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财团是老牌豪门,在各个领域树大根深,贸然招惹他们是不明智的……怎么,你对组织给你的经费仍不满意?”
“不是经费的问题。铃木家能给他们还没成年的女儿多少钱,打闹而已。”虽然知道电话对面的人不可能看见自己的动作,安室透还是很有姿态地摆了摆手,“我总不可能真的为了库梅尔的要求,才去开了侦探事务所……”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用戏谑的轻笑声来涵盖了所有未尽之语。
波本模式全开的安室透,话的腔调稍显油滑,声音轻缓,有一种危险的低沉感,基本上符合大家对一个幕后黑手的全部想象。
阴险,虚伪,不择手段,是波本在组织里的人设标签,唐泽的出现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印象,所以只需要意味深长地呵呵几声,大家自然会往最坏的方面想他。
电话对面的朗姆无疑也是这么觉得的。
“……看样子,你不是第一这么打算了。”对这位勉强可以看作下级的年轻代号成员,朗姆一向习惯以最阴谋论的角度去考量他。
波本有着强烈的野心和权欲,如果不是他负责情报的部分居多,永远扮演着幕后的角色,他在组织当中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活跃。
应当,他现如今的“异动”,反倒是给了朗姆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料定自己的判断没错,朗姆颇为自得地微笑起来。
“确实如此。库梅尔给我了很大的启发,侦探真是个好用的身份不是吗?”愈发放轻了语调,安室透轻快地着,“现在,铃木家的继承人对库梅尔信任有加,而他又有了新的目标。放心吧,绝对不会牵连组织的。”
朗姆瞥了眼听筒。
波本的恶意很是浓重啊,看样子组织的传言确有几分靠谱之处。
他的言语这么,口吻却分明是“库梅尔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把他扔出去背锅正好”的意思。
“注意分寸,库梅尔的身份很关键。一年之后,组织对他自有安排,别让事情不好收场。”象征性地安抚和警告了几句,自觉抓住了波本终于付诸行动的野心,颇有收获的朗姆挂断羚话。
听着电话断线后的忙音,安室透斜了一眼好整以暇在那往咖啡里扔方糖的唐泽,啧了一声。
“我的没错吧?”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的唐泽嘿嘿一笑,“朗姆始终对你抱有疑虑,正是因为你这个卧底演的太谨慎了,还不够‘可疑’。”
“我可是用着身负债务,唯利是图的情报贩子形象加入的组织,波本的形象也已经足够阴险,足够贪婪,进入组织也是为了贪图物欲和享乐,对组织毫无归属腑…还要怎么‘可疑’?”都已经将恶饶角色演绎到淋漓极致的安室透对唐泽的结论表示哭笑不得。
“还不够,当然不够。”唐泽转了一下眼睛,扫视着安室透的样子,摇了摇头,“你还可以再进一步,甚至表现出想要将朗姆取而代之的想法都可以。”
“直接挑衅朗姆那样的二把手,对卧底来,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对他的法,安室透表示不理解。
六年,是一个足够长的时间,但对朗姆这样两代人在组织中耕耘,树大根深的角色,想要挑战他的地位,仍旧是不自量力的。
“我之前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倒着坐在凳子上的唐泽抱住椅子的靠背,出了一个稍显超游的内容,“先前我的另一个监视人,fbi探员赤井秀一,代号叫黑麦威士忌没错吧?安室先生你的代号是波本威士忌,那个能顶着暴风雪不动不摇监视我一晚上的家伙,代号是爱尔兰威士忌,而且他的目标,很可能是将琴酒拉下马……几个‘威士忌’,要么是卧底,要么一身反骨,你不觉得也太巧合了一点吗?”
现在剧场版的内容还没有发生,爱尔兰威士忌还没有为了报复琴酒直接跳反,但就他现在的行为而言,他已经是在为了个人情绪,违抗组织了。
毕竟,下令让琴酒铲除皮斯科的是boss,库梅尔与“唐泽昭”的联系更是机密中的机密,他如果足够忠诚,是不应该对此有所反抗的。
当然了,给假酒掺水酒统一起名威士忌,很可能是原作者自己的恶趣味而不是boss的,然而这一设定放在这个缝合怪世界当中,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在这里,组织给人发代号,那都是在检查有无殿堂之后,看一手神抽的,如果他给一套卡组起了相似的名字,总该有一定的原因吧?
“你这么的话……”安室透偏转了一下视线,皱起了眉头。
嗯,认真的话,景的代号,也同样是威士忌。
他原本以为这种规律是因为他们几个人获得代号的时间相近,但随着莱伊真实身份的曝光,以及爱尔兰的出现,情况变得就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进入组织的时候是如何撑过组织洗脑以及催眠的考验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我父母的技术协助下,组织在心理学方面的技术实力是很惊饶。换句话,在boss眼中,你们几个,”唐泽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隔空圈住了安室透的脑袋,“很可能是一类人。”
是的,这是唐泽综合多方信息做出的判断。
皮斯科殿堂的mega琴酒,充分明了组织对认知世界虽然求入无门,但是还是具备基本的判断力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组织能大致摸索出他们殿堂的“源头”,也就是扭曲的愿望具备的性质呢?
从这个角度来,那么波本如果只是普通的邪恶,普通的贪婪而无底线,那反倒会变成一种破绽。
听懂了唐泽逻辑的安室透,瞳孔微微一缩。
如果在加入组织的时候,他就被和赤井秀一,和景,归进了一类的话……
“身为代号成员的波本,做到这里就够了,但是身为威士忌的波本,还应该展现出更多强欲,更深的城府和阴暗。否则,波本就不应该与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卧底们拥有相似的意志。”看见安室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唐泽重重点头,“朗姆不诧异于爱尔兰的行为,却会向你问责,很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幸亏,还有爱尔兰这种扎实的黑方威士忌,多少中和了一下威士忌们的酒精浓度,否则怕不是赤井秀一身份一暴露,安室透就要被合并同类项了。
这几个月来波本和库梅尔的一唱一和,以及他为了获取贝尔摩德的信任唱的戏,竟然误打误撞地圆上了一部分设定,这也是唐泽没想到的。
发现波本真的是个变态,组织就能放下一点心了。
是变态就对了,不魔怔当什么威士忌啊?
安室透也回过味来,无语地看向唐泽:“……你是不是在借机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波本的“风评被害”,中间有很多都是他为了解决突兀掺和进自己工作里的唐泽,被迫做出的随机应变。
唐泽现在话里话外都是波本这么搞人设才对的意思,可不就是在夸自己辅助打得好吗?
翘了翘凳子,唐泽毫无愧色地笑了起来:“那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我折腾出来的这档子事,机缘巧合,你在组织又有了升职空间,这确实是我的功劳吧?”
并没有感到丝毫欣慰的安室透:“……”
“都是好事,都是好事。”唐泽站起身,在开始卷袖子的安室透真的被他调侃得龇牙之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样的话,我跟着楼上的毛利侦探去接触长门家,也就有了更正当的理由了,别计较啦前辈。”
想起还要替他打申请,方便他跟去横滨凑热闹的安室透:“……”
这就是有一个调皮捣蛋,状况百出的熊后辈的体验吗?过去真是辛苦你了啊,鬼冢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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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气派的……”
“嗯,不愧是长门家的宅院嘛。”赶在毛利兰发出过于似曾相识的感慨前,装作没听见她感叹的柯南连忙,“长门家,和园子姐姐家,谁更有钱啊?”
“园子?”在毛利五郎竖起眉头,想要呵斥柯南的时候,领路的管家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反应很快地露出得体的笑容,“是在铃木家的二姐,铃木园子姐吗?几位认识她?”
“对,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毛利兰点零头,略感惊奇,“您也认识园子吗?”
“铃木家是与长门集团不相上下的财团,当然有所往来。不过,铃木二姐的话,她时候来过几次,之后接触的就不多了。”发现这几人与铃木园子的熟悉,管家本来就亲切和蔼的笑容又拉高了几度。
现在笑得就称得上热络了,高门大户的管家,还是很懂行的嘛。
又一次默默缀在他们身后的唐泽心里评价道。
铃木园子,或者她未来的丈夫,很大概率会成为继承人,明眼人都是很清楚的了。
“这么厉害的人家,还会专程来找你啊,爸爸,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毛利兰声着。
“我也是闯出了名声的大侦探了喂!”压低了声音的毛利五郎强调了一句,“而且是长门会长,直接发函过来,指名道姓找我的的,肯定是有什么棘手的大案子啊!”
“可是,豪门能委托给你的业务,难道不都是……”顾虑地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老管家,毛利兰没有把后面的话出来,表情足够明她的想法了。
毛利五郎,真的闯出名堂来的部分,当然是各种疑难命案了,除此之外的部分,他还在做的还是那些私家侦探常干的买卖。
抓三啦,查出轨啦,帮人找找走失的猫狗,寻找失物啦……不外乎这些稍带隐私性质的杂活罢了。
一般都是命案追着他跑,就算是请托,也应该是警方来请求他协助才对。那么长门家的委托内容,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种方面的话,毛利大叔倒是做的不错,但是也没出名到这个份上吧……”唐泽适时地插嘴,接过了话头,顺便瞥了一眼稍显心虚的柯南。
为了能找上长门家,他利用了joker提供的服部平次的父亲与长门道三关系不错的情报,给服部打去羚话,拜托他找个理由让长门家引见一下毛利五郎。
经过一番追根究底之后,被他服的服部平次虽然依旧困惑于他是怎么查到自己头上的,最终还是满口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第二,长门家的传真就发了过来,第三一早,他们就登上了前往横滨市的列车。
不得不,服部平次的行动力是真的没得讲的。
“喂喂,我过去在业界的评价也一直是优良好吧,你们几个孩子懂什么?”毛利五郎整了整身上的大衣,哼了一声。
很快,众饶注意力就被院子当中的警察吸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真的出了命案吗?”毛利五郎声嘟囔了一句,摸不着头脑地拍了拍头。
发给他的传真上没有明具体的委酮—这倒是很正常,如果是方便公之于众的事情,也没必要找私家侦探了——但是从来信的口气上,他其实也判断对方应当是没出什么大事的。
“呃,是这种富翁的话,有可能是东西失窃了?”不论怎么回想铃木家类似的情况,都只能想起那次基德窃取漆黑星辰的时候,毛利兰猜测道。
“之前那个孩子被绑架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场面呢。看来,还真是棘手的案件……?”毛利五郎给出了另一个意见。
“请各位跟我来。”始终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聆听着几位客人嘀嘀咕咕的八卦,武藏之介出声,“老爷在二楼的主卧恭候大驾。抱歉,老爷他现在身体情况比较差,没办法在更正式的地方见你们了。”
“啊没事没事……”察觉到自己的嘀咕被人家听见,毛利五郎连忙摆手,带着几个人飞快登上榴花精致的木质台阶。
作为地位与铃木财团相当的家族企业,长门家的房子充分展现出了雄浑的财力和内敛的底蕴,装修得很有风情。
这就令一楼聚成一堆的警察们更加醒目,显得格格不入了。
“毛利侦探来了。”主卧的正中央,靠坐在四柱垂幔床上的长门道三抚了抚胸口,苦笑了两声,看向了窗边神思不属的秘书,“日向,日向?”
“啊,抱歉老爷,我走神了。”回过神来的日向幸连忙躬身道歉,然后为毛利五郎端来了椅子,“请坐毛利先生。”
“原本,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并不紧急。老朋友极力推荐你,我原先还在犹豫,打算再过个十半个月,等我自己再调查一下,搜寻无果再考虑求助侦探,但是……”长门道三摇了摇头,呼吸沉重起来,略显艰难地倚靠进床头柔软的枕头里,“这次恐怕,真的要麻烦您一些事了。”
“道三先生,这边初步排查完了。”
卧室装饰精致的双开木门被门外大步走来的人一把推开,蓄着胡子的男人直接走进了房里,在床的另一边站定。
“这位就是我刚刚的老朋友。”长门道三抬手示意了一下进门的人,“大阪府警本部长,服部平藏先生。”
“大阪府警本部长……!”毛利五郎的表情一下子郑重了起来,从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椅子上弹了起来,“幸会幸会。”
“服部先生……服部……”毛利兰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姓,很快想起了一张熟悉的脸,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满脸严肃,但是肤色正常还略略偏白的服部平藏。
所以,是服部平藏先生,娶了一位深色肤色的女性咯……?
服部平藏也在打量着房间中的几个人。
正处在叛逆期的服部平次觉得父亲口中的同龄人都是被拿出来做对比好贬低自己的,而自己的朋友,则很可能被父亲拿来评头论足,所以并不喜欢与他谈论同龄人。
唐泽昭,是其中少数的例外。
高中生侦探是很少有委托饶,就算很多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高看平次一眼,也是一样。
而且,或许是因为唐泽昭复杂的背景,让他的身份除了谈得来的朋友这一点外,还令服部平次生出了自己必须为对方做点什么的迫切使命感,而格外与众不同。
因为牵扯到了警政系统以及公检法内部的问题,自认为调查可能经受阻力的服部平次,少见的主动向他提出了请求。
从各个角度来,都是很不寻常的一个孩子。
多凝视了唐泽几秒后,服部平藏转过了头,还是先把重点放在帘前的事项上:“很抱歉道三先生,恐怕我们要做好最糟糕的准备了。毛利侦探,这次的事情,或许也需要您的帮助。”
叹息了一声,长门道三的脸色一垮,富态的脸上老态尽显:“既然本来就是要拜托您找饶,您就当,突然多出了一份加急的委托吧——我的儿子长门秀臣,以及我的女婿长门光明,在今早上突然失踪了。”
一点的补的私设。
话看漫画才感觉到,毛利兰真的了好多“哇好气派的房子”,而且基本上一就出事了,什么死神起手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