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mmel,一种烈性甜酒,主要使用茴香、莳萝等一些香料制作的利口酒,因为主料的茴香具有一定镇静效果,经常被作为餐后酒使用。
收到代号的当天,唐泽就查了半天,想看看自己是个什么酒。
然后发现这是一种无色的甜酒,是种较为冷门的草本利口酒,度数不低,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这种利口酒加琴酒和柠檬汁,也是鸡尾酒“银色子弹”的一种经典配方。
唐泽的手,微微颤抖,当时就想给boss回个邮件问问清楚。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是有种钦定的感觉?
你们组织对假酒是不是有特殊的仪式感啊请问?
想到这,唐泽皱起脸,古怪地说:“奇怪的代号,我不太喜欢。”
事已至此,思考这个是不是太迟了?安室透瞥他一眼,暂且把高中生的奇怪思路放到一边,继续追问:“你那個视频,是你们俩合作的手笔?”
“这个吗……”唐泽打着哈哈望天。
怎么可能呢,光是特效化妆或者后期之类的手段,可糊弄不过去琴酒那种老手;而且星川辉虽然确实是组织培养的,但毕竟年龄尚小,哪里演得出那么活灵活现的变态形象。
所以唐泽当仁不让地顶着易容上了。
使用的道具,如今也非常明朗了,正是安室透本人的殿堂。
再次以p5的金蝉脱壳剧情作为参考,唐泽需要的,是一个有和他完全一致外观、可以被扎出血浆、表现出正面正义态度的认知人偶版唐泽昭。
最有可能符合要求的,无疑就是降谷零的殿堂了。
他是唐泽到东京之后接触最多的人,对唐泽的印象也一直是平均线以上的好少年,肯定可以满足需要。
实在找不到的话,只能想办法使用一些镜头欺诈,让星川辉配合他拍几段分镜头,然后他自己挨点扎了,反正他有的是可以0血保命的被动技能p,捅一下也没啥事,总不能真捅星川辉吧?
幸好他如愿以偿地在降谷零的殿堂里找到了他的认知存在,而且环境也与现实的阁楼完全一致,符合他的设想。
利用殿堂伪造很省事,搞完事把认知唐泽一枪崩掉,过一会儿就变黑泥挥发掉了,无公害无毒副作用。
于是一段完美的我杀我自己的录像,就这样被炮制出来了。
唐泽左看右看,就是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模棱两可地说:“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对吧。”
何止像回事,整个视频根本找不出合成造假的痕迹,不仅所有血迹伤口都非常逼真,甚至是一镜到底,没有任何剪辑痕迹,安室透没有收到完整视频明显是因为琴酒事先处理过,视频原本的时间戳是连续的几个小时。
这真的仅仅是合作摆拍吗……
安室透看向显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的唐泽,目光触及他光滑平整的脸时,快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又被咽下去了。
那段视频给安室透带来的冲击很大,一路上,那些画面不停在他眼中闪回,唐泽沾满鲜血奄奄一息,脸上被划开毁坏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于是他说出口的话变成了:“真的没事?整个视频都是假的?”
“……当然。”唐泽点点头,回以得逞的狡黠笑容。
……真的如此吗?也不全是。
唐泽当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他才是顶着明智的皮伤人的那个,甚至身上的血迹都在认知唐泽扬了之后一并消失,连洗澡的功夫都省了。
但即便是作为捅人的那方,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那么,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结束了。琴酒前辈,记得查收哦。”唐泽把沾着血的脸颊怼到镜头前,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钮,镇定地把摄像头录制的内容导入电脑,发送向琴酒的邮件地址。
然后他猛地弯下腰,捂住自己的咽喉,开始不住干呕,仿佛在努力吐出什么埋进了喉咙里的异物。
“……喂,唐泽!”站在一边玩了一会儿塑料纸的星川辉吓了一跳,一下子弹了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唐泽的身体发着抖,感受到星川辉的搀扶,反手死死捏紧了他的手腕。
“你有点过呼吸了。”星川辉被唐泽毫无分寸的一捏捏到脸色发青,已经有格斗技加持的唐泽武力值相当可观,但他还是尽力先把唐泽的上半身扶正,引导他舒缓呼吸频率,“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冷静一点唐泽,冷静一点,伱怎么了?”
唐泽用尽力气呼吸着,虚汗流了满脸。
他是在极端组织做了六年中高层的资深卧底,一场如此drama的审讯戏码,当然难不倒唐泽。
但他明显低估了造成他濒死的那场审讯给他带来的影响。
拍到后半段,他的表现越来越癫狂,不完全是在树立明智吾郎发癫的人设,更多的其实是为了遮掩自己越来越扭曲的表情。
疼痛,鲜血,生生从身上剜下的肉块和组织,被直接用棍棒撬开的膝盖……浓烈的厌恶和反胃让唐泽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肌肉。
“不喜欢干这种事,为什么还非要拍这么激进的视频。”星川辉活动了一下被他捏麻了的手,看唐泽慢慢找回力气自己站直,才松开了他,“审讯一下,然后把东西找出来就行了。”
你有点太极端了.jpg
“普通的审讯,怎么配得上一个代号呢。”唐泽拢了拢被汗湿的头发,摘掉脸上的易容,坐在了刚才还铺满了献血的椅子上,“而且都说了,在这里要叫我代号,代号。”
“好好好,joker。”星川辉用一个白眼回应他的嘴硬,用片假名念了一句焦卡。
“这才像话嘛。”唐泽从失态中彻底恢复过来,站起了身,“走吧,先回归现实世界,这真是个体力活,太累了。”
星川辉甩甩手,踢了一脚地面上的塑料皮,说:“以后再有这种活,还是我来吧。”
唐泽顿了顿,伸手一巴掌推歪他的头:“看不起谁呢,你的leader无所不能好吧。”
星川辉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没有接着回嘴,只是暗暗握了握拳。
“我好好的呢,一点事没有。”唐泽伸手扯了下眼皮,朝安室透做了个鬼脸,“吓坏你了吧?担心我可以直说的。”
“到你问问题了。”安室透不打算让嚣张的小鬼得逞,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好,那到我了。”唐泽耸耸肩,想了想问道,“你其实并不是什么‘我父母的秘密联络人’吧?你应该是用了别的方法打听到了什么……能详细告诉我吗?”