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涌上心头。
傅天宇压抑了很久的委屈,这一刻,随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大滴大滴的眼泪,重重地落在手背上。
搁在膝盖上的双手,倏然紧握成拳。
“我彻底没有家了……”
说着,他抬手用袖子蹭了蹭眼角。
奈何眼泪,越擦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宿主大人,你不赶紧抱抱他?提前感受一下母慈子孝。】
感觉系统又在阴阳,但是姜鱼没有证据。
姜鱼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傅天宇。
傅天宇接过来胡乱地擦了几下,瓮声瓮气地小声道:“谢谢。”
姜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无声的安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慢慢地冷静下来。
回想起自己突然哭鼻子,有点儿丢人。
于是偏过头,屁股往沙发的边边上挪了挪。
怕他尴尬,姜鱼主动起身去了二楼。
其实她真的很好奇,傅老爷子他们到底是怎么商量的?
砰——
房门猛地被拉开。
傅瑞海一脸怒气地走出来,他快步走到楼下,抱起傅天扬就走。
走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傅天宇。
傅天宇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很用力,很用力。
望着傅瑞海离去的背影,他加紧牙关,死死地盯着大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想哭就哭,这里没有外人。”
傅沉舟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天宇埋着头,佝偻着背,身体弯曲得像是一道悲伤的弧线。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寻找某个可以依靠的支撑。
姜鱼在楼上,远远地看过去。
傅老爷子走到她的身边,轻叹出声,“今后,你跟沉舟好好教养他。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可惜,亲生父母没得选。
童年造成的阴影要用一生去治愈。
“小宇暂时跟我在老宅这边住。等你跟沉舟结婚后,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把他接过去住。”
听了傅老爷子的话,姜鱼只觉得压力山大。
恋爱没谈,婚没接,现在直接开启养娃模式。
【宿主大人,是不是很刺激?】
姜鱼:……
顶着夜幕,两人回到了云溪山。
无心欣赏美丽的夜色,姜鱼直奔自己的房间,发现衣柜的旗袍,还有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她转身去主卧室,直接推开门。
傅沉舟刚脱下衬衣,结实完美的肌肉线条赏心悦目,还有八块腹肌。
用手挡住眼睛,她从指缝中看向他,“我房间里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牛娘把你的东西,全部搬到了主卧室。”傅沉舟重新套上衣服,还仔细地拢了拢领口。
呵,这是怕被劫色吗?
姜鱼撇了撇嘴,“什么意思?”
“我们都要结婚了,自然要住在一起。牛娘是爷爷放在这边的眼线。每天会跟他汇报我们的情况。”
玛德,这是人肉监视器吗?
难怪之前看见牛娘偷偷摸摸,拿个小本本在写着什么,还以为她是在记账。
没想到,是记录他们的生活日常。
姜鱼也不矫情,反正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洗了澡,换上真丝睡裙,她就一把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望着她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傅沉舟微微皱眉,“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她从被窝里冒出头来。
傅沉舟脱掉衬衣,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转过身后,径直往床边一坐。
还未愈合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你没吃药吗?”
姜鱼语气里带着几丝怒气,掀开被子下床去拿药。
这一回,给他倒了一杯温热水。
傅沉舟接过来,两三下就把药吃了。
把杯子递给她的时候,反问了一句,“今天哪有时间吃药?”
也是!本来开开心心去慈善会,结果闹出徐田蓉流产的事情。
她一边给他后背上药,一边问他们在书房的商议结果。
“傅瑞海真的签了断绝父子关系的确认书?”
“嗯。”
“我看他走的时候很生气,为什么?”
“因为断绝关系后,他必须把小宇妈妈的嫁妆交出来。”
“所以,他不是因为失去儿子生气,而是因为失去财产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财产,小宇可能活不到成年。”
“所以……”
姜鱼还想问,却被傅沉舟打断,“如果你的精力太旺盛,可以陪我拼乐高。”
“不用了,我困了。”
姜鱼上完药,快速收拾好,钻进被窝闭眼睡觉。
一大早,阴沉沉的天。
预示着该上班了。
牛娘准备好营养早餐,笑呵呵地跟姜鱼打招呼,“姜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姜鱼喝着豆浆,瞟了一眼牛娘,只见她拿着小本本,唰唰唰地记录着。
傅沉舟低头整理着袖口,走进了饭厅,对牛娘说,“我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