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扑腾的声音越来越小,晏康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没有了多少乐趣,这才不急不缓地命令着身边的侍卫,“没看见三殿下落水了吗?还不快点下去将三殿下救起来。”
晏泽口鼻里面都呛了水,被救上来的时候整张小脸都已经被呛得发青,身子也在不停地哆嗦。晏溪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抖若筛糠的小不点,好像推人的不是自己一样。冷漠地说道:“皇弟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能脚滑落水,还是回去让淑妃娘娘好好教教皇弟什么是规矩……”
晏泽一个劲儿地在发抖,面前是新陛下,是掌握着自己生死的陛下。晏泽只能一边抖着一边极力稳住自己内心的害怕,双手比了一个礼,这才敢告退下去。
晏泽刚被內侍带了下去,就有新的小內侍快步而来,朝着晏康禀告道:“陛下,京兆尹来了,您可要见一下。”
晏康无所事事地接过赵芝兰递过来的鱼食,对这样的政事只觉得烦躁,眉头都蹙了起来。不屑一顾地问询道:“京兆尹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京兆尹张琪张大人说是周家的事情。”
周家……
晏康没有了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将手中的鱼食一把撒进了太液池之中,瞬间引起了周围锦鲤的胃口,朝着鱼食所在的地方游过来,一下子争抢了起来。晏康将鱼食盒子重新递给赵芝兰,拍了拍双手,慵懒地说道:“那就宣召吧。”
紫宸殿之中,张琪站在底下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龙颜。摆在晏康的面前的是一份诉纸,还有的就是一些发黄的信纸通讯。递交诉纸的人叫刘南笙,晏康也不知道是何人,看到最后也明白了过来。刘南笙是这周生的父亲,也就是周家的上一任家主,如今这诉纸上面写的就是上一辈之间的事情。周慧早年经营不善,为了将周家生意延续就暗地里面做起了贩卖私盐的打算。如今周家为灾民赈灾拿出的银两就是来自这私盐带来的利润。
如此,总算是将周家的把柄抓到了手上。晏康薄唇微微上挑,带上了一点奸诈,算计的模样。刘南笙亲口说的话,就算是假的也要将它弄成是真的,否则如何得到周家的家产……
“既然说的这么真实,又提供了这么多的证据,那京兆尹还不去周家拿人,来朕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张琪小心瞥了一眼晏康,随后一脸恭敬地说道:“周生身上还有着先帝御批的官职,京兆尹府若是没有陛下手令或是口谕也不好直接去周府拿人……”周生可是和自己有梁子在的呢,若是不能将周生踩到谷底再不让他起来,张琪还是不愿意去做这主动生事的人,凡事给自己留一线。
“那传朕的口谕,从今日起,周生免职。接下来的事情总不需要朕一件一件教京兆尹了吧……”晏康微眯起眼睛,虽然这张琪的试探让自己有一丝不悦,但是在抓捕周生这件事情上面这一点不悦也可以被忽视过去。
得了陛下的准,张琪可算是不用有所顾及了,快速退下之后就连忙回了京兆尹府,召集了一大堆的府兵前往周府。
***
周府之中,司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跟前,周生生心里面虽然有疑虑,但也只当司剑是去处理公事了,没有在意。与此同时,经过了当时砸墓取财这事,尽管之后又将墓穴迁移到了黎山上面,找了不少僧侣诵经超度,周云与吕清平心中对此还是颇有微词。直接将周生生当做了一个透明人,除了必须要处理的事物会送到周生生的面前,其他时间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周生生的面前,更不愿与周生生说话。
“……”周生生刚想要和周云搭话,就被周云紧闭的双唇和面无表情的神色堵了回去。
周云咽了咽口水,想着都已经冷了这么久,还是心软了,缓缓地问道:“家主想要说什么?”
周生生一瞬间没了主意,刚刚想说的话都忘记了,磕磕巴巴地回道:“……没什么……”
正在此刻,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就连门都没有来得及敲,就急声朝着周生生与周云说道:“家主,家主……京兆尹大人带着一大堆的府兵来了!”
京兆尹……
周生生蹭地一下从位子上面起身,来不及细想,眼皮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只觉得这京兆尹八成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想来因由就是因为之前显露在人前的那些周家家财。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加重,周生生只觉得此行一定凶险。
周生生拂袖,从书桌后面走到周云的面前,弯腰拱手道:“周家陵园的那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在这边向兄长道歉,还望兄长替我和清平说声抱歉。”直起身子,立刻加快了语速嘱咐道:“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周家的生意便托付给兄长和清平了。”周生生凝眉,“一切以周家的生意为重。”
周生生从一边的小匣子里面拿出周家的私印,不顾周云惊愕的眼神直接塞到了周云的手中,“我总觉得这回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烦劳兄长了。”周生生又行了一礼。
一切都应验了周生生心中的不安,张琪见着周生生的第一面连话都没有说,就直接扬起手,朝着身后的府兵发号施令,一下子直接将周生生擒住了。
周云一下子就冲了上去,厉声道:“张大人您是什么意思?我家家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