,平静地说道:“石某从来就没有学过剑法,也不会使用剑法。石某即便是在辽东金兵的千军万马之中,也是从来不用兵器的。
辽东名将袁河、吴襄、满桂、祖大寿等人可以为证。
不过,田伯母与刀人凤的恩怨情仇虽然值得同情,但是田捕头也不用时时刻刻的把仇恨记挂在嘴边啊!不过,现在,田捕头还把气撒在本官身上,也是情有可原,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嘛!”
“哈哈哈哈!”
顿时,满堂文武上,皆是轰然大笑起来。
“呵呵!”戴如意闻言,也是忍俊不禁,娇笑出声。
石天雨这番话等于冷嘲热讽田路风的母亲与刀人凤有染。
而田路风也是因为难报此仇而时时刻刻都在怨恨任何人。
石天雨此言,不仅洗脱了自己与刀人凤关系的嫌疑,而且奚落田路风一顿。
让人感觉田路风刚才之言只是诽谤石天雨出气而已。
“哦,原来田捕头与刀人凤还有血统关系啊!”
“哈哈!”
吕源的一帮亲信部下,登时高声吹哨,讥笑嘲弄田路风。
田路风闻言,一张络须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握刀指着石天雨,怒骂石天雨:“你?!你?!本官今晚劈了你这个狗杂碎。”
但是,结结巴巴的,都语无伦次起来。
怒火中烧,扬刀就是一招“雷鸣电闪”使出,对着石天雨直劈横扫,刀风霍霍,气如飞轮。
意欲一招便让石天雨血溅当场。
其内功也颇为深厚,顿时,满堂狂风骤起。
人们纷纷后退,有的人急急离席,闪躲于墙角落里,生怕被田路风的刀风所伤。
“小心啊!”
戴如意见田路风果然刀法凶猛,甚是为石天雨担心。
韩凤凰但闻此言,吓得心脏都差点崩出来了。
急急双手捧在胸口上。
吕初生闻言,心头大为失落:戴如意这贱人关心石天雨远超于我啊!
看来,姓石的狗贼与戴如意这贱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姥姥的,怎么回事呀?
戴坤你这老柴骨,想在少爷头顶上种绿草吗?
真不是东西!
吕源也是一怔,眼望戴如意,若有所思。
戴如意顿时俏脸飞霞,连忙低首弄衣。
石天雨急急朗声笑道:“哈哈!田捕头,请息怒,本官不善于逢场拍马,不小心道破田捕头心事,还请田捕头原谅啊!”
故意如此发笑,以替戴如意掩饰窘态,又双足一点,身子向后纵跃,动作甚是飘逸洒脱。
继而,施展“天罗步法”,与田路风游斗起来。
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优美,打的更好看。
反正现在是比武助兴,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吕源快乐,不要急于去赢田路风。
打的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
满堂文武,顿时轰笑起来。
但是,阵阵轰笑声之中,有不少人替石天雨捏了一把冷汗。
戴坤暗骂女儿猪头。
又连忙奸笑一声,急替戴如意圆场,挨近吕源,说道:“我家意儿已经与石天雨义结金兰,下官一家人都替石天雨担心啊!大人,待会,可不能再让石天雨出场了。
说罢,举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一副很担心石天雨的样子。
当了涪城知府八年,早就学会了演戏,而且,演技甚是精湛。
来成都的一路上,也都在考虑戴如意与石天雨的感情之事万一泄露而如何应对之策,现在情急智生,还真的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戴如意闻言,心头一阵气苦。
想对父亲发火。
韩凤凰却狠狠地在戴如意腰间抓了一下。
戴如意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言语。
吕初生这才放心一笑。
吕源闻言,又见戴坤拭汗,还真以为戴坤为石天雨捏了一把汗呐。
心想:戴坤转风向好快呀!前阵子恨石天雨恨的要死,现在却让爱女与石天雨义结金兰,还荐举石天雨主政涪城,难道魏忠贤真的是石天雨的后台靠山吗?
要不然,吏部为何让石天雨出任涪城知府呢?
嗯!老夫可不能落后于一个部属啊!
于是,吕源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有这等好事呀?恭喜恭喜。既然意儿与石大人义结金兰,那么,犬子初生,也是久闻石大人威名,有心与之结为异姓兄弟,不知老弟是否可以作媒成全呀?”
说罢,又心想:老夫若与石天雨翻脸,岂不是等于与魏忠贤翻脸吗?
老夫也得与石天雨搞好关系,犯不着为一个死鬼外甥而自断后路。
所以,吕源也想出一个办法:让吕初生与石天雨义结金兰。
戴坤生怕戴如意出言不慎,再也难以圆场,便出手如电的摒指点了戴如意的“灵台穴”。
戴如意顿时哑巴了,只能呆呆的看着场中打斗。
吕源顺着戴如意的眼光,望向场中。
面对石天雨奇妙无比的“天罗步法”,田路风握刀刺劈扫抹石天雨数招数式,却根本没有够着石天雨,气的肺都要炸了,此时连声怒吼:“你若有种,就不要闪躲。”
大喝一声,一招“月落西山”使出,刀中夹掌,紧追而至,声到人到。
刀光罩向石天雨,犹如雨打风欺,声势甚猛,不愧为七煞刀法,端的是刀刀催人命!
其刀中夹掌,掌力犹如长江大河,汹涌不绝石天雨仍然意态潇洒的笑道:“哇!刀氏刀法果然厉害!这是田伯母从刀人凤那里偷学而来的武功吧?”田路风气得七孔生烟,满脸涨红,急急施展一招“七星伴月”,握刀罩住石天雨胸口的七大要穴,顿时刀光闪烁,带着梭角的刀叉发出嗡嗡之声,凶猛的刺向石天雨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等等七处大穴。
此招乃是杀招,按以往决斗经验,不论敌人闪向何处,总有一处穴道会被田路风的刀尖刺中,而其左掌在刀影之中犹如鬼魅般的拍出,即便敌人能避开其刀尖,也会中掌而倒。
但是,石天雨却不是田路风所想像的那样不禁打。
高人比拼,斗的就是内力是否足够深厚。
石天雨面对田路风的毒辣狠招,双掌一圈一转一带。
田路风但觉石天雨的掌力蓦然有一股真气漩涡吸力,自己七刀刺出,刀尖竟然皆往石天雨身旁刺去,刀刀落空。
而刀中夹掌,连拍数掌,竟然每掌忽然变成往半空中拍去。
每碰到石天雨散发出来的,人的眼睛看不见的真气漩涡,田路风的左掌便被荡起,往半空拍掌。这让观战的每一个人,都甚是疑惑不解:田捕头怎么啦?怎么刀刀留情,掌掌劈空呀?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劈空掌吗?
田路风气的呱呱叫,犹如刚从爪哇国回来的一样,双目更是血红,握刀使出一招“苍松虬枝”,身随刀走,刀往左边一拐,又往右边一弯,刀刃割向石天雨,越转越急。
一连五刀,每刀割出,皆苍然有古意,犹如虬枝斜出,苍翠相掩,招数古朴,内藏奇变。
这五刀是一刀狠比一刀,连环相生,若是一般武林中人,实难抵挡。但是,田路风这凶悍的五刀,每一刀皆被石天雨双掌圈转的真气漩涡圈动,每一刀都割歪了。
石天雨根本也没有用什么招式,就是凭借内力之深厚,轻轻的双掌摆动,形成一股股真气漩涡,圈转田路风的刀,让田路风刀刀落空,如此戏弄田路风。
无论田路风如何着着进攻,石天雨只需要双掌一圈一带即可。
田路风劈来的刀,刺来的刀尖,抹来的刀锋,皆是从石天雨身前半寸划过。
田路风怒吼一声:“你使的是什么妖法?”
又要换招。
但是,石天雨见差不多了,不想再陪田路风玩了。
不待田路风刀光罩来,石天雨便双足一点,犹如苍鹰般的掠过田路风头部,信手拈来,已经把田路风的乌纱帽摘下,拿在手中。
又不待自己双足落地,已经使出降龙十八掌的一招“神龙摆尾”,反掌横劈,力道甚轻。
“啪!”
田路风挨了一记耳光,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右牙板“当”的一声,和血吐出落地,身子也跌跌撞撞的侧退数步,急握铉刀撑地,这才定住身形。
石天雨手指顶着乌纱帽,一手对帽沿弹了一下。
乌纱帽被弹得溜溜直转。
又调侃的说道:“田捕头,本官今晚才知道什么是打肿脸皮充胖子啊!”
“哈哈!”
“啪啪!”
顿时,满堂轰笑,掌声如雷,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袁伟清傻眼了,心道:袁某的武功尚不如田路风,石天雨几招便摘下了田路风的乌纱帽,这还尚是手下留情,看来石天雨刚才是故意放袁某一马啊!
不由对石天雨留给自己情面,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马致富气的脸形都歪曲了。
高迎强心里连连叹气。
吕源见石天雨无事,又侧头眼望戴坤。
戴坤急急奸笑道:“呵呵,下官正想为大人提议,让吕公子与石天雨义结金兰呀!石天雨文武双全,铁碗有名。吕公子多才多艺,身居锦衣卫要职,两人若是结义,既可以扩展关系,也可以壮大大人之实力啊!”见吕源眼光望来,此时也只好自打嘴巴,替石天雨说尽好话了。
也想因此堵死女儿的情路,好让戴如意顺利嫁与吕初生。
吕源闻言大喜,拱手道出了心中所愿,笑逐颜开的说道:“好啊,还请戴老弟缀合此事。”
心想石天雨年少名声响,又得魏忠贤重视,风闻也得张皇后器重,刚刚二十岁便官至从二品了,前途无量,而且,家财殷实,若能与爱子结义,将来也有利助于爱子高升啊!
再说,自己也不能落后于戴坤呀。
而且,自己也会告老还乡的。
以后,得在官场上为爱子留出一条后路来啊!
戴坤当下拍胸担保,说道:“好说,好说。大人,此事只管包在下官身上,明儿就给大人一个答复。哦,怎么不见嫂夫人呢?”
话是如此,心里却惊世骇俗,暗道:吕源不想为王才报仇了吗?吕源上次在石天雨的假户籍事件上不是加了批语,不是想要置石天雨于死地吗?
怎么没过多久,吕源的风向就转变了?
格老子的,什么世道呀?连吕源也变的这么快?
吕源还是一个布司大人呐!
布个鬼!
布道吧?
唉!这世道,老子不适应啊!在涪城待太久了。
诶,现在这官场,只有老子才是一根筋的。
诶,老子后悔死了,不该将意儿许醒给吕初生啊!就顺着意儿,许配给石天雨,不就好了吗?
诶!现在,吕源都巴结石天雨了。
老子却仍然与石天雨来斗气!
诶!老子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
戴坤还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自己胡说八道,而导致吕源错误判断了石天雨的前景以及石天雨与魏忠贤的关系。
而吕源巴结石天雨的目的就在于巴结魏忠贤,以为石天雨也是魏忠贤的义子,也如魏广微、崔呈秀、周应秋等人一样。
之前,吕源在观望,没有立即投靠魏忠贤。
但是,现在魏忠贤已经不是什么人来投靠都接受的了。
现在,魏忠贤对于那些前来投靠自己的人,都设置了门槛,不是谁想来就想来的,得排队。
戴如意闻言,气得俏脸涨红,眼泪汪汪。
但是,“灵台穴”被点,导致戴如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心头气苦。
吕源又要说话。
但是,此时,田路风却疯了。
田路风当众出丑,满脸羞怒,双目血红,连声怒吼:“本官与你拼了!”
咬牙切齿的右手挥刀一招“峻岭横空”使出,左手一招“游龙探爪”使出,用尽全身功力,扑向石天雨。其身子微矮,半载刀斜刺,离敌右肩尚有五尺,便已圈转。
确实是好刀法,其先祖设计这套刀法的时候,把诡计也揉进了刀法之中。
敌人岂会意料到田路风半截刀斜刺而来,但是,尚有几尺远又忽然圈转呢?
一般情况下,敌方都会猝不及防被田路风割了一刀,不死也得重伤,流血不止。
所以,田路风才会成为川中第一名捕,甚至是西南第一名捕,凭的就是武功和诡计。
但是,对于石天雨而言,无论敌方的刀法剑法再怎么奥妙,皆是无用。
除非敌方的内功深厚程度胜过石天雨。
石天雨双掌又一圈一转一带,凭借着真气漩涡弹圈田路风的刀,继而,左手一缩,旋身侧避,长袖一甩,已经卷住了田路风右手腕脉,右手掌上横,切向田路风的左手脉搏,右脚尖挑起,踢向田路风大腿的“伏兔穴”。
如此一招三式,劲似转轴,快捷迅猛,辛辣奇狠。
田路风腕脉被石天雨的长袖缠紧了,血气不畅,手臂无力,拿捏不住宝刀。
铉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又见石天雨横掌上切,急忙变爪为掌直推而出。
不料左腿一麻,已经被石天雨脚尖踢中穴道。
田路风顿时左腿麻木无力。
“扑通!”
田路风单腿跪在地上,身子被石天雨衣袖一拽,身子前倾,收势不住,一掌竟然按在地上。
“啪!”
地上的方砖竟然被田路风一掌击破,碎裂散开。
石天雨随即调侃道:“田捕头,你行如此大礼,本官可受不起啊!快快起来吧。本官年纪尚小,不敢现在就收义子。免礼!免礼!”
不失时机地再度出言讥笑田路风,手袖又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