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
两个小时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江城雪把香炉里烧剩的沉香木取出来:“这是不是蜂香楠木?”
谢商耐心殆尽,暴戾情绪达到了峰值,他拉开书桌,一脚踢向江城雪心口。
书桌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香炉滚下来,洒了一地灰,江城雪后背撞在柜子上,心脏剧烈抽痛,他手撑在地上,呼吸急促,两鬓有冷汗沁出。
谢商俯视,看着地上的江城雪:“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刚刚点了。”江城雪重重咳了几声,抬起头,呼吸慢下来,字字缓缓地念出香道人才懂的那个别称,“日有所思香。”
江城雪不玩香,懂一点仅仅是因为他调查了解过温长龄身边所有的人。
书桌上,香炉旁放着古筝,谢商按住弦轴盒,将琴弦生生扯下来,突然的外力拉扯,发出长长一串刺耳的弦音。这把古筝今天上午温长龄还用它弹过曲子,现在废了。谢商用琴弦勒住江城雪的手臂,没有再说一句话,用尽全力,只想废掉碰过温长龄的手。
细韧的弦极其锋利,皮肉瞬间破裂,血滴在地上,从开始的一滴一滴到成股喷溅。
谢商眼都没眨一下。
这把筝是百年前,三个手艺师傅历时一个月打造的,制琴的弦叫千金丝,牢固无比,弦不会断,哪怕骨头断裂。
皮肉被生生切割,谢商的衣袖上全是血。
失血过多和心脏压迫让江城雪脱力,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挣扎,命去了半条,他就只是从容地看着谢商施暴行凶,瞳孔接近纯黑,像无尽的夜,谁也窥不透边际。
他的脸很白,唇色惨青,却依然自得,目光傲得没有一丝溃败的狼狈:“如果不是你绊住了她的脚,她解决完所有仇人就会来找我,为了抓住我的把柄,她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手臂的血肉已经模糊,琴弦再往下就是人骨。
江城雪丝毫不在意:“谢商,你坏了我的事。”
空气中还有蜂香楠木没散尽的栀子花香,谢商没心情去猜江城雪的日有所思是什么,他只要江城雪死,然后他会哄好温长龄,告诉她什么都不曾发生。
血腥气越来越重。
有人推门闯进来,看到一地血,惊愕地大喊:“四哥!”
谷易欢心头猛跳,赶紧上去拉。
“四哥,快住手。”
“快住手!”
谷易欢劝不住谢商。
贺冬洲进来了,把门关上,把罪恶和血腥都藏在这间屋子里。他太了解谢商,没过去拉,就说了一句:“再不停手,会把你赔进去,冷静下来,想想温长龄。”
温长龄还在房间里。江城雪这幅久病的身子还敢留下来,不是不怕死,就是笃定不会死,用一条烂命疯狂豪赌。
谢商目光渐渐平静,松开手上勒紧的弦,将江城雪丢在地上,脱下沾血的外套,用毯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走到床边。
“长龄。”
她只是眉宇微动,没有睁眼。谢商抱起她,送往医院。
贺冬洲留下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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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龄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脖子好麻好痒。
“你在干什么?”
谢商从她脖颈间抬头:“亲你。”
她把谢商推开点,摸摸脖子,有点疼,一定留下印子了。身体还有点酸软,她拉着谢商的手坐起来。
“江城雪做了什么?”
失去意识之后的事,她都不知道。
“他准备了药。”
“什么药?”
“钩吻。”
谢商放香料的柜子里多了一瓶红酒。
医生说温长龄的身体里除了麻醉剂成分,没有检测到其他药物,江城雪那瓶加了钩吻的红酒并没有喂给温长龄。
带了毒药去,又没用,温长龄理解不透江城雪这个人。
“他还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
她下意识去摸脖子,谢商拿开她的手去亲那个有痕迹的地方。
贺冬洲把江城雪送去了医院,和温长龄相隔很远的医院。他做完手术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
右手几乎动不了。
“手动不了只是暂时的。”
薛伯勇在看守所,病房里只有戴秋在,她哭过,眼睛很红:“等以后做了复健就会好。”
“她怎么样?”
江城雪不在意手,问的是温长龄。
“在帝宏医院,没什么事。”
他躺着,脸色白的像尸体:“去找个点香的炉子来。”
戴秋趴到床边,哀求:“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去找炉子。”
江城雪左手一直握着,手术的时候也没松开,手掌里藏了一块沉香木。那是他从谢商那里偷来的,烧剩的日有所思香。
只有谢商那种贵公子才有兴致玩这种偷闲的东西,他不信这玩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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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龄在医院住了两天,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